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傅邦宇这样讲,展鹏忍不住插嘴道:“白兄,你别听逍遥侠瞎白呼,关于共鸣会的事,他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其实根本不了解。”
傅邦宇不服气地反问道:“难道我没有你知道得多吗?”
“那当然。”展鹏又侧头对白浩弘解释道:“我曾经奉命调查共鸣会,并且打入到了共鸣会内部,了解到的情况比逍遥侠多得多,共鸣会不能简单地用好或者坏来评价。这事说来话长,而且也不急,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详谈。趁着傅兄也在,我们先来讨论一下如何抗金吧。”
“好的。”
展鹏对傅邦宇说道:“鹤顶红确实筹集到了很多银两,但是,许多大户暗地里找我诉苦,说鹤顶红就是在抢劫。”
傅邦宇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我也不赞同她的做法,然而,我亲自募捐过一次,那次,丽滋和益鸣也登台表演了,效果很好,即便如此,也只募到三百多贯钱,这点钱根本不够招募乡勇。在这乱世中,不利用鹤顶红这种人不行啊。”
白浩弘也笑道:“鹤顶红这类人就像是夜壶,夜晚尿急时必须用一下,到了白天,夜壶就得放在阴暗处,不要让客人看到它!”
展鹏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浩弘又道:“我从一些资料中了解到,未来的武器十分厉害,如果能制造出来,抗金就不用愁啦。”
展鹏闻言大喜,忙道:“那就赶紧做吧。”
“这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展鹏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武器方面,博海比较在行,我把他叫来一起商量。”说完,白浩弘就让人去请江博海。
江博海来了之后,白浩弘对他说道:“博海,前一阵子,你身体一直不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总没有机会讲。现在大家都在这里,商量起来更方便。”
江博海问道:“什么事呀?白大哥。”
“我们想制造一批未来的武器,用它们来抗金,你看,做什么好呢?”
江博海沉思了一会儿后,答道:“未来的武器对钢铁要求极高,并且,做工非常精细,以大宋目前的工业水平,我看,一件也做不出来。”
白浩弘仍不死心,又问道:“我们先从炼钢开始也不行吗?”
“仅仅炼出好钢是不够的,要想制作未来的精细武器,还需要精细的制造设备。现在离金军大举南侵不到一年,从时间上来看,全部从头开始制作,肯定是来不及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默不作声,白浩弘觉得有些尴尬,他后悔没有事先问问江博海。
片刻之后,展鹏笑着说道:“即使造不出未来的武器,也没有关系,我们不是还有武功绝世的白兄和傅兄吗?”
傅邦宇也附和道:“还有即将招募的大批乡勇,那些人一定会比厢军强得多。”
展鹏因为公务繁忙,他婉言拒绝了玉面达摩白睿德的挽留,第二天便赶回了聚缘城。刚到衙门,展雪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声囔道:“哥,不好了!出大事啦!”
展鹏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表面上还是强作镇静,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什么事啊?把你急成这个样子。”
“白大哥给你讲了花匠案吧。”
“讲了,就是张员外家的何花匠嘛,他因盗窃杀人被抓了。听说,何花匠的武功还很高。”
“你问了白老前辈没有?何花匠这么高的武功,到底是谁呀?”
“白老前辈说,方腊有个部将叫何克木,他的武功高强,大力金刚掌练得更是炉火纯青,由于何克木喜欢摆弄花花草草,被人称为‘植木师’。方腊被杀后,何克木不知所终。”
“何克木逃啦!”展雪这才切入重点。
“怎么逃掉的?”展鹏的脸不自觉地沉了下来。
“昨天,州府衙门来了五个人,说是,州府有案子涉及到何克木,要提走他,去州府那儿审问何克木。我验过印信,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让他们带走了。”
展雪懊恼地一跺脚,骂了几句脏话后,才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因为,那五个人非常面生。我就急速赶到州府衙门去问了问,那边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这肯定是何克木的同伙所为。”
展鹏在心里暗骂展雪办事不力,他压住火气,吩咐道:“马上发海捕文书,捉拿何克木。”
“这些我已经做了,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展鹏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说起来,这个何克木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他为何要干盗窃杀人之事呢?而且,为什么要选中张员外家呢?张员外的家境不算特别富裕,何克木盗窃的金银珠宝也不算多。”
“目前是战乱时期,不能用太平时的眼光来看问题。”
“你去忙吧,我再想想。”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一个黑衣人跳进了傅邦宇的小宅院,傅邦宇立即睁开双眼,侧耳细听那人的动静,他心中暗道:“来人轻功很是了得,应该不是小毛贼,会是谁呢?”
傅邦宇翻身下床,轻声喝问道:“什么人?”
来人跃到傅邦宇的窗前,悄声答道:“我是何克木,是甄首领让我来的。”
傅邦宇推开窗户,小声说道:“进来谈。”
何克木一纵身,便从窗户窜进屋内。
傅邦宇问道:“有什么事吗?”
“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接着,何克木便小声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一年前,甄小幺找到何克木,邀他加入摩教,并许诺了一大堆好处,何克木曾经在方腊的义军中干过,对于造反这种事,没有心理负担,如今听甄小幺请自己入伙,当然是欣然接受。
甄小幺又道:“不过,你现在就去呢,只能当一般将领,倘若带一份厚礼来,就可以进入首领级别。”
何克木睁大了双眼,兴奋地问道:“什么样的厚礼?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