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新收获的医生苗子想看酒精,那林彻就决定先去酿酒坊,反正也是今天的行程计划之一,早晚都一样。
“白郎中,这可是我林家的大秘密,外人不得与闻,要是知道了,就得一辈子保守秘密的,那就要一辈子待在我林家,你可想好了,确定要进去么?”林彻故意用保密这个借口来试探白悦,就是想绑住这个自己看好的人才。
白悦有些踌躇,一辈子,可不是小事啊,最终,还是强烈的好奇心战胜了理智,一辈子就一辈子吧,林家对自己人还是很不错的,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行!我想好了,就终生待在林家。阿郎,可以进去了吧。
林彻奸计得逞,很是畅意,“成,咱们进去,让你见识见识,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后悔的。”
新的酿酒坊还在建设,这里还是原来那个酿酒坊,只是围墙加高了,布置了比较严密的安保措施。林彻带着白悦,罗标,陈舯还有郑管事一共五个人进去了,倒不全是为了保密,留在外面的也有好些人是知道秘密的,之所以不进去,铃娘是因为醉过一次,对酒气有些排斥,而虎子宁蓝是没什么兴趣了,人太多不方便就懒得进去了。
在外面就已经闻到阵阵酒香了,进了院子,推开酒坊大门,白色的雾气冲了出来,夹带的酒香更是让人迷醉。
原本还带着疑惑的陈舯,当品尝过刚出锅的新酒后,眼中就满是金光闪闪,哈哈哈,这简直就是一片金海啊。林彻没顾上一脸亢奋的陈舯,而是让小虫拿出制备好的酒精,当着白悦的面,倒了一点在桌面上,火折子一点,立马一片蓝紫色的火焰燃起,烧了小半响。
大家都半张着口,愣着看火焰烧完,这酒得多烈啊,一点就着,比火油还好烧。
林彻想了一下,虽然这酒精能烧让这些人比较吃惊,但没法表面这酒精可以消毒杀菌啊,“庄上有没有什么伤口发炎溃烂的人?”
“有,小可所在商队前些天在路上遇到山匪打劫,有个人手臂中了箭伤,箭头取出来了,可是一直不见伤口愈合,已经发臭流脓了。”白悦马上答道,这几日,他正为此事发愁呢。
“好,现在我们就过去,试试这酒精的效果。”林彻立马决定用这个伤员实验一下,虽然知道箭伤可能还会导致破伤风,酒精未必有用,但试试也无妨。
陈舯对治病没什么兴趣,就和罗标留在酿酒坊了,这是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地方。
一行人又匆匆出了酒坊,来到了商队住的围屋,找到了伤员。伤员是一个年轻壮汉,手臂上裹着麻布,脸色一片苍白,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白悦上前跟他解释了几句,伤员听到自己的伤口有可能治好,原本绝望的眼神又泛起了求生的目光,因为都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伤情,很大可能是会没命的。
这几天大家都很担心他,却都没有办法,连一向医术很好的白郎中都束手无策,都只能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安慰他,这一次,看样子应该不像是安慰。
白悦小心翼翼的把麻布解开,肩臂部,一个肿胀的创口露了出来,轻轻一挤,先是浓臭的黑血,紧接流出一些白色的浓汁,这时,可以看出已经有些微的腐烂了。林彻看见这样的伤口,微微有些皱眉,比想象的严重啊,酒精能不能起作用?
“白郎中,得把伤口上的腐肉切除啊,你能动手么?”林彻还是觉得试试,反正也没更好的法子了。
“小可没做过,但我想试试。”白悦果然很有探索精神。
林彻让人递给白悦一把锋利的薄刃长柄小刀,这是上次吩咐铁匠坊打的准备用来阉猪用的,所以一头还带着一个弯钩,没想到,没用在改变猪生的伟大事业,先用在了人身上,恩,似乎也挺伟大的。
“等等,拿一圈布巾来。给这位壮士咬上,待会会一直很痛的,忍住,宁蓝虎子,你们压住他,别让他乱动。好了,白郎中你开始吧。”林彻见白悦拿着用酒精清洗过刀子就要动手,赶紧开口。
伤员原本闻到浓烈的酒香,忍不住的吞着口水,嘴里突然被塞进一团布,然后就被两个人抓住手脚身子压在穿上动弹不得,一副被人绑架的样式。接着才感到伤口处剧痛,苍白的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白悦仔细缓慢的切下腐烂的地方,直到露出血红的新鲜肌肉,还好烂的不多。然后按着林彻的指导,拿着用一两精盐兑十斤凉开水的盐水,冲洗伤口,等伤口发白没有血水杂物方才停下,让伤口稍作风干。
“接下来,会更加的痛,你得做好准备,虎子宁蓝,压紧点。好了,白郎中,倒酒精进去。多倒点,伤口似乎有点深,别怕浪费。”林彻在边上指挥着众人,另外让人把没染过的细麻布放在沸水中煮着,然后悬在空陶锅里蒸干。
那伤员被酒精灼烧着伤口,痛不欲生,身体不停的颤抖抽搐,都恨不能找把刀砍掉伤臂。
林彻看着被酒精泡着的伤口,考虑着要不要缝合,想想还是放弃了,圆形的创口还切掉了不少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缝合,只能顺其自然了。这毕竟不是猪,林彻还是比较慎重的。
“用麻布包起来吧,注意着点松紧,好了,现在只能这样了,后面就看他的造化了,给他换个通风向阳的地方,凡是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撒上酒精,别心疼,人命比什么都贵。”林彻说着,然后交代白悦一些后续要注意的地方。
白悦对这个自己动过刀的伤员很上心,听得很仔细,找来笔墨用心的记下,后面边由他来亲自观察照顾这个伤员。留下白悦,林彻一行人就离开了围屋。
来到了炭窑这里,看看这焦炭炼得怎么样子了。
林彻看着手上的一小块炭块,黑乎乎的,没什么光泽,上面很多略微粗大的孔洞,分量比同体积的煤块要轻些,至于质量怎么样,林彻无从判断,因为没有这个经验。
“阿郎,昨天我看烟囱里不怎么再冒黑烟了,就熄了窑,剩下的连原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了,最后出来的就是这个样子,让铁匠烧了试过了,说是火力比木炭要壮很多。不知道这是不是阿郎想要的东西。不过这窑已经用不了了,都被烧坏了。”烧炭老汉虽然没开始那么紧张了,一段话说得磕磕绊绊,总算把意思表面了。
“恩,应该没错,这个就是我要的焦炭,不过这成炭率应该还能提高,估计的这窑的密封不是很好,让很多煤就那样烧掉了。恩,我们从新建几个新窑子,再试试,郑管事,那个耐火砖烧制好了没有。”上次林彻吩咐郑管事让人在粘土里加上高岭土从新烧制一批耐火砖,高岭土就是观音土,让流民带着去挖了不少回来。
“回阿郎,烧了一批出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阿郎要的耐火砖,看起来比以往的红砖结实许多,也细腻平整许多,也不知道够不够用,现在拉倒这里来?”郑管事回答道。
“先拉过来试试吧,以后让他们试着不同的配比分量多烧几种,总能找出最合适的。去吧。”林彻管他是骡子是马,先拉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