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塞外异族进行自相残杀的消息,经文书奏章递呈到北京,朝中的文臣武将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叫嚣着要出兵一举平定草原,弘治皇帝这次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连几个内阁大学士也一个个自持己见,互相之间争辩不休,争吵几天也没有商量出个完整的谋略。
弘治皇帝回到后宫,传令牟斌催解淳急速进京城,却被牟斌告知,解淳乘坐船只,从水路进京师,而且理由很高上大,说是要照顾忠臣幼子的人身安全,还得数天才能到达京城。
弘治皇帝丝毫不顾忌皇帝的尊严,破口大骂解淳:‘‘这个小混蛋,他又是为了所谓的慈悲之心,不想沾染平叛的血腥,又一次编造谎言哄骗朕,到时候看朕不好好收拾他一顿,打打他的骄横之心。’’
弘治皇帝说完又静待一阵,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对一旁大惊失色的牟斌温声叮嘱:‘‘算了,刚才朕有些失态,就让子厚慢慢回来吧。反正也不能依靠他一个人解决此事,就让内阁大学士们头疼去吧,你可要派人沿途保护子厚的安全,万万不可中途出半点差错,否则重惩不殆。’’
牟斌‘喏喏’连声答应下来,等到他走出宫门以后,用手擦去额头上的虚汗,心中暗自嘀咕道:‘圣上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若是以前这等国家要事,圣上会废寝忘食也要当即完成。现在竟放手让内阁大学士们先定基调,圣上自己再进行决断定夺,可是比以前强势许多。越来越像传说中洪武天子和成祖皇帝的风采,难道祥瑞伯还能让皇帝也、、、、、’
想到以前弘治皇帝积弱不堪的身体,再看看如今生龙活虎、身体健壮的弘治皇帝,这祥瑞伯爵真是上天赐予大明的祥瑞,只要与他和善亲近之人,都能遇难成祥改凶为吉啊,以后老牟我也要对祥瑞伯和善些,能增加不少上好的运气。
无论解淳在怎么磨蹭,水路总有尽头,弘治十年夏初,解淳又一次踏进北京城,不过这次他可比上次强太多了,刚刚一下船,就被早已等候在港口的李达和穆山等人,迎进马车内,连吴城之子和奶娘,都有一辆单独的马车乘坐。
现在大明境内已经不缺少马匹,真正缺少的是骏马和能上阵厮杀的战马,但驽马也能为大明的军队,提供不少的助力,最起码打赢战争后,还能乘胜追击,缴获不少的战利品。
还没有等解淳回家,就被宣旨太监拦住去路,皇上让祥瑞伯进宫觐见,解淳这次没敢再拿架子,反正四王叛乱已经平定,也不会再沾染血腥,咱也去皇宫大殿凑凑热闹,搞不好还能被封个侯爵,让祖父祖母和爹娘长辈们高兴一下。
解淳进宫后,见到内阁大学士们都在殿内,众人都是年纪老迈之人,圣上为照顾他们都赐以座位,独有解淳一人进殿后侍立一旁,显得分外瞩目与众不同,解淳抢先叩首拜倒:‘‘微臣解淳解子厚见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只因为照顾大明忠臣星子县吴知县的子嗣,淳在归途中行程缓慢,让圣上久等了。’’
弘治皇帝一听乐了:‘嘿,这小子先堵住朕的嘴,让朕没法责怪他。’他本来就没有心思责备解淳,也觉得让一个年轻人背负这么大的杀伐之气,会折损解淳的运道和福气。
于是正颜微笑夸赞解淳:‘‘子厚心地细腻,能从敌穴中营救出吴卿的子嗣,可谓立下大功一件。再加上子厚江南一行,破解掉逆贼们的谋逆造反,使江南士子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之苦,实属大功至上,朕必有重赏。’’
解淳却不愿冒功领赏,上前躬身施礼启奏道:‘‘圣上,这本来是微臣的族兄解珍解宝二人,在捉拿逆贼酒店掌柜时,发觉酒楼内只剩下一个婴儿无人照应,生怕饿死在那里,就心怀慈悲之意,把他抱回平安乡微臣的住处。圣上知晓微臣擅长素描画技,在行动之前,便将此案涉及的人物,经吴知县之口一一描绘下来,只是心存天不绝忠良后嗣的美好愿望,才特意把吴知县幼子的图像,也顺手描绘下来。’’
解淳看到弘治皇帝仍然一副大惑不解的神色,就进一步向他解释:‘‘也许是逆贼刘养正作恶多端,他一直没有任何子嗣,又不愿意过继族中子弟为嗣子。刘忠作为他的侄子兼手下心腹,对刘贼的心思早有所觉,就想以吴知县幼子,送与刘养正为养子,最后却由我辨认出婴儿的真实身份,才雇佣人手护送到京师。’’
弘治皇帝这次是真得为之动容,这么曲折的经历过往,看来就是上天的故意安排,禁不住大声赞叹起来:‘‘好一个’天不绝忠良之后嗣‘,这次吴爱卿以家眷子嗣为代价,只是为了揭发逆贼朱瑾均和朱辰濠父子的谋反奸计,特加封为从五品太子洗马,勋位正庶尹,奉直大夫。其子赐名为吴良嗣,已作天不绝忠良后嗣的美名,赐封为将仕郎散职。吴成的妾室为国勋身,特加封为正五品诰命夫人,在其家乡立牌坊匾额。黄梅知县张诚救人在先,后寻祥瑞伯解淳救援,没有惊动三王逆贼的警觉,居功至伟理应加赏,。其三年任职期间又被吏部评为中上,特擢升为饶州府通判正六品管制,勋位承务郎。’’
弘治皇帝又望望解淳,接着又版下谕旨:‘‘解珍解宝兄弟二人,多年护卫祥瑞伯解淳有功。此次不仅擒拿逆贼立有大功,还救治忠良后嗣,特加封为忠显校尉和忠武校尉,从五品武官之职,仍负责护卫解淳的安全。解和、石勇、卫辉、胡杰等人各升一级,为锦衣卫百户官,正六品武官之职,仍然伴随在解淳左右。’’
解淳听到这里微微一咧嘴,心中暗自嘀咕:‘我的皇帝啊,你弄两个从五品武官和四个正六品武官,保护一个从六品的翰林修撰,以后叫咱怎么向外人介绍啊?不认识的官员第一印象,便是认定咱是欺世盗名之人,不把咱当做骗子抓起来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