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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他乡遇故知

疆场斜阳 莫林行 3396 2024-07-06 15:28

  次日一早岳平昭来不及送江少安匆匆返回济南府去处理各种事项,临行前留下了六人专门看着楚东举少去烟花之地,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是因为江少安要远走,不放心楚东举安危,这六人是留下保护他的,兄弟之间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心领神会。

  江少安从兵部领取此次前往平江府的一应物品后也准备出发了,毕竟皇命不可违。只是在出发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插曲,唐永平等十人死活要跟着自己,甚至下跪剑指喉咙以死相逼,最后江少安不得不同意带着十人一起前往。楚东举说今日有要事要忙,不能相送,江少安表示没有什么,加上他也不喜欢生离死别、哭哭戚戚的场面。稳一稳心神,一拉长衫飞身上马,十一人轻抖缰绳缓缓走向城门。

  出了城门远远地江少安发现在长亭有熟悉的身影在晃动,定睛一看赫然是楚东举,催马前去,走进才发现不仅仅是楚东举一人,楚东举的身后还站着玄武六人和天干百人,见江少安前来,百余人全部单膝下跪,齐声道:“校尉!”

  江少安连忙让大家起来,笑着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已经不是校尉了,不可乱叫!”同时疑惑地看着楚东举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楚东举找到马连行借口给天干百人训练要借用一下,马连行稍一琢磨就清楚楚东举要做什么,点头应允。这才出现楚东举带着天干百人在长亭等待江少安的场景。江少安心下感动,抱拳拱手道:“各位兄弟,我江少安此次京城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各位兄弟,望各位兄弟跟着马大人好好干,你们是所有京师兵部中最努力的人,之前只是缺少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希望大家好好把握,建功立业,关耀门楣。天高海阔,我们后会有期!”说着江少安和百名兄弟一一拥抱。

  最后来到楚东举面前说道:“谢谢兄弟!”楚东举明显有些哽咽,已经说不出话,只是用力地点点头。江少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迫不及待等着喝你和柔儿姑娘的喜酒,你要抓紧哦!”楚东举甩甩脑袋,说道:“嗯,好的,大哥,我亲自前往九江给你送喜帖。”江少安点点头,“行了,赶紧带兄弟们回去吧,时间长了,对马大人不好交代,也容易给高义平留下把柄。你遇事多和马大人商量,千万不要鲁莽,三个人里面我最不放心地就是你了,做事情一定要三思而行,知不知道?”楚东举连连点头。“行了,差不多了,我该出发了,咱们书信联系,走了!”说着江少安走出长亭,随青龙小队一起上马,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马革裹尸战疆场,我以血泪染斜阳!”马背上的江少安身子一震,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两日后,江少安一行风尘仆仆地来到庐州地界,江少安一勒缰绳,停了下来,身后十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唐永平催马上来问道:“大哥,怎么停下来了?”“白虎在庐州,咱们去找他。”江少安开心地说道。

  “白虎?”唐永平他们没有见过邵九山,自然不清楚。

  “我们年少时四兄弟一起长大,后来我和九山、平昭、东举结拜为兄弟,我是青龙,九山是白虎,平昭是朱雀,东举是玄武。所以咱们的义军才叫四象。九山后来搬家来到了庐州,我们三个去了济南府。”

  “哦,原来如此,那咱们去吧。”唐永平恍然大悟道。

  “嗯,这样,你和老刘跟我去找九山,其余兄弟在庐州自由活动,记得不要闯祸,明日辰时咱们在这里集合,可以吧?”江少安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安排。见大家点头应允后,队伍暂时解散,各自行动。

  江少安一直想来庐州找邵九山,但是一直琐事缠身无法前来,一晃两兄弟三年多没见了,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邵九山,一路打听着终于来到邵府近前,离老远就看见邵九山在门口东张西望焦急的等待。看见江少安近前,邵九山赶忙迎了上来,两兄弟抱在了一起。

  “少安,终于又见到你了,真好!”

  “九山,好兄弟!”

  良久,两人分开,邵九山上下打量着江少安,说道:“少安,你变得好精壮!”

