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雪在兵器坊查完所有工匠后,没有发现嫌疑人,便又叫来文职人员逐个排查,胭脂依旧摇头,表示此人不是凶手。
当最后一个人离开后,展雪气得一拍桌子,对胭脂怒道:“你到底认真看了没?所有人都查完了,怎么还没找到凶手呢?”
胭脂不敢看展雪,她胆怯地答道:“凶手的相貌特征很明显,这些人中绝对没有。”
“凶手的声音呢?”
“我听音很准的,这里没有一个人和凶手的声音相似。”
展雪暗自叹息了一声:看来,凶手不在兵器坊,这一天又白费啦。
展雪带着胭脂,垂头丧气地返回聚缘城后,藏在兵器坊的凶手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天,共鸣会的军师走进了香平县的望江客栈,店掌柜正在记账,抬眼望见军师后,忙放下手中的笔,满脸堆笑地来到军师面前,“您来啦,上房请。”
说完,店掌柜把军师引进一间上房。
关上门后,店掌柜小声问道:“军师,您有阵子没来了,还顺利吧?”
“还好,有主公的消息吗?”
“一个半月前,有人传来一句口信。”
“是什么?”
“停止蚕豆行动。”
“知道了。”
店掌柜有些好奇,“不知这个口信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也不知道,得回去查暗号对照本。”军师又问:“口信是什么人传来的?”
“是三舵主的朋友。”
接着,店掌柜简要地讲叙了当时的情况,当然,有关行贿和黑店的事,他只字未提。
“原来是这样。”军师点点头,“共鸣会的主力都在北方,如今金兵南侵,也不知道主公最近怎么样了。若是三舵主亲自来了,你留他多住几天,我想问问共鸣会总舵的情况。”
“好的,一定照办。”
谈完正事后,军师语气一变,“有传闻说,你在做黑店生意。”这声音中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意。
“没有的事!”店掌柜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兵荒马乱的,生意难做,一天就没两个人来住店。有天,来了几个盗贼模样的人,我就做了一次替天行道的事。”
“这是给你们维持客栈用的钱。”说着,军师打开随身的包裹,露出了一大堆银锭。
店掌柜喜出望外,“多谢军师!”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军师便离开了望江客栈。
三天后,望江客栈来了两位客人,他们住下后,点了几个菜,在一楼大厅中吃了起来。席间,两人小声交谈着,店小二送菜时,听到其中一人问道:“是聚缘城的史员外吗?”
另外一人小声答道:“正是,他就是陶师爷。”
小二忙对店掌柜汇报了此事,店掌柜听了大吃一惊,“史员外的身份已经暴露,要尽快通知军师,安排他转移。”
“那两个人怎么办?”
店掌柜毫不犹豫,“把他们杀了,知道史员外身份的人越少越好。”
店掌柜露出一脸奸笑,接着说道:“这样做,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小二也会心地一笑,“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们这样做,一举两得,上面也不会责罚我们的。”
说完,小二拿出蒙汗药倒入酒中,搅拌均匀后,端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大厅的那两个客人趴在饭桌上昏睡过去,小二忙喊来厨子,把他们二人背到厨房杀了。
店掌柜来到客房,打开客人的行李一看,见有不少银两,顿时喜笑颜开,他叫来小二和厨子,三人把钱财分了。
店掌柜没有忘记正事,他吩咐小二:“史员外的事,你赶快去通知军师。”
小二摸着银锭,笑着答道:“今天赚了一票,我们先好好庆祝一番,明天再去通知吧。”
“也行。”
于是,三人关上店门,大吃大喝起来。
傍晚时分,有个头目模样的人,领着十多个手下,来到了望江客栈。这个头目戴着斗笠,有意地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却挡不住他浑身的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此人就是何克木,他在聚缘城中扮作花匠,打进张员外家中,探查张员外的身份,何克木盗窃杀人后,被白浩弘抓住,但被甄小幺派人冒充成衙役救走,脱走后的何克木投在了甄小幺的帐下。此时,何克木奉命去聚缘城办事,路过望江客栈,便打算来住一晚。
何克木见店门紧闭,他也没多想,就敲起门来,可是,店门许久也没开。何克木又重重地敲了起来,并且不耐烦地高声喊道:“快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本爷就把你这个鸟客栈给烧了!”
客栈内的三人还在喝酒,听见有人敲门,本不想理会的,无奈对方敲个不停,还高声叫骂,店掌柜担心影响不好,便吩咐小二:“酒不能喝了,小二,你去开门,我和厨子来收拾桌子。”
小二打开店门,热情地将何克木一行人迎进客栈,然后殷勤地端来茶水。
何克木问道:“小二,我们有两个朋友,应该先到这个客栈了,他们住哪个房间?”
小二闻言吃了一惊,但仍强作镇定,“没有啊,今天没有客人来。”
何克木满脸诧异,“不对头啊,他们比我们提早两个时辰出来,应该早到了才对。”
“是不是住到其它客栈了?”
“这里是共鸣会开的望江客栈吧?”
小二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这样问,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便没有作声,而是回头朝里屋望去。
店掌柜一直在里屋听着,见对方似乎知道底细,便忙走了出来,他对何克木一拱手,问道:“这位客官,请问怎么称呼?”
“我是何克木。”
店掌柜一惊,“您是人称‘植木师’的何克木吗?”
“不错,如今我已经投奔了甄首领。甄首领吩咐我们,在共鸣会开的望江客栈住下,一来,是照顾你们的生意;二来,是商量共同举事的时间。”
店掌柜早就听说过何克木,他心里明白,眼前这位何克木武功十分了得,而且,对方人多势众,自己是打不赢、也逃不掉,他十分后悔杀了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