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冒险一试,又立大功【三】
陷入昏睡梦中的解淳,想伸手阻拦倔强少年,却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发起高烧,浑身如同火炭一般发烫,全身打起寒战,人已经完全昏迷过去,任凭他的母亲王氏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丝毫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解老爷子等众人也在半夜之后,都一一起来观看解淳的病情,他们齐聚在病房外,每个人都急得头上冒汗,却对此无能为力。
屋子里昏睡中的解淳,口中在喃喃自语:‘‘你不要走、、、、、师傅你别走,等等我、、、、、呜,师傅我想你了,你还好吗?、、、、带我走吧,师傅,除了你没有人喜欢我、、、、、爹娘,你们都不要我了、、、、宝宝,你和宝贝还好吗?【谢纯对他的妻子和儿子们的昵称】,我不想孤单留在这个世界里,带我走好不好、、、、、我想你们了、、、不要走,你们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求求你们,别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在这里,带我走好不好?你们别走、、、、、求求你,带我走、、、、、’’
院子中解淳的母亲和刚刚赶回来的解礼二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料想到大儿子如此的寂寞无助,也许在淳儿的心目中,只有他的恩师是他唯一的亲人,想想自己当年把年仅五岁的解淳扔给他的恩师抚养,虽说是贫困所致,年幼的解淳受到多么大的伤害,这种亏欠他们夫妇一辈子也弥补不过来,解福也痛苦地大叫一声,摇着头哭泣不止。
第二天一大早,解俭的高热慢慢退去,人也清醒过来,当他知道自己一向认为和他不亲的大哥,为了救自己已经昏迷一夜未醒时,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后悔自己当初误会了大哥。
解俭感觉一定是自己以前对大哥不好,爹娘不疼爱哥哥,只疼爱自己和小妹,认为哥哥生他和父母的气,即使人陷入昏迷中,也要坚决跟随恩师走,也不愿留在家中受气,年幼的少年好像一下子变得成熟起来。
爹娘一连几年都没和大哥说过一句话,见过一次面,虽然说是怕哥哥的恩师怪罪,不再养活哥哥,但也正因为哥哥离开家,变相的养活了自己和小妹,哥哥付出这样的代价,自己却不领情,反而在平时不和大哥亲近,解俭狠狠地捶了自己两下,作为对兄长的道歉。
古时候贫寒的孩子比现代人懂事许多,也知道感恩和报答,求生的欲望也很强烈,才会有十几岁的少年经过寒窗苦读,一举成为现代人也叹为观止的秀才,甚至有的十几岁就考中乡试举人,真实历史中就有以前提到过的杨廷和,他仅仅十二岁就考中乡试举人,还有杨一清是翰林秀才,后世人皆知的奸贼严嵩,也是少年时就考中秀才功名,都是人人皆知的少年神童。
解福老爷子看看仍然昏睡中的解淳,禁不住泪如雨下,神情悲愤的埋怨解礼:‘‘三啊,我知道当年你的难处,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做得那么绝情,七八年都没有和孩子见一次面,说过一次话,怪不得淳儿没考过县试的时候,怎么都不愿意回家居住,他是害怕你们又一次不再要他。你看这孩子现在有多委屈,在昏迷中宁愿跟着他的恩师走,也不愿留在这世上跟着你们夫妇生活。唉,也怪我们太无能,将一家老小几十口人的幸福生活,都寄托在一个十几岁孩子身上,想想真是没脸见人啊。’’
解礼本来就十分伤心难过,见自己的父亲又在自怨自艾不止,更是羞愧的跪在父亲面前不起来,但他也是以前实在没办法,才狠下心将解淳扔给李豪抚养。
若不是贫困逼得他无法可想,以致于走投无路,谁会把亲生儿子置之一旁不理不睬,但解礼感觉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养活家中老幼本来就是他的责任,他也没有脸面反驳父亲的责怪,只能跪在父亲面前,表示自己的忏悔。
解福也知道儿子的不容易,当年不是眼睁睁看着老大和老四家的孩子,因为缺少营养饿死,把解淳扔给李豪抚养,也是给淳儿一条活路,他也停止住哭泣,伸手把三儿子扶起,又宽慰他几句后,接着叮嘱解礼:‘‘三啊,你快去看看你婆娘吧,她现在怀有身孕,可不能太过伤神,劝劝她也别太过伤心,淳儿看来已经好了许多。三啊,你要时刻记得给淳儿擦身子降温,这是胜儿从淳儿学来的秘方,你可要记好了,千万别偷懒不擦。’’
看着解礼去房间劝慰王氏,解老爷子满脸流着眼泪,又把解俭抱在怀里,高声叮嘱他:‘‘俭儿,你以后可不能再调皮捣蛋,要像你大哥一样好好读书,早点考上功名,也能多少帮帮你大哥。你大哥实在活的太苦了,从小就没受到你爹娘的疼爱,现在还要努力读书振兴整个解家。你看你大哥为了救你,竟然亲身试药才救活你,这是天大的亲情啊,俭儿你要牢牢记住,以后要好好对待你大哥,要像对待家中长辈一样尊重你大哥。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兄长既然救你性命,你对待兄嫂就要像对待父母一样敬重。唉,你大哥活得不易啊,小小年纪就要保护和昌盛整个解家,都是长辈们无能,才导致如此的结局,只是可怜了我的淳儿。’’
解老爷子难过得摇摇头颅,伤心痛苦的离开解三家院落,年幼的解俭紧紧握住拳头,向仍然在昏睡的解淳,暗自发下誓言:‘哥哥,你可要快些苏醒过来,以后我一定好好读书,早点考上功名帮助你,咱们兄弟二人一起同心协力,把解家发扬昌盛。’
迷迷糊糊中,解淳只觉得全身发烫,像块烧红的火炭一样,烧得全身焦渴不已,他正要张口向人要水喝,忽然一股凉凉的水流进入他的体内,使得他分外舒服爽坦,让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舒爽感觉。
然后又觉得有人用什么东西,擦拭着他的全身,连身体的隐秘之处都不放过,依然如故的一样擦拭着,他心中恼怒异常,想翻身坐起怒斥对方,却连眼皮都睁不开,他又羞又气之间,又接着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解淳又一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感觉有人又给他灌水,然后又有一双粗糙的大手,再给他全身擦拭,然后逐渐又摸向他身体的隐秘处,他气急败坏之下,禁不住大声骂道:‘‘滚开,拿走你的臭手,谁叫你、、、、、’’
说着话他努力睁开眼皮,气愤地瞪向对方,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手足无措,却一脸又惊又喜的中年大汉,正是他的便宜爹爹解礼,解淳顿时脸上一阵尴尬之色飘过,这儿子骂父亲可有些大逆不道,只是这误会他还不好意思解释。
解礼见大儿子苏醒过来,高兴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喃喃说道:‘‘淳儿,你可醒了,吓死爹爹和你娘啦,你这孩子也太大胆了,天花能是轻易尝试着治的病,幸好老天保佑我解家,你兄弟二人安然无恙,谢谢老天爷。、、、、、淳儿你真的苏醒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