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将和骑兵的增援,秦成带着步兵们很快来到预定地点,迅速下令手下五百步兵们排兵布阵后。
才用手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对自家这个军中老友之子的独到眼光,不禁为之惊叹不已,仅仅一瞥之下,便能看出自己和郑闲老兄商议许久的计谋。
真是令人赞叹其军事才能出众,将来一定能够在大明军界大放异彩,若此战一切顺利结束,战后一定要想法与老友多加亲近亲近。
蜀王看到自方骑兵与小将率领的百余骑兵几次对冲,都没有占到丝豪便宜,反而折损不少。
尤其是那员小将十分勇猛善战,而且相貌英俊,手中长枪跨下骏马,不亚于三国名将赵云赵子龙。
几次对冲交锋中,与他交战之人无不一一被他刺死在马下,而且并没有给他带去一点儿伤痕,由此可见此人深谙骑战之道。
朱厚煌见状趁骑兵对冲空隙,将残存的四百余骑兵分成两部,一部二百余人抵挡住大明骑兵,另一部二百人全力冲杀北方的秦成部,希冀打开一条通道逃之夭夭。
这时他才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还抱有幻想,希望能打败大明骑兵,收拢残兵败将与朱厚照一决高下。
他想起父皇时常告诫他的话语:“煌儿,你的习性中太多幻想,一直对待任何事情,都朝着对于自己有利之处着想,你如果不加以改进,将来会悔恨莫及。”。
现在朱厚煌也正是处于这种境地,绝望之下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不再抱有东山再起的幻想,现下只求能逃脱性命,至于将来如何且让它随缘而生吧。
那员小将见朱厚煌重新布阵决战,心中也为之一动,率领剩下的几十名骑兵向大队骑兵靠拢。
这群贼军骑兵部队太过凶悍,而且抱着同归于尽的拚命战术,已经给自己部下的弟兄们,带来巨大的伤亡,自己还是和大部队一起行动,才有必胜的把握。
秦成这一支五百人的士兵队伍,纯粹是步兵装备,他们的配置齐全,盾牌和长枪及弓弩手一样不缺,很快形成三才战阵。
这是解淳窃取的原历史中戚继光对付倭寇的战术,当然其中稍加改动一点,使之附合现阶段陆军作战特点,但骨子里仍然是戚继光兵法中的原套精粹。
解和来到四川做右布政使,便在心腹将官中予以传授,作为自己建功立业的好帮手。
郑闲和秦成皆是解和的嫡系将领,也学到三才战阵的精华之处,他们才有勇气率部下将士出营,阻截蜀王的精锐骑兵队伍。
若是率领着普通卫所的军队,秦成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堵截敌军的退路,那是极愚蠢的作法。
兵法有云‘归师勿遏,’便是说的这种断人退路,必遭受对方给予致命反击的残烈反扑,何况还是人数不次于自己步兵的精锐骑兵。
蜀王精锐骑兵冲锋几次后,徒然留下几十具尸体之外,其他一无所获,而秦成所部也死亡近百名步兵,却依然坚守在要道上。
看着手下的骑兵们累得气喘吁吁,胯下骏马也累得口角泛着白沫,有的战马甚至已经累得跪倒在地上,鼻息抽搐着,已经奄奄一息。
朱厚煌知道大事已去,顿时有些心灰意冷,对突围出去求得生存,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在大明骑兵的不断冲锋对决下,叛军的骑兵已经所剩无几,正当朱厚煌丧失掉信心,想要下令投降之时。
那名斩杀罗兴的明军小将,已经冲透与其对决的叛军骑兵队伍,单人独骑手持长枪奔蜀王杀奔过来。
他的马匹速度极快,行事又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在蜀王和他的护卫亲信们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快马飞奔到朱厚煌身前。
长枪挥起当作大刀使用,尖锐开锋的枪刃已经划过蜀王的咽喉,在血光迸溅之中,小将复一刀斩下朱厚煌的人头。
他口中还大声叫嚷着:“逆贼朱厚煌受死吧,斩你首级者,山东登州府蓬莱人氏,戚继光是矣,死后报仇千万别找错地方。”
这是一位极年青的小将,大约有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极为英俊不凡,像极解俭的英气挺拔,身材魁梧健壮,四方脸鼻直口方,一脸正气昂然之态。
虽然现在他一身鲜血淋漓,却是豪气爽朗的一阵大笑,再加上他说话文绉绉的模样,更显得充满文人之风流倜傥的韵味。
戚继光把蜀王的头颅,也照前番模样系在战马的脖颈上,与罗兴的人头互相挂在一起,他才手特长枪迎战蜀王亲信们的反扑。
两张互相熟识很久的君臣人头,现在己经生去生命的神彩,却脸对脸地互相瞪视着对方。
让看到之人泛起一股说不清楚的诡异感觉,在猜想着他们俩究竟是不是在叙说着什么?
蜀王剩余的心腹骑兵像发疯似的,冲着戚继光杀奔过来,都瞪着血红的双眼,想斩杀这个大胆的明军小将,为自己的主公报仇雪恨。
戚继光对此毫不畏惧,在敌人马群中横冲直撞,来回不断的冲杀,根本不畏惧亲信们的疯狂神态,连对方想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决绝机会,都吝啬的不曾给予。
虽然身受几处轻伤,却仍然是来回纵横厮杀,手中长枪如飞蝗般快速频繁刺出,根本不留给对方想和自己拚命的机会,将对手刺杀于自己四周一米之外。
之后纵马奔跑起来,与敌人展开游斗,有机会便刺杀一人,蜀王亲信们己经陷入疯狂状态,却感觉到敌人忽东忽西,自方稍不留神冒进,便有人被敌人斩杀。
这时大明骑兵队伍已经再次结阵冲杀过来,秦成的步只也抽出兵力帮忙剿杀,陷入疯狂状态,已经不成建制的叛军骑兵,在几方合力之下很快被斩杀殆尽。
秦成略带嫉妒的神情望着浑身血迹的戚继光,口中却在责怪他的冒失鲁莽行径:“元敬,你小子已经立下斩首叛王的首功,理应快速驰离战场才对。”
“怎么还风骚的自报姓名?又和反王的亲信们拚命厮杀,你小子有没有受伤?不然戚兄之处我可不好交待,一定会大声责骂我不好好照顾你。”
戚继光腼腆的嘿嘿傻笑几声,哪里有刚才拚命将军的半点风范,就像个犯错的大孩子一样。
低垂着头颅向秦成道歉:“嘿、嘿,多劳秦叔父挂念,侄儿没有受重伤,都是一些皮肉轻伤和敌人的血迹。”
“刚才是侄儿太过于轻狂,不该像话本中那样自报姓名。应该早早和他们展开游斗,尽量保全自身的安危才对。是侄儿太过于轻敌,以后要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