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点头赞同:“是啊,今天就不同了,赵周氏拿到了钱,从他们母子的谈话来看,白兄的推断完全正确。”
白浩弘补充道:“还有那半截剑穗,一定是赵捕头从孙教头的佩剑上割下来的,然后,故意扔到凶案现场。”
“凶手确实很狡猾,他先是误导我们,把办案视线往武林高手上引,让我们知难而退,使此案不了了之。当我们发现走错路后,又上了他的第二个当:抓捕了孙教头。这些都浪费了我们不少时间。不过,即便我们知道赵捕头是自杀,还是没法锁定幕后黑手。白兄,你看,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一定要抓住赵捕头这条线不放,我们也可以从别处入手调查。”
展鹏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查出生辰纲被劫案的真凶,找到那笔钱。”
“嗯,是的。”
“真凶抢了生辰纲,不会就这么放着,他一定会把钱花出去。如果有某个人或者一批人,他们的花销和收入相差甚远,那么,就应该好好查一查,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说不定就和生辰纲有关。”
展鹏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对啊!我马上就派人去查!”
过了一阵子,展雪来找白浩弘,汇报道:“白大哥,聚缘城的人我都查过了,他们的花销和收入基本相同,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白浩弘点点头,“也许疑犯不住在聚缘城。我们到酒楼去问问,说不定能有些意外收获。”
两人来到许家酒楼,杜益鸣一看到他们,便马上迎了过来,“白大哥,雪姐,你们一起来这里,不会是想吃饭吧?”
“我们是来打听点事。”白浩弘接着问道:“益鸣,你回想一下,有没有不是员外、不是官员,却经常来酒楼的人?”
杜益鸣想了一会儿,“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听说,他在兵器坊做事,却经常来这里吃饭。”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好像姓阎,具体的名字就记不住啦。”
白浩弘又问展雪:“你查过这个人吗?”
展雪马上答道:“查过,他叫阎利广,是兵器坊管仓库的,有时也帮忙采购物品,他的收入并不高。两年前,阎利广成了亲,娶的浑家颇有几分姿色,他给他娘子还买了不少金银首饰。”
“这么说来,阎利广是有意外之财啰?”
“是的,据阎利广自己说,他伯父无儿无女,两年前去世后,钱都留给他啦。”
“阎利广的伯父住在哪儿?”
“汴京。”
“汴京?”白浩弘确认道。
展雪耸了耸肩,“是的,那儿正在打仗,所以,阎利广的话真伪难辨。”展雪的语气中充满着无奈。
深夜,一个蒙面强盗摸进了阎利广的家,他点了阎利广夫妇的软麻穴和哑穴,然后,拿着匕首对着阎利广的脸,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别大喊大叫,否则要你的狗命!”
阎利广惊恐地望着蒙面强盗,他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那个强盗便解开了阎利广的哑穴,小声说道:“最近,本爷手头有些紧,想找你借点钱花。”
“这位大爷,我也没有钱。”阎利广也小声回答着。
强盗狠狠地扇了阎利广一记耳光,“本爷已经调查过了,你还敢说谎!看来,你是要钱不要命啰?我就成全你!”
说完,强盗把匕首移到阎利广的脖子,贴了上去。
阎利广感到脖子一片冰凉,那锋利的刀口似乎正在划破自己的皮肤,他吓得直哆嗦,“别,别这样,我说,我说。”
“钱在哪儿?”
“在床下的衣服箱子里,有三百五十两银子。”
强盗从床下拖出箱子,打开后翻找了一会儿,他在箱底找到两个大布包,摸起来硬邦邦的,便解开一看,里面果真是银子。
阎利广哀求道:“好汉,钱已经给你了,把我们的穴道都解开吧。”
强盗瞪了他一眼,低声怒道:“你打发叫花子啊!这点钱哪够?!”
“好汉,我真的只有这么多。”
“那你告诉我,钱是从哪儿来的,我亲自去弄。”
“钱是我伯父去世后留给我的,因为他无儿无女,就都给了我。”
“你伯父住在哪儿?”
“汴京。”
“胡扯!你把我当傻瓜吗?!你不给你伯父养老送终,他会把钱全给你吗?你一直呆在聚缘城,没去汴京侍奉过一天,怎么可能得到钱?!快说,钱哪来的?”
“这个,我……”阎利广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强盗冷笑一声,捂住阎利广的口,拿起匕首,对着他的耳朵划了一下。阎利广顿时感到一阵剧痛,鲜血顺着耳根在往外流。
“这一刀只是警告,你再不说实话,就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强盗的声音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阎利广吓得抖如筛糠,他哆嗦着求饶:“别,别,我说,我说。钱是我想法弄来的。”
“说具体点!”
“我们兵器坊内有一个同僚叫展裕国……”
强盗打断道:“你不要给我编故事,本爷看过兵器坊的名簿,根本就没有这号人!”
“好汉,我没有撒谎。展裕国是韩世忠将军介绍来的,他不是我们兵器坊的人,但是,常年住在兵器坊,兵器坊给他提供一些便利。”
“这是为什么?”
“展裕国正在为韩将军研制大炮,做这个玩意很花钱,朝廷没有钱,是韩将军自己出的钱。虽然展裕国在兵器坊干活,可是,他属于韩将军的人,不是兵器坊的,因此,兵器坊的名簿上没有他的名字。”
“展裕国一个人能研制大炮吗?”
“韩将军派了十七个人帮他,另外,展裕国有什么需要时,就对兵器坊提出来,兵器坊看韩将军的面子,会全力帮他。”
“接着说,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我是木料方面的行家,进货门路多,展裕国信任我,托我去买好木材,我就把价格报高了一些,而且以次充好,总共多要了八百两银子。那些银子已经花了一部分,只剩下这三百五十两啦。”
“原来是宰熟人啊。”
阎利广辩解道:“钱是韩将军出的,和展裕国无关,他没有任何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