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路遇倭寇【二】
解淳根本不能理解杨凤此话的意思,就着急的问道:‘‘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既然没有被倭寇侮辱,我救治你的事情也能确实保密,你又如何生活不下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坚持说什么?杨小姐,你的伤势不轻,就让我为你诊治可好?’’
杨凤见解淳如此在乎自己的生死,心中不由得十分感动,哽咽着哭泣一会后,才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子厚,人言可畏,世上没有人愿意娶我为妻,即便有也不是真心实意对我好,我又何必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还不如就这样一死百了。能在死前再一次见到你,虽然是仅仅一面,我也感到满足啦。都是我的脾气不好,生性过分倔强好胜,若是早点告诉你,或者早点向姑母透露喜欢你的心思,也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为此这些年我一直后悔莫及,成天度日如年,这样死去也挺好,免得我成天受此痛苦折磨。子厚,下辈子你我再有缘相见,那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祈盼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也许是觉得自己要死了,杨凤没有一丝害羞和扭捏,直接表示自己的爱意:‘‘子厚能死在你面前,我就心满意足了。子厚你别让人救治我,死在你的面前,我心甘情愿。’’
解淳实在不能理解古代人的心理和习俗,明明有救治痊愈的可能,却心甘情愿的去送死,原因也只是那可笑的贞洁操守观念;看情形是那倭寇想隐藏在车内偷袭解淳,被杨风喊破行藏后,就顺手刺了她一刀,那侍女想必是倭寇上车后,就顺手斩杀死,预留着杨凤做为人质。
解淳念及杨凤因为爱护自己而受伤,心急之下就大声说道:‘‘风儿你别寻死,我愿意娶你为妻,你嫁给我好啦。这样我即使救治你,也没有什么避讳之说。’’
杨凤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激动的望着解淳,喃喃的自语着:‘‘子厚,你说你愿意娶我为妻、、、、、、、这是真的吗?、、、、、、、我是在做梦是不是?、、、、、’’
解淳这时也顾不得回应她的问话,把那侍女的尸体抱下马车,放在一旁的车上,自己又爬上马车内,仔细给杨凤检查伤势,发现只是胸口下部,被倭寇隔着衣衫砍了一刀,并未伤及内脏,幸好倭寇是狗急跳墙,顺手砍了杨凤一刀,若是直接插入胸膛,在明朝时期这种医疗环境下,即使是解淳亲自主刀救治,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救治好杨凤。
解淳正要下车去取医药箱,却被杨凤一把拉住他的手,死活都不让他下车:‘‘子厚,我的伤势极重,你别瞎忙活了,能让你亲口答应娶我为妻,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你别再救我,我真的很满意,你别离开我,就让我在临死前再看你一眼,能死在你的怀中我很快乐。’’
解淳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叫石勇去取医药箱,自己低声安慰着杨凤,并暂时用银针封住杨凤的伤口,想方设法减少杨凤伤口处的流血;这种外伤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就能解决,杨凤却始终认为自己的伤势极重,根本就没有可能救治好,解淳只是在自己临死前宽慰自己,即使这样她也心满意足,紧紧地抱着解淳不松手,脸色虽然苍白如纸,却散发出幸福满足的光芒。
等石勇把药箱拿来,解淳立刻给杨凤消毒包扎,只是因为伤口太长又深,只能采用针线缝合,由于没有麻醉药使用,解淳只能用银针刺穴位来做麻醉,也不知是杨凤十分坚强,还是解淳答应娶她为妻,给她带来的希望;整个缝合过程中,杨凤虽然疼得满头大汗,连塞在嘴中的布巾都咬破个洞,却愣是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声,坚强得让解淳为之敬佩不已。
等忙完包扎之后,解淳又安抚好杨凤,嘱咐她好好在车厢内休息,解淳这时才有空闲时间,召集解珍等人询问起倭寇的情况;等他得知是有人出钱买动倭寇,刺杀的对象竟是解淳一行人,而杨凤是倭寇误会刺杀的替代品时,解淳不由自主的变了脸色,就详细询问其中的详情。
