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滋看到已经吊起了众人的胃口,便继续编起故事来:“那天,我们走出京城不久,就有一大批难民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他们大声喊道:‘金贼来啦!金贼来啦!’我和白大哥就这样被人群给冲散了。我正在东张西望地四处寻找白大哥的时候,突然,迎面冲来了二十多个金兵,不,应该是五十多个,他们将我团团围住……”
“啊!”有人捂着嘴,害怕地惊呼了一声。
丽滋望了那人一眼,继续侃道:“虽然我的武功不错,暗器更是百发百中,可我的白龙驹不在身边,光靠两条腿,是很难逃出重重包围的。好在金兵忌惮我的武功,谁都不敢率先靠近我,然而,他们的包围圈仍旧在慢慢地缩小。我利用这段空隙时间,环顾四周、极目远眺,努力地寻找着墓碑。”
“你找墓碑干吗?”
“当然有用啦。想当年,杨家将的杨老令公,不愿当契丹人的俘虏,撞死在李陵碑前。我虽无杨老令公的勇猛,但是,也不想做金贼的俘虏,在这点上,我和杨老令公是相同的。”
“你也想撞死啊,那你找到墓碑没有呀?”
“没有,不过,我看到了一块巨石。我打趴了两个挡住去路的金兵,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到巨石近前,准备一头撞死在巨石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巨石后闪出一位白袍公子,就见他双手一扬,射出十枚暗器,立刻就有十个金兵倒地身亡。白袍公子双手不停地舞动,不一会儿,那五十多个金兵就全部挂掉了。”
“那位白袍公子是谁呀?”有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王寡妇自信满满地抢先答道:“一定是逍遥侠吧,他的武功可高啦。逍遥侠长得也好看,很适合穿白袍。”
“不是逍遥侠,白袍公子是我的白大哥。”
王寡妇有些尴尬地说道:“原来是你义兄啊。”接着,王寡妇问道:“你义兄和你挺般配的,又救了你,你们怎么不成亲呢?”
丽滋琢磨道:“这个王寡妇,初次见面,就毫无顾忌地打听别人的隐私,真是太没修养、太八卦啦!为啥不和白大哥成亲?其实我做梦都想啊,可白大哥不求婚,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若是实话实说,显得我没有魅力似的。”
想到这里,丽滋答道:“成亲还是抗金?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我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拒绝了白大哥的上百次求婚。”
王寡妇又问:“这样折磨你义兄,你不怕他变心吗?”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白大哥越是得不到我,就越不会变心。”
王寡妇望着丽滋,满脸狐疑地问道:“每天面对如花似玉的你,你义兄熬得住吗?”
丽滋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在别人眼里,我如花似玉;在白大哥眼里,我如棉花、似玉米,一点也打动不了他!当然,对王寡妇这帮人绝对不能这样讲。”
丽滋便装作一本正经地训斥道:“你们这些觉悟低的人,只沉醉于,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哪能理解革命者的远大胸怀!我白大哥的心中,想的是抗金事业,装的是劳苦大众。”
看着众人那似懂非懂、呆呆的目光,丽滋又用缓和的口气说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金贼未灭,何以家为?如今国难当头,假如白大哥和我成亲,就会沉迷于温柔乡中,不能自拔,而无心抗金。你们懂了吗?”
在丽滋的注视下,众人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这天,白浩弘又去衙门帮忙,杜益鸣去了许家酒楼,江博海则在自己屋里,计算着时空隧道的开启时间。丽滋拿起扫帚,一边扫地,一边做着白日梦:
月光下,丽滋和白浩弘沿着湖边在散步,一阵微风吹来,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丽滋借机说道:“我就是这轻风,吹到你心里,你的心是不是也像这湖面一样,荡起阵阵涟漪呀?”
白浩弘停住脚步,侧头望着丽滋,深情款款地答道:“何止是涟漪,你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丽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白浩弘又柔声说道:“希望你的香风终生伴随我,让我远离冬天的严寒,让我摆脱夏日的酷暑,让我永远生活在春天里……”
丽滋正想得高兴,突然,一阵敲门声把她从白日梦中唤醒。
“真讨厌!是谁现在来打搅?”丽滋放下扫帚,一脸不悦地打开房门。
王寡妇脸上挂着笑,走了进来,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家里有盐吗?我来借点盐。”
说是借,其实,王寡妇根本就没打算还。王寡妇还看出,只要杜益鸣在,就别想占到便宜,因此,在杜益鸣出门后,王寡妇才会过来“借东西”。
丽滋淡淡地答道:“在厨房,你自己去拿吧。”
王寡妇拿了盐后,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凑近丽滋,小声说道:“逍遥侠经常来给你送鱼,好像对你有意思。我觉得,逍遥侠也很不错,如果你和你义兄成不了,不如嫁给他。虽然逍遥侠没有你义兄长得俊,但他懂情趣,比你义兄随和。而且我听说,逍遥侠挺有钱的,假如你嫁给他,就能过上使奴唤婢的生活,不用自己做家务啦。”
丽滋感到这话很刺耳,她马上大声反驳道:“你凭什么说,我和白大哥成不了?另外,我喜欢做家务!”
王寡妇没有生气,她依旧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你不懂,我是过来人,男人都是大馋猫。你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是你义兄对你有男女之心,干柴烈火,早就成啦。所以说,他只是把你当亲妹妹,对你仅仅是关心和爱护。”
“没有这回事!白大哥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深情。”
“那是你的错觉,他只是把你当小孩子。若是你不信我的话,就去问问神算李,他算命很准的。你去问姻缘,和你义兄一起去,让他看看你们有无夫妻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