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把《三星宿》的画全部展开后,问白浩弘:“白兄,在史员外家中,你看到的那幅山水画是这个吗?”
白浩弘认真地看过后,答道:“就是这幅画。”
“从韩员外的讲述来看,这幅画应该是藏宝图,或者说,应该可以从这幅画中找到生辰纲的线索。但是,我刚才认真看过了,一点线索也没有。”
白浩弘把画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藏宝的暗示;他把画拿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没发现夹层;白浩弘把画的卷轴拆开检查了一番,发现是实心的;他用抹布蘸上水,把画打湿,没发现隐藏的文字;最后,白浩弘点燃油灯,把画贴近灯火烤了烤,依旧没有新的发现。
白浩弘感叹道:“难怪匪徒要把这幅画丢掉,我现在也想把它扔了。”
展鹏摇摇头,“史员外不会骗人,他既然说,这幅画和生辰纲有关,肯定是有关联的,只不过,我们眼下不知道罢了。”
白浩弘笑着问道:“展兄,你说,何克木损兵折将,最终一无所获,他回去后,会不会受罚呢?”
展鹏也笑道:“杀人偿命,何克木扮作花匠,在聚缘城盗窃杀人,我当然希望他被甄小幺砍了。”
在天眼湖甄小幺的房内,何克木躺在担架上,被抬了进来,他看到甄小幺后,颤颤巍巍地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拱手,愧疚地说道:“甄首领,这次我又没办好,您责罚我吧。”
甄小幺走到担架前,拍了拍何克木的肩膀,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介意。你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讲讲,我看看有什么可以吸收的经验和教训。”
“好的。”
于是,何克木开始回忆起来……
有天,马家老店的马掌柜去聚缘城的酒楼吃饭,他看到神算李也坐在那儿,觉得有些奇怪,便上前攀谈起来。席间,神算李吹嘘自己如何了得,如何有神通。
末了,神算李自傲地说道:“还有,那首别人都解不了的打油诗,我也解开啦。”
马掌柜听了一惊,忙问道:“是韩员外的那首打油诗吗?活人要查死人事,进了棺材便得知……”
不等马掌柜念完,神算李便得意地答道:“正是。”
“你是如何解的?”
神算李把手一伸,“要听解释,需十两银子。”
马掌柜有些犹豫,“也不知道你的解释对不对,就要十两银子啊!”
神算李满脸不屑,“想听解释的人多得很,也不缺你这一个。这首打油诗涉及到生辰纲,你想想,不要说是十两银子,要一千两也不过分!”
马掌柜听了这话,立刻给了神算李十两银子。神算李收了银子后,才小声地讲出了自己的解释。
马掌柜回到马家老店,遇到了前来传达甄小幺指令的何克木,两人谈完起事的有关事宜后,马掌柜便把神算李的事讲了一遍。
何克木听了,连连点头,“神算李对打油诗的解释,听起来有些道理,不能让神算李再对其他人讲啦,你尽快去把神算李杀掉。”
“好的,我明天就去。”
“另外,要确认史员外到底是不是陶师爷,万一搞错了,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陶师爷又溜走。”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花钱买通了史家的仆人阿六,让他暗中打探史员外以前的身份,并许诺他: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我现在就回天眼湖,再调一些人手来,一旦确定史员外就是陶师爷,我们就去拷问史员外,然后杀他的全家灭口。”
次日,马掌柜再次进城,他找了一家行动方便的客栈住下。
夜晚,马掌柜换上夜行衣,从客房的后窗溜出,摸到神算李的住处,轻轻地撬开房门,然后,点了神算李的哑穴和软麻穴,接着,用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马掌柜在神算李的家中翻找了一阵,拿到钱财后,他趁着夜色返回客栈,又悄悄地从后窗翻进了自己的房间。
何克木回到天眼湖,一天也没停歇,马上带着十五名手下,赶往聚缘城。途经香平县的望江客栈时,和那里的共鸣会的人发生冲突,他杀了望江客栈的掌柜、小二和厨子。
到聚缘城后,何克木也挑了一个行动方便的客栈住下,静静地等候马掌柜的消息。
过了一阵子,阿六给马掌柜报信:史员外就是陶师爷。
马掌柜随后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何克木,何克木当即决定:当晚就动手,拷问史员外,然后杀人灭口。
后来,何克木得知阿六去了春满园,便让马掌柜去那儿杀死阿六。
深夜,何克木带着十多个杀手,悄悄摸到史家门口,他首先翻墙入内,静静地躲在暗处,观察院内情况。
当巡夜的护院经过何克木身旁时,何克木突然冲出来,一伸手就捏碎了他的喉骨,接着,何克木又把护院的头一拧,听到颈椎的断裂声后,他才放下瘫软的护院,打开大门,让众杀手进来。
杀手全都走进前院后,何克木叫出四个拿弩箭的人,对他们小声吩咐道:“你们去分散守着走廊,要是看见起夜的人或者要逃走的人,立刻射杀。”
那四名杀手离开后,何克木指着一个亲随,“待会儿,你和我一起去史员外的卧室。”
那亲随小声应道:“是。”
何克木又望向其余的人,“你们几个人,两人一组,去杀光史家所有的人。注意,不要弄出大的动静来,进屋后,先点他们的哑穴和软麻穴,再动手杀人。”
众杀手分开行动后,何克木带着亲随,来到史员外的卧室外,他用匕首轻轻地撬开房门,走到史员外的床前。
何克木点了史员外的哑穴后,对着史员外的脸就是两拳,看到史员外痛苦地睁开满是惊恐的双眼,何克木这才开口,低声而又恶狠狠地说道:“所有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你不要试图隐瞒,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让你生不如死!听懂没有?”
史员外惶恐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