余深率领大军昼夜星驰,终于在半个月后到达了京城。余深特意交代士兵,无论自己出现什么事都不准吵闹,还特意让王贲看着。半路,小德子就与余深分开,去到颖昌府宣徐老将军回京了。
余深单独进了京城,并向皇宫走去。街道上的人群中,有个人见到余深进了京城,便迅速向皇宫跑去,并悄悄地来到了皇帝赵构的书房。向皇帝赵构详细地说明了余深的情况,包括小德子前去宣读诏书的详细情况。
赵构听到后,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去吧!”皇帝赵构幽幽地说道。
皇帝赵构的右手食指在紫檀木的桌子上敲了几下,接着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便向含元殿走去。
余深到了皇宫门前,把佩剑惊云剑和穿云枪交给了一个门卫,便向士兵说:“麻烦向皇帝通报!就说北平侯前来请罪!”
那个门卫说道:“北平侯可以直接进去!皇上已经交代说:要是北平侯求见,就直接让他进去,不用通报了!让他直接到含元殿朝见!”说完,那给士兵便退回原处,静静地耸立着。
余深什么也没想,便直接向含元殿走去。余深到了含元殿,见到端坐着的皇帝赵构,便跪拜并平静地说道:“罪臣余深违抗君命,特请皇上请罪,这是兵符也交还给皇上。”
皇帝赵构旁边的一个小太监,立马小跑到余深的旁边,把余深手中的兵符收走,接着又把兵符恭敬地递给了皇帝赵构。皇帝赵构看了一眼兵符,便把目光转向正跪着的余深。
皇帝赵构盯着余深看了好久,右手食指不自主的敲着桌面。原本很小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殿内却格外的响,像鼓点一样,不断地敲打在大殿内的每一个人的心上。
过了好久,皇帝赵构缓缓地说道:“违抗皇命本是死罪!朕念你劳苦功高,多次打败金军,于国有功。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开始你便在大牢中生活吧!可有怨言?”
余深缓缓地叩拜道:“罪臣毫无怨言!谢主隆恩!”
“来人!把北平侯押入大牢!”
接着便有两个士兵走了进来,领着余深向大牢方向走去。
“刘老头,这个是北平侯。把他关在天字号。”
“什么?这是北平侯!北平侯不是在北方打仗吗?怎么会在京城,还要被关进大牢啊?还没有带着手铐,脚镣。”
“不该你问的别问!要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军爷慢走啊!”
士兵走后,刘老头围绕着余深绕了两圈,看了又看。
“你真是北平侯?”刘老头内心暗恼陆老头骗自己,北平侯根本就不是陆老头说的那样有三个脑袋,六条胳膊!到时候看我不找他的事。对了!我可是见过北平侯的,他还没见过呢!老子终于可以在他面前吹嘘了。想着想着,刘老头竟笑出了声。刘老头发觉自己竟笑了出来,便立即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咱们走吧!”
余深呼吸着腐臭,潮湿的空气,地上有小动物在飞快地乱串。由于黑暗的牢房在间隔很远才一个油灯,所以显得牢房有些昏暗。
刘老头一直在前面给余深讲一些牢中人的故事,哪个王公贵族之前是多么地风光得意,现在又是多么的可怜落魄;哪个江洋大盗之前是多么的武功高强,现在又是多么的老实落寞。
“到了”
刘老头把粗大的木头上拴着的铁链打开,见余深进去了便又把铁链锁上了。叹了口气便走了。
余深见墙角有些稻草,便走过去坐了下来。稻草有些潮湿,但余深像似丝毫没有发觉。坐下便一动不动了。
与余深相邻的监牢里的吴清扬见到有新朋友来了,便一直好奇地盯着。见到余深进来坐下便沉默不语,想来也是。进了大牢搁谁,谁也高兴不起来。吴清扬见余深跟自己差不多大,便走到与余深共同的柱子旁边说道:“我叫吴清扬,江湖上人们都叫我泥菩萨。不知兄弟如何称呼啊?”
余深头也不抬地,缓缓地开口道:“余深”
吴清扬立即伸出手说道:“原来是余兄啊!久仰久仰!相逢就是有缘,更何况是在这大狱之中,那更是有缘!交个朋友吧!”
吴清扬见余深丝毫没有要跟自己握手的意思,便尴尬地收回了手。吴清扬把自己那边的一堆稻草搬了过来,与余深坐在一起,只不过是被柱子做的墙给隔开了。但相比于之前的孤独和黑暗,吴清扬还是很开心的。
吴清扬问道:“余兄,你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的?”
