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正德待在南京的乾清宫,看着太祖爷的画像,画中的太祖爷英气逼人,端正大气,是一等一的大丈夫模样。
正德觉得画像旁边的地方有些脏了,就决定擦一擦,张永见了,连忙道:“主子,您万金的身体,这如何使得啊。”
正德把手一摆道:“没事,就当我给他老人家尽一份孝心,你们就守在门外,现在我谁也不见。”
张永也只好称允,守在了宫殿外。
正德擦得很用心,他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但为了太祖爷,他无怨无悔,太祖爷不仅是他的长辈,更是他的偶像。
一阵劳顿,却发现画边有一个地方怎么也擦不干净,正德越看越不顺心,索性把太祖爷的画搬开,那脏的斑痕却一直往里延伸,指向了一个黑黑的洞,正德试着将手伸进去,左右上下一摸,摸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一拿出来,是一把小小的钥匙。
正德一看,这不就是有机关吗?就在乾清宫里面找,把墙都寻了一遍,没找到,又附耳在地板上敲,听响声,板材不一样,响声也是不一样的。
终于他在太祖爷的那张龙床前,敲到了不一样的声音,把盖在地上的毯子掀开,再把砖头掰开一些,果然看见了一米见方的一道铁门。
正德拿着钥匙一插,果然是这道铁门的,一转,那门开了,下面黑黢黢的一片,接着窗户熹微的光还能看到里面有一道铁梯子。
正德皇帝忽然想到了宫里的传闻,当年建文帝就是从地道逃走的,后来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据说还做了什么僧人,当年太宗爷也找到了他,只不过被姚广孝劝住了。
只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传说,正德猜多半也不是真的,他很想下去看个究竟,整个大明朝最懂知行合一的就是他,王守仁有很多事情想做做不了,可是他可以。
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天子,一言九鼎。
说干就干,到门外要了一根点燃的火把,袖子里备着几根蜡烛,腰间的宝剑犹在,也不管有多深,顺着铁梯一步一挪的下去。冬天的铁,生冷,但正德完全不在意,好奇已经超过了寒意。
爬到肚子饿时,正德刚好落了地。他举起火把一望,这地道很阔,很大气,两边刻着太祖爷当年一路大天下的故事,正德最喜欢的就是太祖爷当年和陈友谅的大战,故事里面的太祖爷有龙王相助,还有一个穿着太极仙衣的道人,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张三丰了。
太祖爷征战天下的雄姿让他为之神往,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正德在王前面看,只见出现了三条路,左边的那一条上面写着“不肖者入。”,正前方那一条写着“贤者入。”,右边的那一条上面写着“不贤者入。”
正德一脚就迈入了不肖的那条路,他是真的好奇,太祖爷是怎么对待那些败家子的呢?
正德顺着这条幽幽的暗道,火把点的明亮,把到处都看了,看见一个铜盒,上面写着“此亡妻马氏物,不肖子孙皆跪启。”
没奈何,祖宗的命令不好违,正德跪着把铜盒开了,只见铜盒里面是黄绢,把黄绢展开了,那上面写着:
“说与不肖子孙每知道,俺英雄一世,不幸有了你每这样的子孙,老天真个不公,但俺爹死的早,俺幼时受苦,知道这没钱的滋味。这有张士诚老贼的遗物藏图一张,真真是倾国的财富也,都给你每,不教你每尝这没钱的苦味,学俺讨饭的本事。钦此。”
正德的眼睛湿润了,太祖爷还真是想着子孙万代,这都想好了,不过他自认不是不肖子,他有这么一股傲气。
正德把黄绢放回铜盒,刚想离开,想着自己的子孙未必没有不肖子,自己也应该在北京设这么一个地方,把太祖爷的美意留给后人,就把铜盒又带到了身上,原路返回,又来到了那分岔路口。
这一次,他选择了正前方,“贤者入”的那条小道,这条路倒是平平整整,没什么意外,正德看到一张桌子,这次是一只漆盒,正德一打开,里面也是一张黄绢,不过没那么长,上面只有三个字:自为之,事必成。
正德把这放回去的时候,在墙壁上看到了九个字,看起来是那刀刻的,上面写着“不肖子朱棣多谢父皇”,正德震惊了,他单以为建文来过,没想到原来太宗当年来过这里,真不知道他老人家看到他老人家写下的东西是怎么样的心情。
正德的神思也不由来到了那个波谲云诡的岁月,那个英雄迭起的时代。他的心潮澎湃,太宗爷做的事情,他自然也做得。太宗当年五出漠北,自己也应该做到,只是可恨朝内的文臣,不知道进取。
这个王守仁呐,那么早平定了干吗,朕打出了威望,事情就好做多了。
对于王阳明,正德心里是五味杂陈,平定宁王,是他计划里面重要的一棋,自己携大胜之威,事情就好办得多。可是王守仁确实是一个忠臣,能臣,自己也不好说他不是。
正德原路返回了,还有一条路,看来建文就是选择了这条路,不看白不看,正德就往里面走,看到了一个梨花木的盒子,他一打开,里面还是一张黄绢,上面写着:“朕微时曽入寺为僧,法号如净,子孙如不贤,当削发为僧,入鸡鸣寺,念如净法号,可得活。钦此。”
正德默默记下,把物件都摆好,原路返回,顺着铁梯一路往上面爬,返回了乾清宫里,把砖块铺好,摊子盖上,再把钥匙放回去,一切都物归原主了。
正德一出门,喊道:“朕饿了,叫李美人和刘美人来。”李美人便是李瓶儿,那刘美人便是李凤姐的原型刘良女。刘良女原本是及其受宠幸,正德还因为她不会骑马,特地自己乘船把她接过来的,可是现在李瓶儿更吃香,刘良女看见李瓶儿都要骂一句“狐媚子”。
太监们把佳肴端到乾清宫来,都摆着,正德皇帝左拥右抱。
“皇上,怎么多菜,怎么不吃啊。”
“美人,你来喂我,我就吃。”
“皇上,你做弄人家,人家夹了那么久,你还不吃。”
“讨厌~”
一把锤,两面鼓,汉宫飞燕掌长舞。
娇滴滴唤一声,郎君作践的奴家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