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朱慈炤以为那廖氏二哥装逼失败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那原本冒着凶光的老虎已经乖巧的摇起了它那如钢鞭般的尾巴。
“坐”
廖氏大哥笑着对老虎道。
那老虎闻声似乎遇上魔怔一般,顺着廖氏大哥的手势,便直接乖巧的坐在了地上...
接下来又是一些常规的装逼操作,直接把远处的朱慈炤看的惊呆了过去。
“嚯!好家伙!”
王不二醒了醒鼻子,拍手称赞道。
“常规操作!好吧!”
廖氏二哥直接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句,却是把众人给惊的更加信服他们二人的本领了。
“焯!抢我风头!”
朱慈炤在心中无奈的苦笑道。
这当真是艺高人胆大,高手在民间啊。
朱慈炤开始对这驭虎之术有些感兴趣了!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带上这两个聋子是个累赘,但经此一事,他的思想大大改观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两个人才是他此行所捡到的珍宝!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朱慈炤想要朝廖氏二兄弟招呼道,但考虑到他们听不到,于是便对王不二道:“王公公,你过去打手势,告诉他们二人,管好大虎,我们准备继续赶路来的!”
“小的遵命!”
王不二直接来了个官方语言,随即朝那廖氏兄弟隔空比划道。
朱慈炤看着王不二的手势都有些纳闷起来了,“他们真的看得懂这电摇吗?”
少顷
待一切准备妥当,几人便又抵着炎日继续赶路起来。
一路上走过蜿蜒曲折小径,攀过陡峭的山坡,见过潺潺流水,每过一个地方,都给朱慈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望着那四季常青,参天而立,枝如铁,干如钢,枝叶郁郁葱葱,阳光照耀着嫩绿的柏树叶子。
众人只觉得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特别是那叶子珠光翠色,煞是好看。那柏树的皮,亦是犹如刀凿般的万千斑纹,显得倔犟苍劲。
众人都爱忙里偷闲,倒是毛大宝每看见一个漂亮的柏树,都会拿出短刀在上面留下一个记号,不知作甚。
“毛将军,这是何意?”
走在最前方的大愚已经被那刀刻声磨的耳朵痒痒了,便出声询问道。
毛大宝似乎知道有人会如此一问,只见他嘴角一扬,嘿嘿一笑。
“全是骂鞑子的话!”
...
“噗”
朱慈炤此刻也走在前方,愣是听到毛大宝的说辞,不禁仔细观摩起它的刻印。
“好家伙!”
只见那棵棵柏树上,每一处都有一个笔画,从远及近,连起来的话,赫然有一句:“憋孙儿.?!”
“明代就有此国粹了?”
朱慈炤目瞪口呆般盯着那后面数棵被刻满字儿的柏树,不禁有些愣神。
时间就这样在消磨着,众人的疲惫感也在夏日里的烈阳之下不断放大。
苍翠的群⼭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时间一转,众人的视线一一后移,群山渐渐变矮...
紧接着,前方出现了潺潺的溪水缓缓流着,像仙女身上美丽的飘带。
这溪水七弯八拐地在大山上,像蛇一样哧哧溜溜地寻找什么,小溪的水花和沙纹甚至搓揉出一些细碎的呢喃。
有那么一瞬间,朱慈炤甚至想呆在这地方当个朴实的农民活下去...
要知道这年头皇帝可一点都不好当,多大的权力与地位,就需要匹配多大的付出及代价。
“要到了!”
走在最前方的大愚朝后面众人提醒道。
朱慈炤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小心谨慎一些。
随即一排石头做的屋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屋子前方路面是用碎石子和沙子铺的,马棚是用木头和草搭的...
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做出半点声响,不过此刻的马厩里似乎也并未听见一丝动静。
朱慈炤有些犯了迷糊,正思考着让谁去探情报比较合适。
“殿下!”
“那里面有不止一匹马!”
躲在深林后的廖氏大哥,发话道。
“大虎,告诉我们的!”
......
朱慈炤闻言,不禁皱了皱眉,不是他不相信廖氏兄弟的话,而是他担心如果廖氏大哥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小山涧的驻兵恐怕就不止数个,至少也是一个小方队。
“这可如何是好?”
当下已经走到这个地方,拿与不拿,全凭他一人决定。
如果过分低估这山涧的兵力的话,他们几个人很可能会吃大亏,可是如果不拿下这山涧,拿下那几匹马,他们何时才能够赶到山海关?
眼下已是申时,距离朱由崧在南京称帝的时间是越来越近,时间越发紧迫,留给朱慈炤南下的时间不多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朱慈炤咬了咬牙,心中默念道:“反正老子上一辈子也活的差不多了,怕个求!”
“大愚,既然是你带路的,就你先打探一下里面的情况吧!”
不待朱慈炤做下决定,王不二已经朝大愚发话,下达了指令。
“好家伙!”
朱慈炤无奈的笑了笑,“这王不二难不成想活成魏忠贤!?”
大愚倒是没计较什么,接到王不二的任命起便直接弯下身子,佝偻着朝那石屋走去。
“什么滴干活!”
...!
“焯!这是日本狗?”
朱慈炤在心中大骂道。
“叫啥叫,小倭奴!”
只见那石屋里走出了两个身着布面甲的士兵,朝屋外的树桩处骂去。
“好家伙,这哪来的?倭奴!”
大愚一个人贴着身子走在最前方,右手的装备早已换上短刃,肩上的包裹也搁置在原处,一时间轻松了许多。
待那两名士兵走进石屋后,他才略微偏了偏头朝那树桩望去。
“这!...”
出现在大愚眼前的是一个一丝不挂的长着麻子脸的“倭奴”...
不过此刻的他,显然是被那两人给揍晕了过去。
“还好,刚刚放了个屁,不算响!”
大愚拍了拍胸口,平稳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他刚想继续朝那石屋走去,便又听到石屋里的人大声嚷嚷道。
“什么?”
“我说现在倭奴不值钱了!你俩找他们来作甚?”
“皇帝陛下都驾崩了!这都改朝换代了!”
“真是那馕糠的夯货!”
“宰了他吧,反正不值钱了!...”
......
大愚此刻已是摸到了石屋的近旁,双耳正真切的听着屋内的话。
待那几人语毕之后,他的眼神之中才露出一丝奇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