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明之亡,亡于流贼,而其致亡之本,不在于流贼也。呜呼!庄烈非亡国之君,而当亡国之运,又乏救亡之术,徒见其焦劳瞀乱,孑立于上十有七年。而帷幄不闻良、平之谋,行间未睹李、郭之将,卒致宗社颠覆,徒以身殉,悲夫!
——明史•列传·卷一百九十七
云清虚放下手中厚重的《明史》,打着哈欠,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历史没有那么简单,也并不是教科书上讲的那样。但是总是说什么牛排桥牌,说人是腊肉僵尸,云清虚觉得没什么意义。
真正想要让更多人了解到真实的,应该是拿出数据,拿出资料。
大明自土木堡之变就开始走下坡路,而后的万历三大征(平宁夏哱拜叛乱、平播州之乱、朝鲜之战),虽说为大明的历史增添了华丽的一笔,更展现了大明朝的军事实力,但这也成为了大明最后的辉煌。
当然了,这也只是云清虚个人的理解。
而后萨尔浒之战的惨败,揭开了明王朝衰落的序幕,也敲响了大明的亡国之钟,明朝在东北完全丧失主动权,接连丢失重要城镇,战线一直延烧到山海关附近。
“无汉唐之和亲,无两宋之岁币。”
“若是我将来某一天穿越至大明,也不知当如何啊。”
无奈的摊了摊手,云清虚准备收拾一下就回趟老家,开学已经好几个月了,一直都没有时间回趟家。
因为忙着打游戏,也没有打个电话跟父母报个平安,或者唠唠嗑,想必父母心里现在一定是很着急,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几个小时的动车颠簸,云清虚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一切的景物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多亲切,哪怕是空气都觉得还是家里的好。
云清虚没有事先告诉父母自己今天要回来,而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清虚啊,学校放假了吗?你咋个回来了?”
“是啊,这不今天是重阳节吗,我回来看看,二奶奶,您这是上哪啊?”
“上山干活刚回来。”
路上遇到同村的村民,热情的打着招呼,一个村里的人,要论关系,大家伙多多少少都能攀上点亲戚。
“爸,妈,我回来了!”
推开房门,便看见母亲在正地上的灶台前烧火,见到云清虚也是一愣,赶忙站起身在身上擦着手上的泥垢,伸手拿过云清虚手中的行李。
“这不过节的,你咋个回来了?”
听到母亲那熟悉的声音,云清虚也是开心地笑了,随后便解释了起来。
“我跟学校请了假,特地回来了一趟。”
“怎么了,是在学校出什么事了吗?有事就跟家里说,别藏着掖着。”
听到云清虚是跟学校请假回来的,张肖静下意识的以为云清虚是在学校里出了啥事,急忙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没事,妈,你放心,我就是单纯的想回来看看你们二老。”
“对了,我爸呢?怎么今个没在家里。”
推着张肖静进到里屋,让她在炕边在坐下,云清虚又从暖壶里倒出一杯热水,递过去。
“你爸还在地里干活呢,还不都是为了能给你攒一套房子,好让你娶个媳妇。”
张肖静笑骂道,右手接过水杯,左手在肩膀上轻轻的敲打着。
“对了,你去地里把你爸叫回来,告诉他吃饭了,顺便帮你爸把树条子搬回来。”
“好嘞!”
云清虚应上一声,便小跑着冲出家门,家里的地离家也不远,有个一里地也就到了。
刚到地沿上,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弯着腰,用镐头一下一下的刨着地,消瘦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有些单薄。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中年男子猛然转过头来,看到了不远处的云清虚,咧开嘴笑了,笑的是那么慈祥。
“爸!”
……
“陛下,您哭了?”
一古装女子站在云清虚的身边,伸出手为云清虚轻轻擦去眼角的泪花,云清虚却把她的手推开。
“我没哭,我只是想家了。”
“家?这里不就是陛下您的家吗?我们就是您的家人啊。”
古装女子显然是有些疑惑不解,皇帝今天看起来很是奇怪,自从今晚来到坤宁宫,就一个人在桌子旁喝着菊花酒,边喝还边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在这里我还有家吗?”
举起手中的酒杯,云清虚一饮而尽,而后在灯光下仔细端详着。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可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慌张,可让父母安康,可护幼子成长。”
“可偏偏就是这碎银几两,断了儿时念想,让少年染上沧桑,也压弯了脊梁,最后丢了性命。”
“不知我的父母可还安好,想必他们找我都找疯了,我也想他们啊!”
转头看向身旁的古装女子,牵起她的双手,把头靠在她的小腹之上。
“皇后啊,出生于官宦之家的你,你的父母也还在你身边,你可曾明白这些。”
“臣妾明白,陛下之痛便是臣妾之痛。”
把手从朱由检的手中缓缓抽出,轻轻抱住朱由检,任由他在自己怀里低声哭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