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特明诏公示天下,兴献王和兴献王妃的封号不除,兴献王以下子孙皆去王号,并赐封兴献王之子朱厚熜为世袭大兴侯爵,赐铁券诏书,于大明朝廷共富贵。
兴献王接诏后,顿时变的兴高采烈,迅速将自己的王府中违制的建筑拆除,遣退王府所有属官和王府护卫军队,移交给宣旨官员。
并当天下午在府门处挂起‘大兴侯’牌匾,与家人和亲朋好友共同大肄庆祝,亲友们大多对兴献王此举疑惑不解,但事不关己,也没有多加询问其中的缘由。
兴献王妃见识到自家丈夫的睿智果敢,对兴献王大加夸赞,同时也为自己的儿子以后能获得自由生活,而暗暗欢喜。
这样即能免去整天提心吊胆,时刻防范皇帝暗中下黑手的恐惧,以后也能过上贵族纨绔子弟们的无忧无虑生活,而庆幸不已。
当京城中的解淳得知此事后,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慨不己,大明的历史已经被他这一只小蝴蝶扇动翅膀,带来的风声所改变方向。
大明王朝的历史车轮已经偏移很大的位置,和原有的历史擦肩而过,而日形成相对平行的两个空间,越行走越遥远,再也不会有所交叉汇集,成为两个独立的世界。
对于前世谢纯的尸体离奇失踪,他也不抱有任何幻想,若那高丘下有穿越门户的话,当初他自己动手为前世身体挖掘坟墓时,岂不早穿越回现在社会。
再说他看着自已年轻俊俏的‘小白脸’身材,与原身魁梧高大中年壮汉,竟相差异许多的面容,对穿越回现代社会,也不抱多大的期待和希望。
如果自己仍以谢纯谢大画师身份,出现在妻儿和世人面前,他相信最大的可能,是被请去做各种研究的小白鼠,以探求穿越重生的至高秘诀。
随着兴献王的知趣自去王号,和其儿子朱厚熜获得世袭大兴侯爵的率先标准,其他王爷有知情趣,而没有异心的人,也竟相效仿请除王号。
弘治皇帝也不过分逼迫他们,一个个都授予世袭侯爵之位,不过都是立刻去王号,自己从王爷变成世袭候爷。
而且封地和钱财都有很大程度的损伤,和兴王的待遇有天壤之别,这就是做墙头草迎风倒,势利逢迎之辈的教训。
大明朝官员本来就是藩王们的死对头,一向就极不对付,有的甚至是针锋相对,官员们以监视和压制藩王势力为己任。
再加上弘治皇帝一改过去平和仁厚的性情,变得雷厉风行起来,这次又明显流露出对藩王们的厌恶和杀机,大明官员们也识趣得不提祖制,没有给弘治皇帝增添难题。
从弘治十九年至弘治二十一年,经过三年的大力削除藩王势力,大明境内已经没有除皇室以外的朱姓血脉藩王,都是候爵和伯爵。
而且改变了自洪武皇帝开国后大封藩国的分封制度,杜绝了诸藩王虽‘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的恶劣习俗。
藩王降为侯爵后,虽然身份依然尊贵,但没有了做藩王时的统兵权力,也没有王府属下官员,更没有了护卫亲军武装力量。
和普通权贵们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只是血统纯厚,属于大明天子朱姓血统,一般官员也不敢过分得罪他们。
而失去王位的新任侯爵们,也发现自己失去王位后的好处,那就是自由许多,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被圈养在王地上。
现在他们兴致来了,也可遨游大明诸地不同的风光,领略各地不同的人文景色,和平常权贵们去青楼楚馆寻欢作乐,和平常读书文人一样可以谈天论地。
有时喝的性致高涨,也敢抨击一下朝政法策,也不用象以前那样提心吊胆,唯恐被戴上谋反的帽子,被斩去头颅,甚至还连累家族亲人。
虽说他们也明白锦衣卫天子亲军,会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但他们还是开心不已。
只是没有被封为世袭候爵或世袭伯爵的朱姓权贵,却变得对儿孙们的教育,狠狠抓实决不放松。
督促他们习文练武,将来要凭他们自己的努力拚搏,为他们及他们的子孙谋取权势和地位。
也变相的使这些权贵子孙们,废弃以前的纨绔子弟习性,每天坚持习文练武,倒对京城的治安带来极大的提高。
弘治十九年秋天,当内阁大臣们把当年的赋税统计奏章,呈递到弘治皇帝御览时,弘治皇帝对上面的数字惊呆了。
这比往年的数字要高数倍,甚至快达到十倍,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当他看到最后备注时,才恍然大悟起来,这都是削减藩王带来的利益,而且以后也与今年一样,不用再供养藩王势力。
这最后作备注,也是解淳提出的建议,看来以后还是要重用解子厚,他绝对不是他自己口中的庸俗之人。
正当弘治皇帝打算重用解淳之际,解淳又一次进宫觐见,又给弘治皇帝添了个大堵,让他对解淳极为不满和变换重用思路。
解淳借助弘治皇帝近来心情愉悦,又对自己出谋划策削藩成功,立下大功劳将要重赏之际,又一次不宣而至,觐见弘治皇帝。
解淳郑重的恭敬施礼后,向弘治皇帝提出自己的请求:“圣上,微臣在两年前进宫觐见圣上,在池塘边偶遇试药宫女阿康。”
“当时她突然病发倒在地上,一直不醒人事。微臣救人心切,一时忘记世间礼制规矩,出手救治好阿康。只是后来她…………”
解淳话未说完,弘治皇帝已经气得怒哼一声,大声呵斥道:“解淳,你好大的胆子。你对阿康做过什么?如实讲来,不然朕决不放过你。”
解淳惊讶地抬起头平视弘治皇帝,对他突然翻脸无情,心中不由的暗暗鄙夷:‘什么东西?还是大明朝最仁善无双的皇帝呢?前不久还信誓旦旦,赦免我无罪呢!’
‘果然是无情帝王家,一个试药小宫女阿康而已,你堂堂一个大明皇帝紧张什么?老子若不是被她纠缠不放,发下誓言带她出宫另居,老子才懒得来恳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