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的突发奇想引起了郑闲的兴趣,他思虑一番后,点头同意下来:“好,秦兄此计甚好。营中突燃大火,纵使是精兵强将也会溃败而散,何况这只是蜀贼集聚的乌合之众。”
“只是就怕蜀贼的死忠将士会拚命争夺大营,到时只怕你我等众会陷于大军中,性命会受到严重威胁,虽说为国战死荣耀终生,但能让兄弟们少些伤亡岂不更佳?”
秦成寻思良久,才低声询回郑闲:“郑兄,你可是別有主意,尽管大胆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别有什么顾虑,若有不同之处,咱们再好好商议。”
“如今事情比大人当初估算的大有不同,咱们只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只能我们二人拿主意决断了,我料想战后无论胜败,解大人都不会责怪我们二人。”
郑闲对此十分赞同,稍顷说出自己的建议:“秦兄,不到危急关头,我们尽量别焚烧粮草辎重,能不能在粮草营外假放火,以火光乱其军心即可。”
“我建议不必派兵将去蜀贼中军大帐,我二人夺得指挥权力后,谨守粮草大营确保不失。若见事不对头,拚却你我二人性命,也要焚毁敌人的粮草大营。”
秦成沉吟不语,若战事有所不利,再放火焚毁粮草大营,他们和士兵们都会有生命威胁,这事关近千名兄弟的身家性命,不由得他不小心谨慎对待。
几经考虑后,最终秦成答应下来,现在四川蜀王举旗造反,己经有饥民在成都城外四处游荡。
若没有足够的粮食储存,解和即使平定叛乱,也会被饥民们的造反忙碌不停,那时就不是轻易能快速解决掉的事情。
将成为大明朝廷的大麻烦,到时候若牵连解和落职被贬,他们这些解和的嫡系将领,日子也不会好过。
鉴于此无奈之局面,郑闲和秦成只能放弃有可能擒获蜀王朱厚煌的诱惑,老老实实确保粮草辎重营的安全无失。
第二天一早,蜀王按照罗兴的布置,率领大军出大营与解和进行决战,营中留下两名游击将军和两千兵马谨守大营。
郑闲下辖的原一千士兵和刚分给的二百人,也被留在大营内,受两个游击将军管辖指挥,负责营地各处把守。
粮草辎重营由两名游击将军的四百亲信士兵把守,看来朱厚煌还是信任罗兴多些,派遣人手防备着郑闲从中捣乱。
这两个游击将军对蜀王一向忠心耿耿,他们手下的将士大多被蜀王带走作为嫡系部队护卫中军。
只给两个游击将军留下四百亲信士兵把守粮草营寨,其他四百士兵只是投降来的各县原守军。
尽管罗兴怀疑郑闲的忠心,但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下,蜀王也不好解除郑闲指挥部队的权力,只是叮嘱两个游击将军要密切注意郑闲的一举一动,提防他借机反水。
听到营外传来两军交战的激烈战斗声,鼓声隆隆伴随着战士拚命嘶喊声,让人听得热血沸腾。
更让帐内的两名游击将军急得抓耳挠腮,痛恨自己没赶上这场大战,现在局势很明显倒向蜀王一方。
解和只有几千卫所士兵,和守护成都的原精兵守卫,他又偏偏带兵出城进行野战,江原县城内还要留士兵守护,面对蜀王几倍于他的兵力,如何不会被击败。
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功劳,却因为留守大营而没有参予上这场大战,只急得二人直唉叹声连天。
这时候郑闲和秦成带着亲兵们来到大帐外,二人留下亲兵们独自进帐,径自来到两名游击将军面前半跪下。
恭敬行军礼请战:“启禀二位将军,留守大营根本用不着这么多的人马,不如让未将二人带本部人马去前线捡点儿功劳吧?”
两位游击将军早已从蜀王那儿接到严令,无论战事如何紧张,也绝对不准许放郑闲带领部队上前线。
并且叮嘱他们在没有十足把握之下,尽量别为难郑闲,等以后借故吞并了郑闲的部属,闲置他一段时间,再决定郑闲的生死存留。
一位游击将军离座伸手去搀扶,用军礼单膝跪地拜求的郑闲,另一位游击将军同样去搀扶秦成。
还各自异口同声宽慰着二人:“唉,两位将军不要太着急上阵杀敌,等接到王爷殿下的军令后,我等方可……呃……你们……”
话未说完,两个游击将军各自手捂咽喉,鲜血从他们时手中喷涌而出,他们想放声高喊帐外的亲兵,却因为气管被割开,只能发出类似于‘嘶、嘶’之声。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郑闲和秦成在前线战事未明了之前,便下手除掉自己,看来他们真的是解和派遣来的奸细,自己两个人上当了。
他们在咽气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王爷虽然防备着郑秦二人,却认为此二人有野心,而非诈降作奸之人。’
‘此次大战必败无疑,可惜我二人太过于愚蠢,没有多加防备,平白落到这种下场,辜负了王爷对我们的信任。’
郑闲和秦成二人将两位游击将军的尸体,放在大帐隐敝处,便传令让帐外游击将军的亲兵进帐,有心人算计没加防备之人,很快将其杀死。
之后又传令游击将军的手下亲信千户官,和调拨过来的两名百户官,立刻进帐商议军情,三刻不到者斩立决。
由于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召见,几个人很快来到游击将军大帐,发现只有守备将军郑闲端坐在大帐中,二位游击将军均不见踪影。
郑闲见他们进帐后,便开门见山责问他们:“如今战局危在旦夕,蜀王必定失败无疑。我想反正重投大明朝廷麾下为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几个人登时呆愣住了,战势明显对蜀王一方有利,怎么会重投大明朝廷,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郑闲见他们一脸犹豫不决的神色,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用力朝地上一摔,几名手拿弓弩的士兵冲进帐篷,二话不说对着几个人直接射击。
根本不给几个人反悔的机会,连环扣动弓弩板击,将他们射翻在地上,望着倒在血泊中,大声呻吟不止的几个人。
郑闲鄙夷的朝他们‘啐’了一口浓痰,眼神中根本没有一丝怜悯之色,而是恨其死不开窍的鄙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