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连忙制止,向张鹤龄和张延龄拱手行礼道:“原来是侯爷和伯爷,小的有眼无珠啊,竟然是打侯爷伯爷的人,还请侯爷伯爷进后堂,小的给两位赔罪。”
张鹤龄道:“后堂?不去,要赔罪就这里好了。”
张延龄也道:“就是,进你们店后堂,你们要暗算我们哥俩怎么办。”
张三笑着道:“岂敢,刚才是不知道二位是侯爷伯爷,现在知道了哪里敢动侯爷伯爷一根手指头啊,只是这街上人多口杂,多有不便,还请侯爷伯爷进后堂,小的定当按您二位吩咐赔偿。”
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二人互相交换着眼神,片刻后张鹤龄道:“有什么不敢去的,我兄弟二人还怕了你不成,头前带路。”
说完二人带着家丁们趾高气扬的就要步入煤店的后堂。
张三又是一拱手道:“小的店内狭窄,容不下这么多的贵客,再者人多说话,赔礼也不方便,不如就我自己陪二位进后堂。”
张鹤龄信以为真道:“可以,也不怕你玩什么花样。”
说完张鹤龄和张延龄二人撇下众家丁,跟随张三就往后堂走。
张三暗自送了一口气,心道表弟啊,赶快来啊,这两尊瘟神只有你能请走了。
围观的百姓见热闹没了,边各自散开了。
唯独人群中一个小宦官模样的和一个年轻人眼中充满敌意的对视了一会,又好像想到同时跑开了。
这是东厂的小宦官和牟斌的锦衣卫同时发现了对方,本来双方主子就互有猜疑,互相看不顺眼。
现在又同时发现了京城一件重大事件,都是要争着汇报给主子,好让主子抢在对方头里向圣上禀报。
同一时间的京西百户所正堂内,朱一凡和朱厚照会同杨慎、马善等人刚刚讨论完无烟煤销售问题,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如何加大玻璃产量,早日给朱厚照的大棚按上玻璃的问题。
朱厚照正吐沫横飞的炫耀着,自己种植的荔枝进展神速:“我说马善啊,你的土豆和地瓜可是种的比本宫的荔枝早啊,可是本宫看着现在长的还不如本宫的荔枝高呢。”
马善非常无奈道:“太子殿下,我种的土豆和地瓜是不结果的,是需要它们的根茎,都是在地里的。”
修道士杜蕾斯也道:“是的太子,我们佛朗机人都是拿它们的根茎煮来吃,味道虽然一般但是填饱肚子,是没有问题的。”
朱一凡白了一眼杜蕾斯道:“杜蕾斯,你们佛朗机人的厨艺太差了,怎么跟我们大明比啊,过几天等第一季的土豆出来,我给你做一桌全土豆宴。”
没等杜蕾斯说话,朱厚照抢着道:“老凡,土豆什么时候出来啊,你真能做出一桌土豆宴啊,咱们什么时候吃啊。”
朱一凡满头黑线,这太子好心急啊,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其实不大会做,我只是在吹牛吧。
正在这时,一名青年的锦衣卫火急火燎的跑进来道:“启禀太子殿下和千户大人,有煤店伙计来报,说煤店有十万火急的事。”
朱一凡道:“赶快让他进来。”
话音未落,张三派来的伙计就已经气喘吁吁地跑来跪倒在地。
朱厚照十分好奇,问道:“快说,是不是煤店的存煤卖没了,张三让你来催煤啊。”
伙计苦着脸摇摇头道:“太子爷,煤确实卖的非常好,不过暂时还有存煤。只不过就在我来之前,有人自称是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的家丁,来煤店里话也不说就是要打人,张掌柜偷偷让我赶紧来京西给太子爷和朱大人报信。”
朱厚照听完暴跳起来道:“谁?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这俩倒霉舅舅,竟然把主意打到本宫煤店上来了。”
朱一凡悄悄提醒朱厚照道:“太子啊,您的股份被圣上拿走了。”
朱厚照白了一眼朱一凡:“那又怎么样,父皇的不就是本宫的,况且本宫对这俩舅舅早就看不顺眼了,搞的京城乌烟瘴气的,这次终于落本宫手里了。”
朱一凡被吓一大跳,这太子不是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这两位可是圣上的亲小舅子啊。
朱一凡赶紧道:“太子爷息怒啊,事情还没搞清楚,等搞清楚怎么回事,太子爷再发雷霆之怒也来得及。”
朱厚照点点头,对伙计道:“那两位是不是还在店里?”
伙计道:“张掌柜说是要稳住那二位的,估计回去快的话应该还在。”
朱厚照此时人已在堂外,对着堂内大喊道:“朱一凡你还等什么?还不典起人马随本宫杀回京城。”
朱厚照就是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正愁精力无处释放,正好就拿这两个倒霉舅舅开刀吧。
朱一凡叫苦不迭,事情还没听清楚,自己这位正儿八经的事主还没说话,这位太子爷却是要发飙了。
没办法,首先不能让朱厚照这位大明唯一的太子吃亏啊,朱一凡只好让马善集合所有的一百多名锦衣卫,紧紧跟随朱厚照快马赶回京城。
煤店后堂内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茶水都是喝了无数碗了,厕所都不知道跑了几回了,就是等着张三筹集银子。
哥俩个其实本来就是奔着这煤店生意来的,所以狮子大开口,一张口就要张三赔偿五百万两银子,否则就要去奉天殿告御状。
张三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朱一凡回来主持局面,就满口答应下来,随后出门说是筹集银子去了,其实只不过就是在隔壁花露水店里喝着茶,等朱一凡回来。
可是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兄弟二人哪里知道啊,眼看着这天都是要擦黑了,这张三却是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了,急的二人在后堂团团转圈。
张延龄忽然停下来道:“哥,这个狡猾的张三,是不是在骗我们啊。”
张鹤龄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吧,他自己都说知道我们兄弟俩是谁了,按理说就算告诉朱一凡,朱一凡也不敢怠慢我们二人啊。”
张鹤龄突然一拍自己的脑门道:“哎呀,我知道了,张三这个乡巴佬根本没有去拿银子,肯定是通报朱一凡,在等朱一凡回来。”
张延龄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哥哥道:“哥,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鹤龄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要不咱妈先生我,要我当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