  江少安哈哈大笑:“沙场征战都这样,倒是你,变化好大从,一身书生气质,舞文弄墨真好。”邵九山连连摆手他,笑着招呼江少安等三人走进了邵府。

  “伯父伯母不在家?”江少安没有发现邵父、邵母的身影。

  “没在,我母亲外出礼佛了得傍晚才回来,我父亲在知府还没有回来。”邵九山一遍张罗着给江少安倒茶一边说着,“你快给我说说你的情况,东举来信说你要去平江府,我一算路程估摸着你会来庐州找我,所以我天天在门口等着,生怕错过了。”

  江少安心中一热,说道:“有心了,九山。”然后把自己的经历给邵九山讲了讲,听完后邵九山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明白了,你一人把兵部很多人的利益给得罪了,所以才有此劫,也应该多亏马大人暗中协调要不然你估计要入牢。你此去平江府一定要小心从事,高义平明面上肯定不会太过分,但是他暗地里一定会使绊子。”

  江少安没想到邵九山对官场那么熟悉,自己没说他就点出了自己仕途的问题所在,不过仔细一想也就理解了,毕竟邵父从官多年,耳濡目染他也能懂很多。江少安点点头,“放心吧,九山,我知道,我会一切小心的。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现在怎么样?”

  “我没有什么,就是天天去知府报个到,准备科考之类的。”邵九山微笑着说。原来自从举家南迁之后,邵九山就一直跟着邵父在知府做点文书之类的小事情,闲暇之余写写文章、诗作之类的。

  江少安点点头,说道:“真清闲呀,哪像我一样东奔西走,漂泊不定。”“哎呦,你的大名现在响彻南北,着实令小弟羡慕呀!”邵九山假装抚摸着自己的髯须说道。

  “去,那么酸的,看来真是文人了呀!”江少安笑骂道。

  两兄弟又聊着些这些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心态,只是把自己的有趣事眉飞色舞地介绍着。正说着起劲,外面跑进一个孩童,大叫着“阿翁阿翁”然后扑进邵九山的怀里,身后跟着一个急促走着的女子。

  邵九山抱着孩童,起身道:“大哥,这是贱内楚月,这是犬子阿布。”转身对女子说道:“月儿,这是我经常给你提到的大哥,江少安。”

  “大哥好。”女子盈盈一笑,欠身道。江少安抱拳还礼道:“弟妹好,九山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告诉我,我收拾他。”

  “大哥说笑了,九山对我很好。”楚月含笑说道,并看了一眼邵九山,满眼都是爱意。

  “阿布,快叫伯伯!”邵九山招呼怀里的阿布给江少安打招呼。

  “伯伯好!”阿布乖巧地说道。

  “乖,阿布好乖!”邵九山用手轻轻刮了一下阿布的面颊。

  “阿布,到娘亲这里来,阿翁要和伯伯谈事情,一会咱们再过来。”说着招手用邵九山怀里接到阿布,朝邵九山、江少安微微一笑然后两人离开了。

  看着两人的背景,江少安感慨道:“真是好福气呀,九山!”

  “哈哈,大哥说笑了,对了,你怎么还没有着落呀?”邵九山收回目光,看着江少安说道。

  “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取笑当哥哥的是吧!”江少安白了一眼邵九山。“我哪儿敢呀,你说你,多少年了,又是海州、又是济南、又是京都,怎么就没有碰到中意的?挑花眼了吧?”邵九山不解地问道。

  “哎,可能是姻缘未到吧。”江少安摇摇头说道。

  “你说如果不是我举家南迁,咱们四兄弟现在在海州应该混的风生水起的。”邵九山岔开了话题。

  “是的呀,如果都在海州,我们四个,还有那群小伙伴现在都应该很不错的。真怀念先生、战叔叔、刘大婶、孙师傅他们。”江少安一下子把思绪回到了海州,往事历历在目。忽然江少安想起了什么,朝屋外看了看,小声说道:“你和齐洛君还有联系吗?”

  “没有,大哥。认识月儿之前有联系,后来就不联系了,我知道她丈夫是节度使,现在两人应该在福州。怎么了,大哥怎么突然问这?”邵九山好奇地问道。

  “只是好奇,当时你喜欢人家喜欢的不要不要的,随便问问。”

  “嗨!当时小嘛,哪里知道什么爱情,只是单纯的喜欢罢了,年少轻狂嘛,后来遇到月儿才知道什么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海誓山盟。哎哎哎,大哥,你怎么起身干嘛?”

  “我受不了了,出去转转,这个房间里的气氛不适合我待。”

  “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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