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又问江博海:“导火索受潮?那你是怎么解决的呢?”
“我让人砍了一批竹子,把竹子中间打通,将四根导火索拧在一起,从竹子中间穿过,再把装有导火索的竹子深埋在地下,就不怕受潮了。”
“两根竹子之间是有接头的,你是怎么处理的呢?”
“我先用麻布将他们捆牢,麻布外面再加上四、五层粽子叶,粽子叶外面再加一层麻布。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导火索是不会受潮的。”
“哦,原来如此。”
展鹏接着对众人说道:“金贼进攻时,我们先用大炮轰他们,然后,用小型投石机朝他们主帅位置抛射大量的火蒺藜,把他们的主帅炸死或者炸伤,使他不能指挥战斗,而后,点燃地雷,把金兵炸懵,在金贼惊恐之际,我们就主动进攻。溃败的金兵发现,回去的道路已经被大火封死时,他们多半会下到两边的湖水中。”
金兵是北方人,绝大多数都不会游泳,为何展鹏会认为金兵要下到湖中呢?
这是因为,展鹏事先作了调查,很多金兵会随身携带两个羊皮袋,迫不得已要渡河时,他们会把羊皮袋吹起来,当作两个浮球,这样即便不会游泳,也不会淹死。另外,由于马天生就会游泳,金兵下水后,会抓住马鞍,让战马带着自己向前走,自己几乎不用费劲。在下水前,金兵还会脱下铠甲,放在马背上,多一点重物,战马也能承受,而金兵没有铠甲,就会轻松很多。
展鹏继续说道:“等金贼全都下到湖水中后,剩下的事你们都还记得吧?”
白浩弘点点头,“当然记得。到那时,展兄就会发讯号弹,我和逍遥侠看到讯号弹后,就率领船队从两边湖中的芦苇荡中冲出,射杀在水中的金贼。在水中的金兵比较容易对付,只要不让他们上岸,累也会把他们累死在湖水里。”
“那是原定计划,你们来之前,我刚刚问过博海,他说地雷不够用。”
展鹏望向江博海,“博海,你以前讲地雷够用了,今天怎么又变了呢?”
“是这样的,以前展大哥说,要用地雷去对付四千金兵,我仔细算过,目前造好的地雷是够用的。如今,要用这些地雷去炸八千金兵,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即使金兵失去主帅,也不会因为这些地雷而极度恐慌,应该还有一定的战斗力。”
展鹏确认道:“也就是说,地雷爆炸后,我们发起进攻,金贼不会因恐慌而溃败,会和我们硬碰硬地厮杀吗?”
“是的。”
一直闭着眼睛,闷声不响的展裕国,这时睁开双目,好奇地问江博海:“博海,这种事情也能算得出来吗?”
江博海困惑地望向展裕国,“我没听懂你的问题。”
展裕国随即明白,是自己问得太含糊了,于是补充道:“我是问,要多少地雷就能让八千金兵都产生恐慌情绪,这也能算出来吗?”
“能算出来。”
“怎么计算呢?”
江博海见有外人在场,不便明说,便答道:“我在外藩看过一本书,叫做《作战计算》,它能教你,在一场战斗中,使用多少炸弹就可以让敌人心理崩溃。”
“炸弹是什么?”展裕国又问。
“哦,那是和地雷差不多的东西,它……”
白浩弘担心江博海暴露身份,便打断道:“博海,金兵是第一次见到地雷和大炮,在计算时,这些因素你考虑过没有?”
“在计算时,要设定很多参数,白大哥讲的那些,是参数设定的一部分,我都考虑到了……”
展裕国的求知欲特别强,尤其喜欢奇门遁甲之类玄学,他听到江博海的介绍后,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准备好好地打听明白。
展鹏了解他父亲,由于目前形势非常紧迫,他没给展裕国发问的机会,就打断江博海的话,“博海,你就直接说,有什么办法能让金贼崩溃?”
“地雷虽然不够,但是,我们还有很多火蒺藜,可以把这些火蒺藜抛向金兵,不过,不能集中抛向一处,而是要尽可能均匀地撒在金兵的队伍中间。”
“那么,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用火蒺藜去炸金兵主帅了。在还有主帅的情况下,金贼会溃败吗?”
“根据计算,金兵不会溃败。”
展鹏环视了众人一眼,问道:“该怎么办?”
沉默片刻后,展裕国开口道:“刚才听过介绍,此次领兵的是徒单定哥,他总是亲自上阵,而且,喜欢把敌将的脑袋割下来,挂在自己的马脖子上。我们利用这一点,可以派一个人去叫阵,引诱徒单定哥出阵应战,然后,用大炮把他轰死。”
展鹏点点头,“听起来似乎可行,父亲,您能不能再具体讲讲。”
“铜制大炮使用颗粒火药后,射程达到了弓箭的三倍。我们可以把二十门铜炮放在方阵的中央,每门大炮相距三步,我军叫阵的人站在阵前九十步的位置。徒单定哥出阵后,我会一次点燃二十门铜炮,只要徒单定哥走到大炮的一百五十步范围内,我就能保证把他炸死!”
展鹏有些担心,“大炮没长眼睛,会把我们的人也炸死的,该怎么办呢?”
“可以事先挖几个防炮坑,看到徒单定哥出阵后,我们的人就马上趴到防炮坑内,这样就不会被大炮误伤了。”
“好主意!”展鹏由衷赞道。
展裕国又道:“我建议,由白大侠去叫阵。”
展鹏附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金贼多半认识逍遥侠,所以,如果逍遥侠出场,徒单定哥是不会亲自出阵的。”
展裕国侧头望向白浩弘,“白大侠,你明天叫阵时,最好装熊,只要骗徒单定哥出战,我就能把他轰死。”
“好的。”
白浩弘敷衍着,他心里却在想:明天,徒单定哥胆敢出阵,我只用一招就能把他斩于马下,让你们都知道白某是何等厉害!用大炮轰徒单定哥,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想到此处,白浩弘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