当得知倭寇寨子内,还有五六个人时,他便安排解珍等人直扑寨子,将倭寇们一网打尽,解珍等人用了没多久,就把贼徒们一一抓获;那位贵公子派来等待倭寇消息的家丁,也没有逃脱掉,在解珍等人的刑讯逼供下,乖乖地交代出幕后主使的主人。
等解淳仔细询问出幕后真凶时,情不自禁得为之一愣,这个人也太没有肚量与气魄,只因为双方的小小矛盾,他竟然敢雇凶杀人,而且还是花钱雇佣倭寇,中途刺杀朝中祥瑞伯爵,看来他真的是活腻歪了。
解淳立刻书写文书,让解珍以锦衣卫试百户官的身份,上报南京锦衣卫千户所千户官,将俘虏及倭寇的首级,都移交给南京锦衣卫天子亲军,自己在附近的一个镇子内,暂时住宿休息,等待着解珍他们回来。
陶夫人见解淳面带难色,今天又听说杀了几个人,心中有些担心自己的毛头女婿,便将解淳叫过来仔细盘问,解淳也不弄虚作假,将自己与杨凤的相遇,以至于杨凤对他产生感情,托她的姑父程泯作媒未成,这次又替解淳等人替代了倭寇刺杀之事,一一向陶夫人说明。
最后解淳长叹一声,躬身向陶刘氏行一个大礼,脸带羞愧的予以赔礼道歉:‘‘岳母大人,实在是淳太不检点,与杨小姐发生感情纠葛,刚才又为了救治杨小姐的性命,坏了世间的规矩风俗。我已经亲口答应杨小姐的婚事,现在该怎么处理此事?淳委实没有主意。’’
陶刘氏居然丝毫不生气,大方的予以赞同:‘‘子厚,这又有什么为难之事?既然杨姑娘愿意嫁给你,你又答应过她,就娶回家中作平妻吧。只是你以后要对我家宛儿好一点,毕竟她是皇上御封的正五品诰命夫人,是你的正妻。’’
解淳登时懵圈啦:‘未来的丈母娘竟然同意,给自己的女婿再找一房妻子,是世界变化太大,还是我疯啦,或者是我听偏啦?是岳母在考验我对宛儿的真心?’他抬起头盯视着自己的未来岳母的神色,看看岳母是不是再说谎话试探自己?
陶夫人被他看得有些脸红,她当然知道解淳不是无礼,而是不明白她说话的用意,便与解淳解释起来:‘‘子厚,你既然已经是朝廷的世袭祥瑞伯爵,便拥有娶一正妻和两平妻的权利,宛儿已经受到御封,为正五品诰命夫人,便是名正言顺的正妻。既然杨凤小姐愿意嫁给你作平妻,我便替宛儿做主答应这门亲事,否则外人会说宛儿嫉妒,那就是有违妇德,犯了七出之律。’’
其实陶刘氏也不是真心愿意解淳再娶平妻,无奈律法如此,她也不好支持女儿加以反对,再说杨家也是高门大户出身,杨一清如今也是正四品朝廷命官,还有杨凤的姑父程泯这个延安知府,也是正四品高官,实力比陶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拒绝不了,何不顺水推舟,玉成这桩婚事,不然以后解淳要娶平妻,陶宛也阻拦不住,否则就是夫妇反目成仇的结局;至于杨家愿不愿意将杨凤嫁与解淳为平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与陶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解淳又向陶宛去赔礼道歉,已经经过母亲劝诫过的陶宛,倒没有生气发火,只是让解淳答应她一个条件就应允,解淳从心中感到对不起她,不假思索就答应下来,陶宛便点点头表示自己赞同,扭过身体返回母亲的马车内,抱着陶刘氏无声的痛哭起来,有谁愿意和别人分享心爱之人,只是拒于礼法律法,她无法张口反对而已,陶刘氏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低声劝慰。
当解淳把陶夫人母女二人答应婚事的消息,转告于杨凤知晓,杨凤果然心怀开放,神色变得高兴起来,伤势也逐渐大有好转;又过了几天后,杨凤的父亲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赶过来察看,得知自家女儿不但大难不死,又阴差阳错与解淳联姻得偿心愿,心中自然十分高兴。
对解淳的当面提亲,杨父不假思索答应下来,只是叮嘱解淳会稽事了后,要正式遣人去杨家提亲,双方定下正式婚约,免得让别人笑话;解淳自然满口答应下来,杨凤见自己的婚事已遂心愿,便放心得跟随父亲回家修养,等待着解淳正式求亲。
明朝锦衣卫的机构,分为中央和地方两个部门,中央部门主要是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及经历司;而地方上又分为十四个千户所,下辖各百户所,分驻在如南京西安等重要城市,主管着各地的情报和抓捕叛贼等事项。
南京镇抚司锦衣卫千户所门前,解珍正向门口执勤的锦衣卫力士递上拜帖:‘‘天子亲军锦衣卫京城试百户官解珍,奉祥瑞伯解淳解子厚之命,前来南京千户所投递文书,请兄弟帮忙通传一声。’’
解珍说完又递上一块碎银子,那锦衣卫望了他一眼,急忙躬身施礼,哪里敢收解珍的银子,直接接过拜帖和文书,大跑着向内禀报;解珍不懂其中的规矩,他作为锦衣卫的老油子,岂能不知道锦衣卫的规矩,但凡从京城来得锦衣卫官员到地方锦衣卫卫所,就自动官升一级,这位长官按例是自己的百户官,他哪里敢收解珍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