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谋生立足【四】

　　解淳让张诚买了几斤山西白醋和几十枚鸡蛋，并把具体制造偏方的方法教给张诚，并再次叮嘱他不要外传泄露，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诚听完十分感激：‘‘自己与解淳萍水相逢，又没有半点亲戚关系，他不但救过自己的性命，现在又把祖传秘方传授给自己为母亲治病，期间并没有提及索要一分一文，这是多么大的恩惠，自己该如何报答他呢？’’

　　张诚回到家中向母亲提及偏方之事，又对母亲提起解淳要在县城读书，准备参加科考之事，建议因解淳年纪幼小怕被人欺辱，不如认作干亲让他居住在自己家中，张母当然一口答应下来。母子二人把解淳叫了过来，张母说自己的娘家也姓解，与解淳是一个‘解’字姓氏，不如认作族人关系，如此解淳便可借居在张家，既方便求学又有亲戚关系，旁人也不会见他年幼欺辱与他。

　　解淳这些天与张氏母子相处感到十分投缘，当即就满口答应下来，并当堂认张诚母亲为姑姑，与张诚成了表兄弟，二人本来就一见如故，现在成了亲戚关系更是亲密，解淳就把自己卖狼皮所得八百文钱，交于姑姑掌管当作家用，但被张母一口严词拒绝，叮嘱他别乱花钱作为以后读书的费用。

　　解淳见姑姑态度坚决，就没有再坚持己见，之后两天解淳在县城四下闲逛，把宜川县城的各种物价逐一打探清楚，又通过各种渠道摸清刘易的性情后，第三天一大早就邀约刘掌柜出来交谈事宜，不是解淳存不住气，是昨晚倔强少年又出来闹腾，让他半夜都没有睡好。

　　看着自己面前一副悠闲自得的刘易刘掌柜，他知道自己已经落了下风：‘‘刘掌柜不瞒你说，鞣制皮毛的鞣剂配方是我偶然所得，本想作为传家之宝用作传世之用，但现在我一心想求学考科举，需要大量钱财支撑求学费用，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被父母知道断不容我如此败家，刘掌柜若有意购买就请出价吧？’’

　　刘易望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少年，一副镇定自如模样，被彻底震慑住了，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如此老练成熟，让他心中不由得有些畏惧，他决定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用来交易，无论事情成败，也不得罪这位少年。

　　于是他满带诚意向解淳报出自己心目中最大的价格：‘‘既然解公子想转让配方，刘某断无欺诈行为，鞣剂配方公子可卖与我，公子以后若自己想开店，也可使用此配方，只求公子以后再不外传，能够保证你我两家店铺的利益，公子意下如何？’’

　　解淳见刘易说出此等言语，心中也不由得被对方的气魄所打动，这刘掌柜看来真是一位好人，并没有后世商人那种趁你病要你大吐血的恶劣行径，当下点头表示同意刘易的提议。

　　刘易就开口报出价格：‘‘解公子，我愿出价一百两银子，购买公子手中的鞣剂配方，你意下如何？’’

　　解淳皱眉考虑一阵后才回应：‘‘刘掌柜太过客气，我愿八十两银子卖与刘掌柜，并当堂为掌柜展示此剂的做法，再鞣制出皮毛样品，亦当场签下合约。但我有一言奉劝刘掌柜，你若没有极大靠山，只可做下、中等皮毛制品，万万不可制作高等皮毛制品，否则祸不远矣。’’

　　刘易当场愕然相对：‘这少年不但老练镇定，还深知商场碾压规则，又心地善良可敬，我以后有机会要与此少年多加交往’，他面带感激之情，当场恭敬施礼相谢：‘‘易多谢公子教诲，今后当谨记公子叮嘱之语。’’

　　刘易去后院取出一叠银票转交与解淳，并加以解释：‘‘公子年幼体弱，大额银票恐于君不利，不如用小额银票为好，这都是五两一张的银票，另外为公子准备一些银豆子，作为平常的花销，请公子查点一下数额。’’

　　解淳接过银票一看，果然都是五两一张，制作特别精良，还带有水印暗记，就微笑着装进口袋，书写秘方用料配方交予刘易保管，又让他按秘方购置材料，准备当场为他配制鞣剂，若不亲手为他演示具体操作成序，恐怕刘易研究一辈子也配置不出鞣剂，这可关系到化学分子式，让一个土生土长的明朝商人他能研究出来鞣剂？

　　刘易坚持要亲自去购买所用材料，解淳劝阻不住只好同意下来，虽然他一再强调即使有人知晓全部材料，浪费他一生精力也未必能配置出此鞣剂，但刘易仍然坚持独自购买，解淳只好在客厅喝茶耐心等候。

　　等刘易把材料送进后院，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下二人，解淳亲自动手并详细讲解其中的步骤，饶是如此刘易也是配制过多遍后，才能熟悉掌握，解淳又向刘易叮嘱道：‘‘这鞣剂可一次多加配置，放入木桶内密封储存，千万不要放进铜铁银等金属桶内，使用时多加搅拌即可。还有谨记没有大靠山之前，千万别涉及高级皮毛制品，切记、切记。’’

　　解淳本来就是与人为善的性格，见刘易此人虽然经商，却无半点商人那唯利是图的恶劣行径，便把此人当做朋友予以提醒，他不想此人因为购买自己的配方，以后成为他被害的缘由，若如此他会一生感到不安愧疚终生，警告过他若不听自己的劝告，那就是自取死路，自己也可心安理得。

　　刘易见解淳又再次叮嘱自己，知道事关重大关系到他的人身安全，就当场宣誓必听从解淳的警告，若违反誓言必遭天诛地灭，解淳才放下心来，古人对誓言可是极为看重，‘君子然一诺’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终生都要谨守遵守，，如此他便放心离开刘家。

　　回到张诚家中走进自己的房间，从口袋取出银票仔细观看，见水印和防伪暗记都做得非常到位，不禁从心中为古人技艺喝彩叹服，不过若给予自己时间，也不是仿造不出来，随着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痛，解淳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让你胡思乱想又得罪那小子给予捣乱。

　　解淳看到土豆和红薯已经发芽，就在院子中找到一块空闲地播种下去，玉米还得再等一些时间再播种，等张诚从皮毛店铺回来，他从口袋中取出几颗银豆子，大约价值八九百文铜钱，交给姑姑作为家用。

　　张母一直推辞不收，解淳就有些生气，假装气急败坏的大叫道：‘‘若姑姑执意不收，我也无颜在此处居住，明天就搬出去租赁客房居住，前几天是银两不足力有不逮，现在有些银两理应出些钱财帮贴家用，表兄一个月工钱不多，姑姑又身有疾病，您叫我在此白吃白住，我可怎么有脸呆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