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弘穿过侧门,来到庞家的前院,瞧见有四名护院,手持利刃跑了过来。这四名护院的武功虽然不弱,但在白浩弘眼里,却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白浩弘不想耽误时间,也不愿多伤无辜,他抽出寒月剑,快步迎了上去。
那四名护院看到白浩弘挺剑急刺过来,忙举起兵刃格挡,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后,四名护院的利刃被斩断。就在他们惊魂未定之时,软麻穴被白浩弘点中,动弹不得。
白浩弘直扑庞国老的卧室,途中又有五名护院陆续前来阻挡,也被白浩弘一招制服。
进到卧室后,白浩弘伸手到床底一捞,便拽出一个人来。就见此人,虽然是汉人的服饰,但是,从发髻上来看,显然是一个金人。
不要以为,把汉人前面的头发剃掉,在脑后编一条小辫子,就和金人没有两样了,其实不然。刚刚剃完的头,头皮是白的;金人长期梳成自己特有的发髻,他们头顶的前半部,被太阳晒得黝黑,和汉人的区别非常明显。白浩弘抓住的这个人,一看他的头顶就知道,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金人。
白浩弘拖着金人,走出卧室后,遇到了不少的丫环和仆人,他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个个都惊呼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看到金人后吃惊,还是惊讶白浩弘敢独自一人闯庞家。
白浩弘晓得,这些人没有危险,便也不去理会,仍旧拖着金人,朝大门走去。
白浩弘来到前院,看到庞家大公子带着五十多个家丁,堵住了去路,他们个个手持利刃,恶狠狠地盯着白浩弘。在大公子的身旁,还站着九名护院,不过,他们的软麻穴刚才被白浩弘点中,现在仍然不能动弹。有人正在试图替护院解开穴道,然而,尝试了许久,也没有成功。
白浩弘见状冷笑一声,那些护院被自己用特殊手法点中穴位,连武功一流的人都毫无办法,岂是你们这些家丁能解开的!
白浩弘把金人拽到自己前面,对着家丁大声说道:“你们看清楚,这个人是金贼!庞家通敌谋逆,罪不可赦,你们不要为虎作伥,否则也是同罪!你们都闪开,我不想波及无辜。”
白浩弘拔出寒月剑,继续冷冷地说道:“若是尔等胆敢挡道,休怪我剑下无情!”
家丁们听完后,不禁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对着金人指指点点,他们在考虑,是否应该替庞家卖命。当看到大公子扫来的狠毒目光后,家丁们立刻停止了交谈,双眼齐齐地朝白浩弘望去。
大公子转过头来,盯着白浩弘,“不知死活的狂徒,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庞家没有王法,只有家法,根本就没有通敌谋逆之罪!你放了金人,跪地磕头认罪,我就饶你不死,否则,把你千刀万剐!”
大公子看到,白浩弘从自家搜出金人,以为是老爹暗中勾结大金,他不立刻下令去杀白浩弘,是担心把白浩弘逼急了,白浩弘会杀死金人。
白浩弘呵呵一笑,“你不讲王法更好,我们就凭实力一决雌雄吧,你尽管放马过来!”
大公子见白浩弘毫无畏惧,知道吓不住他,只有武力解决才行,便准备挥手,命令家丁一起冲上去。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住手!”
白浩弘侧头朝后瞥去,就见庞国老坐在太师椅上,正由四个彪形大汉抬着,来到了前院。抬椅子的这四人,步伐轻盈,呼吸声轻不可闻,一看便知,他们的武功要比别的护院高出一大截,算得上是一流水准。
白浩弘毫不慌张,他大闹庞家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庞家的实力是一清二楚。刚来的这四个彪形大汉,就是庞家四豹,他们名义上是护院,其实是庞家的杀手,替庞家刺杀不听话的官员,暗杀证人,坏事没少干。
庞国老对白浩弘说道:“我们庞家也是讲王法的,你不是官差,擅闯民宅,就是盗匪!我们杀你,合理合法!”
“谁说我不是官差!”白浩弘亮出腰牌,“本官是御前三品带刀护卫。”
“不用看就知道是假的,御前三品带刀护卫会呆在州府衙门中吗?!”
白浩弘心中一凛:这个庞国老好狡猾,比他儿子可强多啦!大公子不讲王法,他如果带着家丁杀过来,我可以当场送他上西天,别人也无话可说;对于口口声声要讲王法的庞国老,我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杀他,否则,朝廷若是深究此事,展鹏就不好交代啦。
把庞国老抓起来交给展鹏,也是不可取。庞国老巧舌如簧,他多半会先告自己假冒官差。自己这块腰牌虽然是真的,可那是仁宗年间的东西,真的要是查验起来,肯定会断定为假冒。
另外,这个金人虽然是真的,可是,展鹏过于迂腐,倘若他认真查起金人的来龙去脉,肯定会把庞国老放了。
这个金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五天前,白浩弘去找傅邦宇,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借钱计划,傅邦宇听了,连连点头叫好,随后,傅邦宇便按照白浩弘的计划,骑马朝扬州奔去。
此时的扬州已经被金人占领,傅邦宇骑马走了两天,离着扬州还有老远,就遇到了十多个金兵游骑。
对付十多个普通士卒,对于傅邦宇来说,没有一点难度,当他斩杀了五、六个金兵后,其余的人拨马便走。
傅邦宇射出两颗鹅卵石,将两名金兵打落马下,随即纵马过去,点了他们的软麻穴和哑穴,接着,把他们塞进准备好的大麻布袋子,然后放在马背上。那些没受伤的战马,也能卖个好价钱,傅邦宇把它们全部用绳子拴在一起,拖着马队,回到了聚缘城。
昨天深夜,傅邦宇给一名金兵换上汉人的服饰,又把一封信塞进他的胸前。金兵的软麻穴和哑穴被封,因此,既不能动弹,又不能出声,只能任凭傅邦宇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