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夜不能寐
朱祁镇现在还记得当初叮嘱金云做的事情,却没想到会这么残酷的手段,即便没有牵扯到老百姓,但说到底,江湖也是另外一个战场,要是让江湖损失惨重,那就会让追逐修炼之道的人彻底放弃,到时候盯紧自己手中的利益,最后还是会威胁到皇权。
“这件事情若说要妥善处置的话,朕倒是有个想法。”
曹正淳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快就把事情的解决办法给想出来了。
“之前你在书信中说,颜盈当初在无神绝宫的时候,和无名做了交易?”
曹正淳点点头,这件事情还是当初颜盈主动披露的,所以曹正淳记得非常清楚。
“既然剑宗隐世了这么多年,如今江湖上有这么多的变动,那就让剑宗重新出山吧,不用皇城的名讳,剑宗之前因为内斗折损了不少人,想个办法联系到无名,江湖上的事情他自然会想到办法处置。”
曹正淳倒是有些怀疑的说道:“可无名超脱于俗世,若是真的能掌控局面的话,当初破军和沛丰就不会踩在他的头上随便只会了,皇上,这个办法能行吗?”
朱祁镇却说:“如果最后还是无名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上,那就说明过程虽然有点难看,但至少把沛丰这个内贼,还有破军这个隐患给解决掉,破而后立,有何不可,更何况,当初无名是怎么把剑宗发扬光大的,靠的可不是一人之力。”
门派本就是一个小型的江湖,剑宗里面的等级森严,长老席、大弟子、关门弟子,那都是有分类的。
曹正淳像是被皇上这句话给说服了一样,顺着想下去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一样。
“皇上的意思,之前无名没想到好办法将破军给除掉,再加上长时间把持着长老席,一时间不能随意妄动,所以干脆一次性做到位,将自己变成鱼饵,让沛丰和破军彻底离开剑宗?”
之前无名悠然的表情,依旧当初在无神绝宫里面差点出不来,如今似乎都成为了能被商榷的计划,无名这次的冒险算是彻底成功了,虽然表面上的确是牺牲了一些弟子,但从此他在剑宗的地位就被奠定了,这些被鼓吹的人只会承认无名在剑宗的地位。
一劳永逸,看皇上的表情,似乎对无名这个做法也是十分赞同的?
“好了,联系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无名要是点头答应的话,那就让他直接带着人去临安城,朕倒是想看看金云想要做什么。”
曹正淳便退了下去,皇上刚才眼神中的不确定不像是作假,看来当初和金云有某种计划,但现在却被戳破了。
曹正淳从养心殿出去,外面的夕阳正盛,出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第一次重新感受到京城的风光,只有自己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多么的艰辛。
可短暂的放松终究不能抚平心中的焦躁,不为别的,就为了雄霸隐藏的祸端,要是真到了那一步,谁都不能幸免,即便皇上真的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有追究,但终究还是因为曹正淳当初从古墓出来的时候多了一丝侥幸,若是能让雄霸永远埋葬在那个地方的话,也算是对得起皇上的嘱托了,可是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现在回到了京城也是夜不能寐。
曹正淳从宫中出去,站在东厂门口的时候,一排四个都跪在他的面前。
“恭迎督主!”
曹正淳便学着皇上,亲自将手下的人给扶起来了。
“朱无视能出去,想必东厂的人在背地里也做了不少的事情,你们都辛苦了。”
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惶恐,从前督主在他们面前都是冷硬的,但今天从宫中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变了。
“皇上的吩咐,属下们都记得当初督主的叮嘱不敢耽误,朱无视原本有心思想要留在京城的,但终究还是出去了,皇上说,倭国的事情还是他来亲自处理比较好。”
曹正淳点点头,倭国和江湖是不一样的,朱无视深谙朝堂上生存的道理,当初皇上没有觉醒的时候,整个朝廷几乎都是朱无视的天下,如今皇上重新掌握政权,却不顾之前的一些隔阂,显然是对于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
再加上朱无视的心狠手辣与其用在京城里面,不如用在倭国那些人的身上,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督主,一路劳累,还是先歇息吧,属下们一早就将饭菜给准备好了。”
曹正淳却丫头。
“皇上吩咐做了晚宴,我只是回来换个衣服。”
曹正淳衣袖一挥便进去,留下跪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但还是不敢多说什么。
曹正淳回到自己的内室,看着周围的陈设一点都没变,上次回来还是住在宫里面,现在脚踏实地,总算是有回来的感觉了。
“督主,衣服都准备好了。”
曹正淳闭着眼睛躺在浴桶里面,答应了一声,便开始松懈精神享受了。
内务府里面忙忙碌碌,魏忠贤这个时候匆忙的从中门而过,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瞧见他的手上好像捏着什么东西,很快就到朱祁镇的身边了。
“皇上,雨化田那边的消息。”
朱祁镇眼神一亮,半月前,雨化田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都联系不上了,即便是朱祁镇也担心这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海上的风浪不是一般人能预料到的,当初朱祁镇也是吩咐了,若是真的要出海,船上一定要找好熟悉的渔民,能够看天色变幻莫测,只要能知晓这海上的情况便能顺利的将命给保住。
到时候若真的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穿上的火炮,再加上之前朱祁镇给戚继光和郑成功的叮嘱,一定能无往而不胜。
偏偏在最应该传来消息的时候,雨化田那边就像是失踪了一样,还真让朱祁镇有些担心,消息这个时候过来,希望是好的。
朱祁镇深吸一口气将信纸给展开。
上面的字迹还算是比较工整,粗略的说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