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关于凶器的怀疑
“大人好俊的身手,这边请!”老鸨笑容可掬的迎上来。
她见两人身穿官服,所以用上了“大人”的称呼。
百里玉霜此举也让陈玄生惊讶。
她一向不喜欢勾栏听曲,为何这次一反常态?
嗖!
百里玉霜扔过去一锭银子,问:“刚才唱曲的是哪位姑娘?”
“是我们玉楼春的天香姑娘!”
天香?
敢取这样的花名倒挺自信。
“百里大人,我们是否换身衣服?”身着官服,出入这种场所多有不便。
陈玄生特意提醒!
“不用,就这身衣裳好办事儿。”百里玉霜话里大有玄机。
陈玄生只好跟着她进入画舫。
一干莺莺燕燕见了两名官员,顿时噤声。
甚至没有人敢上前招呼客人。
因为,两人的做法实在是有悖常理。
大周皇朝的官员即便要喝花酒,也要换装。
这么大摇大摆的身穿官袍来听曲,要么查案,要么抓人。
“刚才唱曲的是哪位?”百里玉霜问。
“大人,是奴家!”
一个身穿水绿色襦裙,抱着琵琶的女子低头走出来。
她瓜子脸,柳叶眉。
紧身裙也遮掩不住呼之欲出的好身材。
“你就是天香?”百里玉霜问。
“在下贱名,大人如何知道?”
“刚才听老鸨提起过。”百里玉霜指了指画舫二楼:“那里清净,你随我上去,唱得好有赏------”
说着,百里玉霜取出一锭二十两纹银。
一出手就是二十两纹银。
天香颇感诧异!
她想了想,接过银子,跟着百里玉霜上了画舫二楼。
二楼很大,有一个小戏台,四周摆放着几十张桌椅。
想必到了晚间,应该很热闹。
陈玄生一直跟在百里玉霜身后,表情沉稳。
百里玉霜行事多出人意表,他见怪不惊。
“二位贵客,请喝茶!”
天香双手奉上香茶,恭敬道:“不知道二位贵客想听什么曲子?”
“我们不听曲,想看胡旋舞!”
胡旋舞是从西域传过来的一种舞蹈。
舞蹈时脚步旋转,裙带和青丝一起飞舞,十分惊艳。
“大人恕罪!”
天香面露惶恐道:“奴家前些日子伤了脚,一直不敢跳舞,实在抱歉得很----”
这话让陈玄生醒悟过来。
刚才,明明看见天香在跳舞。
她为什么要撒谎?
而百里玉霜又为何要小题大做,来看一名歌妓跳胡旋舞?
哦!
百里玉霜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她修长的手指叩击着桌面,微风吹拂鬓发,好像一尊玉雕。
良久,百里玉霜起身道:“既然这样,在下改日再来。”
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
让陈玄生十分不解,却也没问。
凭借从五品按察使的职权,百里玉霜可以调动的破案资源远胜过自己,或许她在这艘画舫上发现了什么。
“小捕快,我可能发现了杀人凶器!”百里玉霜冷冽的眸子闪过一抹欣喜。
就像一个孩子发现了藏着的糖果那样。
陈玄生眼帘低垂,面无表情。
这让百里玉霜有些嗔怒:“你怎么不问我发现了什么?”
“大人想说,卑职耳朵自然会竖起来。大人不想说,卑职不便多问---”
“小捕快!”
百里玉霜听到这里,已经是柳眉倒竖:“你什么时候如此生分?”
“其实,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还没有得到证实。”
“不过,你说的先找杀人凶器的破案方法可行!”
眸光流转,满是赞赏。
陈玄生不动如山,只抬眸淡淡的问:“刚才画舫上是否有凶手?”
“没有!”百里玉霜答道。
可以肯定一点,画舫上没有妖气。
若有,识海中的青石会自动示警!
既然这样,百里玉霜所说的猜想是什么?
“我说过,这只是一个猜想,还没有得到证实。这样吧,我们先把文书发出去,让刺杀张道通的案子结案---”
“嗯!”
陈玄生点了点头。
返回第九营,已经是晚间。
仵作房的灯还亮着,厉白虹还在对着仵作、捕快的尸体仔细研究。
她取出一把银针,在每个孔洞中都探查了一下。
“师妹,有什么发现?”陈玄生问。
“什么都没有?”
厉白虹眸子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尸体孔洞中并没有暗器一类的东西残留!那么---”顿了一下,厉白虹挠着头发困惑的问;“究竟什么武器能制造这么多的孔洞,且吸干人的精血?”
这确实让人极度困惑!
查遍《妖魔图录》和《折狱录》,都没有发现有类似妖物。
“此事以后再议,你先随我来!”
陈玄生拉开一扇门,进入内室。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几件华美的衣裳。
这是送我的衣裳?
厉白虹呼吸急促,脸颊浮出好看的红晕,一双眸子更是秋水潋滟。
“送你的,方便查案!”、
查案?
这什么意思?
厉白虹诧异的问。
听完陈玄生的计划,厉白虹的欢喜散掉大半。
“杀捕快、仵作的凶手潜伏在画舫中?”她对此也是大惑不解。
陈玄生摇头道:“不是凶手,是凶器可能在画舫中。”
“师兄,我做不了,你另请高明。”厉白虹噘着嘴道。
“为何?”
“我一不会唱歌,二不会跳舞。去了画舫,能做什么?”还有一个理由,厉白虹不好意思说出来。
那种烟花之地,她特别反感。
哪怕是破案也不行!
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子,怎么习惯那种地方?
“你去了,只是做厨娘。”
“厨娘?”
厉白虹从小跟着老爹厉青山,倒是学会一手烧饭的好手艺。
“厨娘需要穿这种衣服?”厉白虹面上一红。
“现在,很多画舫的厨娘都把展示厨艺作为一种揽客的手段!再说,你穿上这种衣服,比花魁还好看。”
最后一句让厉白虹破颜轻笑,内心像吃了冰西瓜甜丝丝的。
原本坚硬的眼角也变得柔和起来。
只是,最后还有一个顾虑。
“你确定人家不会把我认出来?”
“绝对不会!”
陈玄生道:“我告诉老鸨,你要少了一根头发,她全家老小流放蛮荒之地,终身给披甲人为奴。”
办案免不了要用非常手段!
厉白虹听完道:“好,我收拾一下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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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
临河的一栋别墅,林妙常对着周吉画像焚香祷告,眼角挂着泪珠。
“一个纨绔死了,有什么好哭的?”
冰冷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走起路来却像影子在漂。
黑暗冰冷的气息让人灵魂颤栗!
林妙常见到黑衣人,慌忙匍匐在地,像一只恭顺的猫咪倒在黑衣人脚边。
“主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