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浩弘这话,展雪点点头,“确实奇怪。白大哥,你怀疑叶秋雨和何克木有关系吗?叶秋雨会不会把同一个情报既卖给韩员外,又卖给何克木呢?”
白浩弘摇摇头,“不会的,倘若何克木得到了叶秋雨的情报,就不用再找阿六啦。还记得神算李吗?”
“当然记得,他死在家中,我哥分析说,杀人动机不明。”
“我估计,是何克木那伙人杀的。”
“为什么这样讲呢?”
“听韩员外说,神算李解诗,判断出:史员外就是陶师爷。那个神算李,一心就想捞钱,肯定把同样的话又对别人讲了。何克木那伙人,觉得神算李讲的话有道理,他们不愿神算李再到处乱讲,便杀了神算李。”
展雪又问:“神算李死了很久啦,何克木得到消息后,为什么不马上去拷问史员外呢?”
“何克木的想法和韩员外一样,解诗毕竟只是猜的,万一弄错了,动静太大,会惊动官府,也会吓跑真正的陶师爷。”
翌日,白浩弘一早就出门了,丽滋忙完家务后,便开始分析案情。
丽滋琢磨道:叶秋雨这家伙,越想越觉得可疑,昨天,白大哥也开始怀疑叶秋雨了,我去监视她,说不定能查出一些极其隐秘的事,让白大哥对我刮目相看。
丽滋正要出门,猛然想到:叶秋雨认识自己,就这样去肯定不行,得乔装打扮一番才好。
丽滋打算装成卖菜的,她来到厨房一看,见什么菜都没有,只有四个鸡蛋。
丽滋暗自叹息了一声:没办法,我只有装成卖鸡蛋的。不过,生鸡蛋容易破,我干脆把鸡蛋煮熟吧。
煮好蛋后,丽滋找了一件许飞燕给的满是补丁的旧衣服穿上,又在头上包了一块头巾,脸上抹了些锅灰。丽滋把鸡蛋和装水的葫芦放进篮子里,并在上面盖了一块布,故意露出四个鸡蛋,让人觉得:是一篮子鸡蛋,只是露出了四个而已。
一切准备就绪后,丽滋挎着篮子出了门,她来到叶秋雨家附近,找了一个能看见叶家门口的地方,坐了下来,装作卖鸡蛋的样子,随便吆喝了两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丽滋感到有些饿了,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剥掉蛋壳,吃了起来。穿越到南宋后,丽滋很少吃荤菜,此时的鸡蛋吃到口里,觉得格外香甜,她不由得又拿起一个,剥掉蛋壳后,塞进了嘴里。
一连吃了三个后,丽滋陡然想到:今天,白大哥还没吃鸡蛋,这最后一个,我还是留给他吃吧。
又过了许久,叶家还是没有动静,丽滋等得不耐烦了,便站起身来,走到叶家门口,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她想瞧瞧叶秋雨究竟在干什么。
突然,丽滋的哑穴和软麻穴被点中,既不能动弹,也不能叫喊,她不知道袭击自己的人是谁。
丽滋被那人扛在肩上,在大街上走着,周围的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望着她,但谁也没来帮她。丽滋想喊:救命!可是,她的哑穴被点了,发不出一丝声音。
走着走着,丽滋发现竟然是进了衙门。
那人扛着丽滋走进捕头房,然后把她往地上一扔,对展雪说道:“展捕头,我抓住了一个。”
丽滋这才看清,抓她的人是宋捕快,而且,杜益鸣也在捕头房中。
就听杜益鸣说道:“总要讲一个先来后到吧?雪姐,我是先来的,你要先处理我的案子。”
展雪一拍桌子,怒道:“益鸣,我警告你,不要在此胡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杜益鸣一点也不害怕,提醒道:“雪姐,我们家的白大哥,为衙门出了不少力,你可不能这样对待我呀。”
展雪没有办法,便软了下来,用缓和的语气说道:“事情有轻重缓急,你的事待会就解决,我得先听听案情汇报。”
展雪侧头问宋捕快:“这么快就抓了一个?讲讲是怎么回事。”
“我在叶秋雨家附近暗中监视,”宋捕快指着地上的丽滋,“这家伙在叶家门口探头探脑,一看就不是好人,便把她抓回来啦。我看,要是审一审,肯定能问出不少东西来!”
展雪朝地上的人望去,惊讶地脱口喊道:“丽滋!”
展雪对宋捕快埋怨道:“你怎么抓的?她是白大哥的义妹,上官丽滋!赶快把她的穴道解开!”
丽滋的穴道被解开后,忙问杜益鸣:“益鸣,你来衙门干什么?我们家出什么事了?”
“我们家的四个鸡蛋被偷啦,我是来报案的。”
接着,杜益鸣又对展雪振振有词地说道:“雪姐,我知道,你认为四个鸡蛋不值得立案。对有钱人来说,这确实不值得一提,可对我们家来说,这四个鸡蛋关系到四条人命!你想想,我们晚上没蛋吃,营养就会不够,特别是白大哥,他是习武之人,如果遇到坏人,和人打斗时,说不定就因为缺少鸡蛋的营养,而处于劣势……”
展雪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打断道:“不就是四个鸡蛋吗?我晚上带五个到你们家去,还给你便是!”
杜益鸣喜笑颜开,“一言为定!这鸡蛋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装鸡蛋的篮子也被偷了,另外,一起被偷的还有一个装水的葫芦。”
丽滋在一旁插嘴道:“益鸣,鸡蛋、篮子和葫芦都是我拿了,不是别人偷的。”
杜益鸣转过身来,走到丽滋近前,一把拿过篮子,揭开上面的布,只看到了一个鸡蛋,便问道:“还有三个鸡蛋被偷了吗?”
丽滋小声答道:“没有,被我吃了。”
杜益鸣大声囔道:“什么?!你一天吃三个鸡蛋?!这会让胆固醇含量增加,容易患上高血脂症的!”
“还高血脂呢,我现在是极度营养不良!”
杜益鸣又转身对展雪说道:“雪姐,我们家的盗窃案虽然破了,可是,雪姐还是应该履行诺言,别忘了晚上带五个鸡蛋给我们。”
说完,杜益鸣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