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发财了?”
刚一进门,付心瑶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蜜饯,封口却并没有被打开,很显然,她也不确定这些到底是不是给自己的,要是自己忍不住吃了,被人家找上门来,自己又拿什么赔给人家。
付长安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付心瑶手中的蜜饯,脸上突然露出一丝严肃:“心瑶,哥有件事求你。”
“什么事,哥你说吧。”付长安如此严肃的表情有些吓到了付心瑶,连忙把手中的零食离自己嘴边远一些。
“是这样的……”付长安故意顿了顿,接着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刚刚送来的那些礼物实在是太多了,你帮我把那些全都拆了吧,把贵重的东西单独列出来,其它的怎么安排,全由你决定。”
天上的馅饼掉得实在太突然了些,付心瑶张开嘴巴盯着付长安,一直看到付长安脸上露出的笑容时,自己这才相信付长安不是跟自己开玩笑,一想到这些零食全都是自己的,付心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怪叫一声,便冲进了屋子里面,疯狂地忙碌起来。
大概是被付心瑶的声音所惊扰,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付长安远远的看到,连忙快步迎了上去,轻轻扶起娘亲,半是嗔怪道:“心瑶,你不会小点事,看把娘都给吵醒了。”
“谁说的,娘根本就没有睡。”付心瑶白了付长安一眼,连忙拿着手中的蜜饯往付氏的手里塞:“娘,你快点尝尝,这些都是哥哥带回来的,可好吃了。”
付氏看了一眼手中的蜜饯,扭头打量了一下付长安,微微笑道:“我儿这是做什么了,怎么收了这么多的礼物?”
付长安笑道:“只是做了几首诗而已,娘你也尝尝吧,要是放时间长了,就该坏了。”
“就是就是,娘,你快点吃,这里还有好多呢。”付心瑶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继续递给付氏。
付氏笑着拒绝道:“娘这里已经很多了,郎中不是说了吗,不让娘吃太多甜食。”
“哦,差一点忘了。”
看着付心瑶如此幸福的模样,付氏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转头看着付长安时,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儿是怎么过来的,为娘也帮不上你什么,又竟给你添乱了。”
“娘,咱们不是一家人吗,说什么两家话,只要娘能好好的,我就一点也不累。”
“只可惜,好好的一门婚事却没了,我儿也不用着急,等娘的病好了之后,马上就替你张罗婚事,虽说肯定比不上穆家女,但总能找个门当户对的。”
付长安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笑道:“娘,我的婚事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怎么办,你现在还是休息去吧。”
“我不操心,谁操心,总不能指着你妹妹替你找媳妇吧?”
好不容易把老娘给哄进屋休息,付长安出来的时候,付心瑶作贼一般地凑了过来,偷偷地将手中的东西往付长安面前一亮,惊讶道:“哥,你快看,这支钗可是银子打造的,你拿去吧,等找到嫂子送给她。”
淡淡地扫了一眼,付长安哪里猜不到付心瑶的小心思,挥了挥手:“算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娶亲,你也没什么首饰,这支钗就送给你了。”
“谢谢哥哥。”付心瑶眼睛笑得弯成一道月牙,连忙把钗插到了自己头上,只是家中连面铜镜都没有,只能站到付长安面前,不停地问道:“哥,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
“真的假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当然是真的了,我付长安的妹妹,就算什么都不带,那也是世间的仙女。”
“那……跟穆青灵比呢?”
“你说谁?”付长安顿时一愣。
“切,装什么傻。”付心瑶撇了撇嘴,接着哼道:“那天在报国寺外,我瞧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大对,哥,不是妹妹想说她坏话,她们穆家门槛实在太高了,咱家根本就配不上,就算你真的把她给娶家里来,你让娘以后跟她怎么相处?难不成还让娘去伺候她不成?”
付长安脸上的表情淡淡变得严肃起来,犹豫了一下,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轻声笑道:“心瑶放心,我跟穆家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了,我只把青灵当成我的妹妹,也许过些日子连兄妹都没得做了。”
“那就好。”付心瑶点了点头,蹦蹦达达又继续开始拆起礼物来。
这一晚,付长安很长时间都没能进入到梦乡之中,穆青灵、穆青虹姐妹的身影总是在脑海里转个不停,偶尔还夹杂着柳夕那勾人魂魄的双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付长安难得起晚了,连早饭也没顾得吃,便快步向书院走去,虽说自己班上的学生不多,可为人师表这四个字自己还是当得起的。
等付长安拐进书院所在的巷子时,远远的便看到书院门口堵着一堆人,像是有什么热闹发生似的。
这是怎么了?
付长安一脸好奇地走了过来,还没等走近,人群中突然有个人影窜到他的面前,只见一脸八卦的朱厚照拉着付长安就往后退,口中焦急地劝道:“夫子,千万别过去,也不知道哪里来个傻大个,好像找你拼命来了。”
找我拼命?
付长安顿时一愣,自己也不记得得罪过谁,怎么会有人来找自己拼命?
就在犹豫的功夫,人群中好像有人认出了自己,有人往自己这里一指,人群突然哗的一下分出一条路,付长安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正沉着脸站在人群中间,他的脚下居然放着两个大大的石锁,石锁上还放着一根粗大的荆条,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当那少年看到付长安的时候,立刻一弯腰,双手抓起两块石锁,笨重的石锁在他手中像是芦苇一样轻飘飘的,来到付长安面前时,少年把石锁往地上一放,接着单膝跪倒,粗声粗气道:“拜见付先生。”
“柳成?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