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邦宇没有理会贺奵花,他给自己倒满一杯酒,正要喝时,被贺奵花一把夺下。
贺奵花面带嘲讽地说道:“这点小事,用得着生气吗?”
傅邦宇抬眼望着贺奵花,“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就是丽滋生过白浩弘的小孩吗?”
“丽滋没生过孩子。”
“这么说来,你也跟杜益鸣打听过了?益鸣这小子,真会挣钱,关于这个问题,他竟然收费才回答,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没伤害益鸣吧?”
“你干吗这么紧张?益鸣虽然贪财,却叫人恨不起来,他说话让人舒心,我乐意给钱。话又说回来,你已经晓得了真相,为何还生气呢?”
“丽滋编那些瞎话时,完全没考虑我的感受,她心里似乎根本就没有我!”
“丽滋心里本来就没有你,你别再自欺欺人啦。好了,忘了丽滋吧,犯不着为她这种人生气。”
“我不怪丽滋,她还小,不懂事,我气的是白浩弘。这家伙一直保持沉默,不去澄清事实,太不是东西啦,完全不懂得珍惜丽滋的名誉。”
“你说话得公正些,都是些茶余饭后的闲话,白浩弘还不一定听到了。”
“益鸣是知道这件事的,他会不跟白浩弘讲吗?”
“倘若白浩弘出面澄清了,益鸣不就赚不到钱了?”
见傅邦宇没再作声,贺奵花冲着他妩媚地一笑,柔声说道:“丽滋心里没有你,可我心里全是你。”
傅邦宇冷笑一声,“你有了我还不够,还想着把贺家帮发扬光大,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去勾引别的男人,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贺奵花“哼”了一声,收起笑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也是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吗?!”
“男人去怜香惜玉,这叫做风流,若是女人去风流,就叫做放荡,傅家可容不下放荡的女人。”
“你这人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傅邦宇没有接茬,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应该明白,你和丽滋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她的心里只有白浩弘。”
傅邦宇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讽刺道:“你也喜欢那个白浩弘吧?”
“宇哥哥,你吃醋了?这么说来,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真希望你愿意当贺家帮的帮主。”
“我永远不会娶你的,故而,当不了贺家帮的帮主。”
贺奵花又搂住傅邦宇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宇哥哥,我不要你的承诺,只想和你在一起。”
没等傅邦宇回答,贺奵花已经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深情地望着傅邦宇,再次露出那妩媚迷人的微笑,“其实,你和我才是最合适的一对,想想过去,我们是何等的幸福。”
傅邦宇心里一阵骚动,他分不清是酒水的作用,还是自己真的对贺奵花还有感情,不由得伸手搂住了贺奵花的腰。
过了片刻,傅邦宇定了定神,他轻声说道:“说吧,出了什么事?你大老远地跑来,肯定不是为了跟我叙旧。”
“宇哥哥,我虽然是有事求你帮忙,但是,你心里应该明白,我还是真心喜欢你的。”
“到底是什么事?”
“听说,甄小幺准备派人,到我们贺家帮去砸场子。”
“他为什么要整你呢?你们感情一向不错,甄小幺不是还说,以后要让你当王妃吗?”
“别逗我了,我可不愿当他的王妃。甄小幺欠我的钱不还,前几个月,又借我的人去袭击隆祐太后,并且,一文钱都没给。”
“所以,你到处讲他的坏话,破坏他的名声?”
“我可没有无中生有地编瞎话,讲的都是事实。”
“是甄小幺失信在先,照理来说,他应该不会去砸场子,而且,你们过去感情也不错。是不是消息有误?或者,甄小幺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警告你不要到处乱说话?”
“但愿如此,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你还是去甄小幺那儿,帮我说说。如果真的打起来,我贺家帮可不是甄小幺的对手。”
“好的,我的面子,甄小幺还是会给的。”
话虽这么说,其实,傅邦宇心里也没把握。上次,金军进攻聚缘城时,傅邦宇最终没有带着乡勇离开,甄小幺说不定还在生自己的气呢,如今去当调解人,甄小幺不见得会买账。
贺奵花不知内情,听了这话,她喜笑颜开地亲了傅邦宇一口,接着,倒进傅邦宇的怀中,模仿着丽滋的语气,娇声说道:“小鱼哥,今晚,我就睡在这里,行吗?”
“你天天睡在这里都行。”
两人各怀心事,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次日,傅邦宇和贺奵花一起来到许家酒楼,点了一桌菜,一边吃,一边亲热地交谈着。
许飞燕见此情景,很不高兴,她看了站在身旁的杜益鸣一眼,小声牢骚道:“瞧瞧他们,像什么样子?!又没成亲,在酒楼还这么卿卿我我的,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即便成了亲,在公开场合也不应该这样做。”
杜益鸣顺着许飞燕的目光望去,马上明白了一切,他悄声分析道:“可能是丽滋的事伤了逍遥侠的心,鹤顶红趁虚而入,他们便重归于好啦。”
许飞燕摇头感叹道:“这个逍遥侠,要么喜欢糊涂虫丽滋,要么迷恋毒蝎子鹤顶红。说实在的,这两个都不是过家的人,若是真的娶了她们,家里一定会被弄得鸡飞狗跳、一塌糊涂。”
“那么,逍遥侠应该找什么样的人呢?”
“他嘛,应该找一个会过日子的,能勤俭持家,除此之外,还要武功高强,危急时刻可以帮上他的人。”
杜益鸣讥笑道:“要是用这个标准来衡量,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飞燕姐最合适。”
许飞燕侧头怒视着杜益鸣,“什么意思?你认为我配不上逍遥侠吗?”
“哪里,哪里。我是在惋惜:逍遥侠有眼无珠,没注意到飞燕姐的闪光点,这是他的巨大损失。”
许飞燕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