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解淳泪流满面沉浸在悲伤的往事中,刘琰才真正认同了对方,不再对他怀有敌意和恶感,能对亡妻哀思怀念之人,心性应该不至于太坏。
解淳悲伤一阵后,强自镇压住自己的哀伤情绪,强颜一笑对刘琰说道:“唉,没有什么事情?惊吓到小友了,情不自禁的想起故去的亲人,才做出这般儿女之态,这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小友也知道我们那里的规矩,我原本不想破坏自己心中坚持的固有规则,无奈身在局中,也是无力挣脱。难道眼睁睁看着她们因为我的无情拒绝,而让她们伤心难过吗?”
“她们已经和我机缘巧合下相逢结识,又是互生爱意,又有世俗规矩的束缚,我便只好接受她们的爱情追求,与她们结合成为夫妻。”
“小友前一段时间不愿和我见面说话,而且还隐隐带有敌意和恶感,恐怕也是因为这些缘故吧?”
刘琰突然神情变得激动异常,气愤的大声质问解淳:“你既然能答应别的女人对你提出的求爱,为何不愿意接受她的爱情追求?让她一生孤单至死,一辈子没有得到过爱情的滋润。”
“我不是生气你的多情滥爱,而是痛恨你对于她的无情无义,你何必厚此薄彼,执意不愿意接受她对你的爱情追求。”
刘琰忍不住愤怒的大声疾喝:“就因为她一心痴爱于你,你就能如此的无情对待她。让她临死之时还一直对此念念不忘,一直念叨着要死在你的怀中,该多么地幸福快乐。”
解淳对于刘琰的无情斥责也不生气发火,只是轻声地和颜悦色的予以解释:“小友有所不知,我的六位爱情伴侣,都是在十几岁时与我结识,后来几经磨难才与我结成夫妻,我也一直洁身自好,不再招惹别的女孩子。”
“因为此事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我的夫人陶宛,虽然她总是以俗情礼仪规矩作借口,推脱自己并不生气嫉妒。”
“想必她也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如此,只是惧于礼法等不得不为之。于是自从颖儿之后,我发誓不再招惹别的女孩子,免得她们暗地里伤心难过。”
“而前身小友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是四旬开外之人,比她大了三十几岁,儿女们都比她大者甚多,又哪里来得男女之情的爱意?两她也一直人到中年四旬之时,才开始吐露爱意心声。”
“那时的我刚刚痛失几位人生伴侣,正在深陷痛苦悲伤之中,又哪里有心思再续情缘,才断然拒绝了她,希望她找到一个和她年纪相仿,且深爱她的男子。”
“再说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汉,再次娶妻结亲,而且新娘子和他的孙子一辈差不多的年纪,难道小友不觉得怪异难堪吗?难道小友真的赞同那句‘一树梨花压海棠’式的老夫少妻婚姻吗?”
刘琰这时才发觉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原身刘颜的记忆中,遇到解淳之时,刘颜已经十一二岁。
以她现在和解淳差距三十多岁的年龄计算,那时的解淳应该五十多岁了,怎么在前身的记忆之中,当时的解淳大约是个三旬左右的英俊书生?
解淳看着刘琰陷入沉思不语的状态,也不出口打扰她的思路,静静地等待着刘琰自己考虑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她如何评价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其实并不在意。
他只是基于刘琰和他自己一样是个穿越重生者,能够遇到一个和自己同时代的人而高兴不已,并不是畏惧刘琰同为穿越者的强大光环。
再者说,刘琰有此气愤难抑的举动,也只是在为她的原身刘颜抱打不平,自认为是在为刘颜伸张正义。
刘琰沉闷许久之后,才用手指着解淳惊讶的问道:“你以前怎么那么年轻英俊?是不是有什么特异之处?”
“你能够保持年轻健康,衰老的速度比常人减慢许多,能不能透漏一下其中的秘诀,让我也显得年轻一些?”
解淳对刘琰有此举动毫不意外,好似所有的事情,就该如此发展一样,他嘿嘿一笑之后,忍不住暗自内心腹诽。
‘这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好奇八卦?什么时候都在关心自己的容颜?这小友是后世来的精英,也不可避免这等俗情旧例,关心自己的容颜胜过抱打不平许多倍。’
他于是点点头予以解释:“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重生的缘故?我的相貌一直变化不是很大,在宛儿她们几个离世之后,由于陷入悲伤哀思中,心情太过于沉重,以至于不可开解,才慢慢成为现在的这副模样。”
“小友不觉得第一次你我见面之时,我称呼你为小友,你不觉得有点惊讶怪异吗?不是淳太过于无情无义,而是她太过于执拗固执。”
“一直为了此事,不能开解心怀,也不知道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可爱之处?让她如此痴迷不悟,难道一个糟老头子,又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魅力之处吗?”
刘琰也觉得原身刘颜的审美能力有问题,一个老年小白脸有什么可欣赏之处,若是换成自己,即使年少青春之时遇到他,都不会对他感兴趣,更别提还想方设法的追求他。
于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大声赞同解淳的提议:“我也觉得你一个糟老头子没有什么多大的魅力,整个一副老年小白脸。”
“想当初我家大、、、、、、、哎呀、、、、、疼死我了、、、、、、哎呦、、、、疼死我了、、、、、”
话还未说完,刘琰已经手捂着额头大声叫喊起来,前身见到刘琰诋毁她的偶像爱慕之人,不顾及自身的记忆碎片残缺无几,又奋不顾身向刘琰发起猛烈攻击。
解淳也被吓了一大跳,怀疑刘琰身有隐疾,连忙伸手为刘琰诊脉,看看是否有什么突发的疾病。
也许是原身刘颜的记忆碎片已经不起折腾,或者是见到自己爱慕的男人如此紧张和关心自己,刘颜当下便立刻停止发动攻击,又深潜于脑海之中蛰伏不动。
刘琰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不停地暗自责骂刘颜贪婪好色,根本没有敌我立场,竟然无故攻击自己,这个糟老小白脸到底有什么好的,让这个明朝小村女爱慕不已。
刘琰痛得满头大汗,一直不住口的呻吟不止,解淳忙里忙外一番诊治,也没有诊断出什么病症,这是脑部发生异常攻击,他依靠诊脉能决断出个什么东东?
最后只得让仆人送来热茶,让刘琰服下休息一下,好在之后不再发生疼痛,刘琰的脸色也恢复过来,只是神情仍然有些儿萎靡不振。
由于出了这等意外之事,刘琰等头疼稍好些后,便起身提出告辞,解淳亲自送出解府门外,盛意拳拳礼送刘琰回归刘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