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石超翼这样讲,白浩弘充满自信地笑了笑,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啦,我自有对策。”
石超翼没有办法,只好苦着脸,同意道:“那好吧,小的就按您的要求办。”
白浩弘把无影剑盘在腰上,外面套上石超翼的衣服,乔装打扮一番后,问石超翼:“你看,怎么样?”
石超翼再看白浩弘,俨然变成了一个中年仆人,他不由得赞道:“您的乔装术太高明啦!刚才还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侠,现在怎么看都是一个仆人。”
白浩弘拿出寒月剑,单独包好,接着,又往包袱里装了些石头,他和石超翼约定了一些暗号手势后,便离开了石家。
两人来到望江客栈,定了一间客房,而后,在大厅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几盘小菜。按照事先的商定,石超翼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白浩弘扮作仆人,在一旁伺候。
石超翼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半,然后放下筷子,对白浩弘说道:“我吃饱了,你吃吧。”
白浩弘见饭菜中没有下药,这才端起碗吃了起来。坐在一旁的石超翼,装模作样地用主人的口气说道:“快点吃!吃完了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
这时,店掌柜亲自拿着一壶酒走过来,放在桌子上,对白浩弘说道:“这酒是上好的女儿红,是本店送的,请慢用。”
白浩弘瞪了店掌柜一眼,嚷道:“我家主人的饭都吃完了,你才送来,是何居心?”
石超翼忙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这不要钱的酒,爷爱喝。”
说罢,石超翼一把抓过酒壶,倒了半碗,慢慢地喝了下去。喝完后,他一抹嘴,连声赞道:“好酒!好酒!真是上好的女儿红。”石超翼又侧头对白浩弘说道:“还剩一半,你也尝尝吧。”
两人吃完饭,回到客房后,店小二找到店掌柜,喜滋滋地小声说道:“掌柜的,来的是一头大肥羊!您注意到没有,他们的行李沉甸甸的!”
店掌柜伸手给了小二一记耳光,骂道:“笨蛋!他们是咱们共鸣会的人,很可能是听到什么风声,来查我们的。”
小二摸着脸,胆战心惊地问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对所有的食物,他们总是一个人先吃、一个人后吃。”
“当然是主人先吃,仆人后吃嘛。”
“表面上是这样的,其实不然,他们这是在防范我们下药。而且,乔装成仆人的那个人,依我看,其实是主人;那个装成主人的人,事实上是仆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
“那个仆人装得倒挺像的,没什么破绽;但是,那个主人的眼神总是闪烁不定,似乎有些害怕,并且,他还在察言观色,不敢得罪仆人。为了确认这一点,我特意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给他们。”
“您看出什么了?”
“那位主人特别喜欢喝酒,而且酒量很大,但是,这么好的酒,他为什么要留一半给仆人喝呢?答案就是:他是假主人,真正的主人是那位仆人!”
“那您为什么认为,他们是听到风声来查我们的呢?”
“担心我们是黑店,可以不来住呀。既然来了,并且是乔装之后来的,肯定是来调查的。另外,我还看到了假主人腰间挂的玉佩,那是我们共鸣会三舵主的信物。”
“三舵主来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怕什么!没有证据,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你回房休息,我去会一会这位三舵主。”
店掌柜来到白浩弘的客房,敲开门后,对白浩弘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三舵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白浩弘猜到,店掌柜已经识破了自己假仆人的身份,便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说道:“街头巷尾都在传言,贵店在做人肉包子,所以,我不得不防啊。”
店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钱引(注:钱引相当于纸币),塞到白浩弘手中,笑着说道:“人言可畏啊,希望三舵主不要相信那些谣言。”
白浩弘思忖道:“没有抓到证据,也不能把店掌柜怎么样。这笔钱收下也好,可以让他破破财。另外,店掌柜把我当成三舵主了,多半是那块玉佩的原因,我对他们的帮派一点都不了解,假扮三舵主肯定是不行的。玉佩的来路讲起来太复杂,而且,牵扯的范围太广,有些事让店掌柜知道也不合适,干脆,编一套话讲更好。”
于是,白浩弘把钱引揣入怀中,答道:“好的。”
店掌柜见对方收了钱,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白浩弘接着说道:“你的好意,我会转达给三舵主的。”
“你不是三舵主?”店掌柜指着石超翼腰间的玉佩,又不解地问道:“那玉佩……”
“三舵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不能来啦。他托我带个口信,故而,让我拿着他的玉佩。”
“什么口信?”
“停止蚕豆行动。”白浩弘继续说道:“三舵主还说,这个口信事关大宋存亡,让我务必送到。”
店掌柜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暗想:“三舵主这么关心大宋的存亡吗?我们共鸣会不是要推翻朝廷吗?”他又打量了白浩弘一番,问道:“你不是我们共鸣会的人吧?”
“不是,我只是三舵主的好朋友。”
“哦。”店掌柜指着石超翼腰间的玉佩,问道:“我能看看那个玉佩吗?”
石超翼解下玉佩,递给店掌柜。店掌柜仔细查看后,低声自语道:“确实是三舵主的信物,可是,他为什么这么讲呢?”
白浩弘见状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店掌柜把玉佩还给白浩弘,答道:“没有什么不对的。”
“我能问问,‘停止蚕豆行动’是什么意思吗?”
“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只管传送口信。口信只有解密后,才晓得它的意思。”
虽然白浩弘心中还有许多疑惑,但他看得出,店掌柜是一个精明人,问多了会弄巧成拙,便没再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