吴清扬见余深还是不说话,以为是因为余深刚进来,还有些害怕。便安慰道:“余兄也别在多想了!越想越害怕,也于事无补。进了这大牢,还是天字号,那你更是别想出去了。与其想着即将会死,还不如逍遥地活两天呢?我也很是好奇,余兄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竟然被关到了天字号牢房。”
吴清扬见余深还是不说话,便继续说道:“你就说我吧!本来我也是快乐地在外面逍遥,想见一见京城的繁华。结果京城的繁华还没看到,就在一家酒店里得罪了一个大官,结果就被关进了这大狱之中,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比你还应该痛苦。可是本大侠从来就没像余兄这样过。人生在世,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那就去做,只要无愧于心,那就行了!有些事我们确实无法改变,但是我们可以改变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啊!再说世上的人哪个没有烦心事,连皇帝都有,更何况我们普通人。世上的烦心事也多的去了,何必事事都放在心上,那还不得烦死,累死。”
“只要认为是对的,无愧于心就行了。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余深喃喃道。
“对啊!你像本大侠,我想救助一些贫困的百姓,我就去向富绅啊,地主啊‘借’一些粮食或是‘借’一些金银,反正只要是值钱的本大侠都借,而且是有借不还的那种。怎么样?”吴清扬得意地看着余深。
“不就是抢劫吗?有什么光荣的地方吗?还不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上不了台面!”
余深略带轻蔑的口气让吴清扬很是气愤,本大侠好心好意安慰你,你倒还来这么说本大侠,看本大侠不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不,说错了,让你看看什么叫绝望,哼。
“看来阁下很是高尚啊!不过可惜了,你这上得了台面的人也就即将要死了。可怜啊!像余兄这么俊逸的相貌应该有很多漂亮的妻妾吧?唉!太可惜了!等你死后,他们恐怕就到了别的男子的怀抱,早就把余兄忘得一干二净了。儿女恐怕也将会流落街头,每天都到餐馆门前蹲着跟一群乞丐抢吃的,抢不到还被打一顿。小狗都比他们吃得好。冬天,躲在一个破庙的角落里,被动的瑟瑟发抖,运气不好,说不定还会被里面的乞丐给打出去。生死难料啊!唉!我真是替余兄伤心啊!不过余兄也别太伤心,虽然妻妾肯定会投入别的男子的怀抱,但儿女说不定不会饿死或是冻死,只不过就是一辈子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罢了!不过请余兄放心,等本大侠出去了,会帮助一下余兄的孩子的!别被本大侠感动啊!本大侠最不喜欢见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
余深听到吴清扬的话心里真的受到了触动。是啊!如果自己死了,妻子和孩子们可怎么办啊!余深并不是担心妻子会再嫁,他相信妻子只会忠于自己一人。只是担心自己死后他们该怎么活啊?孤儿寡母,生活应该很是艰辛,何况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自己的家人。妻子和孩子应该没事,皇上想要的只是自己。何况皇帝还没有说要杀自己,那就更不可能加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了。想到这,余深刚紧张起来的心又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只是自己恐怕是出不去了,答应妻子的承诺也兑现不了了。唉!如果有下辈子,自己一定要好好待彤儿。
吴清扬见余深有些落寞,以为余深更加伤心了。便想逗逗他。
“余兄该不是哭了吧?”
余深抬起了头,见吴清扬相貌有些英俊,脸很白,身材不胖也不是很瘦,个头七尺左右,一看武功就不是很高,却喜欢称自己为大侠。
“吴大侠刚才说的这么清楚逼真,该不会说的是自己吧?”
吴清扬心中顿时大怒,但又想到自己怎么能够生气呢?要是让余深看到岂不是更加认定自己经历过那些事吗?一时便想到这是余深的反击,便感觉到余深不好惹,自己今天算是遇到了个硬茬。
吴清扬立刻笑着再次问道:“不知余兄是犯了何事,才被关进来的?刚进来时,可是看到余兄很是一脸绝望的样子啊!肯定是犯了大事,可否跟本大侠说说?”
余深刚进来之前确实绝望了,他甚至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但听到吴清扬的安慰余深很是受用,心态也转变了很多。现在,他只是担心妻子。不知道妻子听到自己被关进了大牢,该多么的担心。
“也没犯什么大事,就是违抗了君命。”
吴清扬顿时有些惊讶,认真地盯着余深。跟自己也没多大啊!还违抗君命!跟我在这吹牛呢!想吓唬本大侠,你以为本大侠会被吓到吗!不会!
吴清扬高傲的向余深说道:“你知道本大侠是怎么进来的吗?”
“不是刚来京城,就被一个官员关进来了吗!”
吴清扬顿时大气,用手指着余深,问道:“我刚才说了吗?”
“说了啊!你刚才说”
“好了!我想起来了!”吴清扬急忙打断了余深,无奈地做了下来。他开始变得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