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大明出了个祥瑞【二】
陶润还是仰头哈哈大笑,看见妻子面露不悦之色后,才停止大笑面带炫耀之色,向妻子显摆道:‘‘夫人有所不知,为夫略施小计,就请得王鏊大人答应,将来为宛儿作伐,牟指挥使也答应到时一起做媒,使得陶解两家顺利联姻,等皇上的封赏一到,宛儿和子厚的婚事就铁板钉钉。如此以来即将宛儿和解淳的婚事敲定,又免了牟指挥使的疑忌之心,三则又使得王鏊大人对我产生感激之情,如此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矣,所以我才会如此兴高采烈,夫人不觉得应该加以庆贺吗?’’
陶润夫人刘氏听完也是十分高兴,跟着陶润哈哈大笑起来,夫妻俩正笑得开心,互相打趣对方的失礼举动之时,陶刘氏突然觉得肚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闹腾,有控制不住想作呕的感觉,便跑到痰盂前干呕几声,却始终呕吐不出来什么东西,感到好生难受,以致委顿不堪,陶润也没有心情庆贺,急忙派人去请郎中前来医治。
等仁和堂的郎中放下诊脉的手指,站起身向陶润深施一礼,然后大声祝贺道:‘‘恭喜知县大人,贺喜知县夫人,县令夫人是有喜了,已经怀有月余,以脉相看来,似乎是贵子降临与知县大人府上,小人在此恭贺知县大人喜得贵子。’’
此言一出,不光陶刘氏惊呆住了,连陶润也是呆愣住了,他当初闭门苦读几载,想必是劳累过甚伤了身体,以至于陶刘氏多年未有身孕,陶润也曾抓药调理过身体,连陶刘氏也跟着喝下许多草药,却一直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是以今天陶刘氏呕吐不止,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往怀孕上面思考。
猛然间听到陶夫人有了身孕,而且还有可能是个儿子,这意外的惊喜使得陶润有点儿懵圈,他自然也是喜出望外,看着自家夫人惊喜交加的面容,陶润不禁心中一酸,自家夫人在老家受到陶润母亲的种种刁难,那种痛苦可想而知,夫人却没有将陶润的病情公开,而是默默承受家中众人的欺辱。
除了陶母的刁难辱骂,还要接受嫂子及弟媳们的奚落,种种委屈之情可想而知,陶刘氏却独自承担下来,要不是如此不堪,陶润岂能做出带着她们母女上任宜川县的出轨之举;今天夫人有了身孕,只要产下男婴,陶润的母亲和家人们,便不敢再肆意欺辱陶刘氏。
陶润控制住自己狂喜的心情,下令重赏郎中并下令赏赐府中的下人们,陶刘氏怀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绣楼中的陶宛耳中,她急急忙忙从后院赶过来,问清楚事实后,陶宛大笑着拍起手掌,口中大叫着:‘‘娘亲此番有了身孕,都是解淳那小屁孩的功劳,爹爹可不要忘记当面谢谢他才是,不然就是爹爹失礼于人前。’’
陶润听着女儿的此番话语,怎么都觉得有些刺耳,便沉下脸色不悦的问道:‘‘宛儿小小年纪懂得什么?这种话也能说出口,你娘怀有身孕,怎么是解淳的功劳啊?以后别乱说话,让别人笑话没有规矩。’’
陶宛见爹爹板起脸孔,也气得嘟起嘴唇,大声的反驳陶润:‘‘爹爹不讲理,不是解淳给您开药方调理身体,又怎么会有小弟弟?娘亲没有告诉你,那药方是解淳给你开的,你不能自己的身体痊愈,就不给人家道谢吧?’’
陶润此时才想起夫人之前给他抓的草药,曾经说过是解淳开的药方,但他仍然坚持己见,微笑着故意气自己的女儿:‘‘就算真得是解淳开的药方,我也不必上门道谢,他还敢生我的气不成?为父决定了,就是不上门道谢。’’
陶宛仍然固执己见,眼角含泪大声和父亲顶撞:‘‘父亲不讲道理,不去道谢那怎么可以?解淳会生气的,别的人知晓后,也会说我们不知礼节。’’
陶润见女儿真得气急发怒,才笑骂着陶宛几句:‘‘死丫头就知道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我给他道谢,他敢接受吗?我可是他的岳父大人,得罪我便不把女儿嫁与他为妻,免得某些小女子还没有嫁人就吃里扒外。’’
陶宛这时才知道父亲故意气她,顿时满脸羞臊,过了一阵后才气哼哼地说道:‘‘父亲又笑话我,诺大年纪还欺负女儿,娘亲也不管管父亲,只是在旁边看我笑话,不理你们啦。’’说完她就夺路而逃,身后却传来陶润嚣张的大笑声,不久后又传来他的大叫声:‘‘我要有儿子啦,我陶润要有儿子啦。’’
延安知府程泯回到自己暂住的府邸,皱眉沉思一阵后,才提笔给延安府中的老妻写回信,在信中他详细讲述解淳婚事的变更,看来陶润在县试时,就对解淳青眼有加,才故意打压他的名次,让解淳成为县试第二名,自己来得迟了,让会稽陶家女已经捷足先登等等。
之后让程府家丁快马送回延安府中,让老妻早早知晓此中的变故,别耽搁她娘家侄女的姻缘,对此事程泯也有些不甘心,自家的大舅哥可是没少照顾自己的儿子,让他在商业上一直风平浪静;这次求自己为他的女儿撮合婚事,没有想到竟变成如今这种局面,让自己以后怎么有脸面去见大舅哥,程泯又叹息一阵后,方才安然入睡。
等此消息辗转传到西安杨府居住地后,杨凤的父亲没有当场声张出去,杨凤刚刚病情有所好转,可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沉重的打击,只能让时间慢慢磨化女儿的单相思,等待她慢慢从悲伤中重新站立起来。
但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等杨凤身体恢复好后,从众人的不时流露出的神色,便猜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等到她从父亲口中得到真相后,这次她没有沉溺在感情中不可自拔,而是坚强的挺了过来。
只是杨凤向父亲表示,自己此生只怕心中再也容不得别人的存在,既然与解淳有缘无分,她愿意终生不嫁,留在家族内经营商业之道,她唯一的要求,便是恳求父母双亲别再逼她嫁人,否则不是她自杀身亡,便是出家为尼,终生青灯礼佛,以致孤苦一生。
杨凤的父亲知道自家女儿性情倔强好胜,这次能从爱情阴影中走出来,没有再次发病晕倒,就是上天对他们的垂怜照顾,当下一口答应杨凤的要求,只是要求女儿要坚强地活下去,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转机,杨凤对此却已经失望透顶,知道父亲只是在宽慰自己,但看到父亲担忧的目光,便郑重答应下来。
杨凤的父亲之后果然再也不提及女儿的亲事,反正自家有钱有势,杨凤此举虽然有些不妥,但有家族的保护,她也不会受到多大的打击;杨凤把全部的精力放在经商上,很快使得杨家的商业蒸蒸日上,更加繁荣兴旺。
而杨凤的父亲看到女儿如此的坚强,也多少有点安慰和寄托,不过他埋怨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对杨凤的婚事不够重视,没有在陶家之前提亲联姻,致使自己的女儿如此悲伤不已;当下写了一封言辞严厉的书信责备他们夫妻,让延安知府程泯回到延安府后,遭受到老妻不少的责备和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