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钟只能觉得庆幸,自己来的时候,好歹县里还有些地,要是再被知县倒卖一番,他也没什么办法了。土地是农民的命,有了地,这帮人就能安定下来,不至于成为闯王大军的一员。
中国古代的农民起义是很多的,陆钟可不想在自己的任上,治下的百姓被逼得造反。
不过男女的问题,让他很担心,这个男女比例失衡,造成的是人口的再生产出问题,换句话说日后的劳动力就要出问题了。
不过陆钟转念一想,这也就是穷不过三代的原因吧,穷人是不会有后代的,陆钟从小接受的计生优生教育,自己已经活的那么累了,干嘛要多生个孩子跟着也吃这人间的苦味呢?
当地的彩礼很重,陆钟也看见两个嫁女儿嫁破产的,因此只有大族才养的起女儿,他们的人口再生产是没有问题的,一户人家人丁兴旺,发达起来。
如果这些流民自己不能团结起来,日后大概率也会失掉自己的土地,成为无地的贫农,给那些地主打工,贫农娶不起妻,养不起后代,那么新的人口从哪里来呢。
这个时候也就到了王朝的末期了,土地兼并,大地主的人数很多,打量的中下地主会变成贫农,贫农会更多,贫农多了,暴动也就来了,暴动家多了,野心家也就起来了,外面的野心家起来,宫里的野心家也会起来,内外一夹攻,也就改朝换代了,历代的农民起义基本上都推动了历史的进步,也基本上被人摘了桃子。
陆钟看着那些流民赶插稻谷的样子,却不免想起了他们的未来,陆钟觉得很无力,这是大势,就算他再有见识,他也没有办法。
但是陆钟毕竟是地方官,他想着怎么也得让自己治下的百姓,在自己的任上可以有一个比较舒服的环境。
要是他升官了,这里的百姓,他还能有些照拂,可要是他就被人害死了,自己的政策肯定就会被后来的人推翻,所以他一定要小心自己的所做所为。
解决不了男女比例,至少也得解决一下这帮汉子们的性生活,陆钟打算整合一下石首县的低端服务业,搞个官府许可的窑子,也解决一下石首县的财政问题。
陆钟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王捕头,王捕头知道陆钟是给自己卸掉黑锅的机会,没得说,两天之内,把石首县里的八个窑子,五十多个窑姐全部给逮住了。
陆钟办了一个不是官府办的官营妓院。
官营这种窑子名声是不好听的,就私下找了个白手套,这人是祖凯歌家里的亲戚,让这人出面办这个窑子。
妓女们纳的税是自己接客钱的三成,那些窑姐自然是满心欢喜,这抽水比从前在窑子里面的抽水要请多了,在窑姐们的支持下,老鸨们的挑拨离间不起作用,只好求起做管理人员的要求来,她们也得吃饭,这些老鸨工资就要低一点,年收入是二十两银子。
陆钟同意了,不过是八大妓院对调,让鸨不识妓,妓不识鸨,打掉潜在的互相串联瞒上问题,让财富的流动变得清楚起来。
这个分配到位了,积极性就上来了,这些窑姐的收入倒是一下子就变的比以前高的多。带动了这一带的胭脂水粉和衣服生意,又是一笔创收。
陆钟把这部分的收入当做给当地官吏的工资,当地的官吏平均下来每人每年都能多个四两银子的工资,自然是人人爱戴。
王捕头倒没有以前赚的多,但是这笔钱现在算是官饭,但胜在温当不是。
风花雪月暂且不提,陆钟遇到了麻烦事情。
什么事?
李太医治病的那个李家开始闹家产了,李老太爷有两千亩的地,但是他死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把一千亩地送给了自己的大管家杜忠,他的养子李孝一和侄子李文正如何肯一,待老爷子过了头七,双方就开始大闹了一场,争不过就闹到县衙里面去了。
“大人,老爷子死之前神志都不清了,那个字条怎么可以认呐,这分明是杜忠这个王八蛋骗老爷子说的。”李孝一开口就是一记重炮。
他的意思是杜忠图谋家财,给老人灌了迷魂汤。
杜忠这个时候流泪道:“那个时候不就是我在照顾着老爷子,你们要是成天那么贴着,有我什么事?”
“放屁!”李孝一站起来就破口大骂,这个帽子他可不想背下,不孝那可是老百姓心中最不好的名声。“我娘成天守着老爷子,怎么可能。”他娘就是李老太爷续的弦伍氏,二十八岁的年纪,模样颇为可人。
当然李孝一和伍氏不是亲生的。
“哼,李孝一,有些话我不想说,说出来,你恐怕下不了场!”杜忠一说,李孝一倒是立刻安静了下来。
陆钟倒是拍了一板道:“杜忠,你这样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杜忠立马也老实了起来,陆钟想起了李言闻,想起了他当天说的事情,莫非这李孝一是残害李老太爷的凶手?
这个时候李文正道:“杜忠,有什么你就说,我大哥行的正做的端,还怕你不成?”
杜忠却鼓囊着不肯说,陆钟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没有事情让你尝尝这杀威棒的滋味。”
杜忠这个时候磕头道:“小人那日也是无意撞见夫人和少爷偷情的事情,求县令大人开恩,扰了我们家少爷。”
这句话一出,李孝一立马面如死灰,陆钟一看就知道是真的,陆钟道:“都不要吵,给我押起来。”
杜忠的反应很反常,****,这是要绞死的,哪里是他一个县令可以开恩的,这个李文正也很不对头。
陆钟没有多说话,只见他再一拍惊堂木,“三曰后,本官将亲至李老太爷的墓前审理此案!今曰就到此为止,退堂!”
将大堂之外的哗然议论抛在脑后,陆钟径自回到内厅。
乱伦的故事自古以来最有话题,一下子就传开了。
“那李孝一当时听了,就面如死灰了。”
“可惜这李老太爷竟然让自己的儿子给戴了绿帽子,都怪那个小妖精勾人。”
“你们说县太爷为什么不判?”
“县太爷不是要去李老太爷的坟前断案吗?县太爷是文曲星,可以审阴司的嘛。”
“那可不,包青天都是拿着生死簿断案的,所以他才那么准。”
“你从哪儿听的?”
“说书的都这么说,要不然为什么到坟头断案呢?”
“有理,你这小子变聪明了。”
“说谁变聪明了,一直都是那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