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一听吓得一身冷汗连连说道:“误会误会,官爷,天大的误会呀!”那年轻人冷笑一声道:“误会?身藏利刃,在我家大人的必经之路鬼鬼祟祟,定是想图谋行刺,说!你可是辽国的奸细?”王胜一听,这罪名扣的太重了!都是死罪呀!他挪动着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身体,嚎哭着叫道:“官爷,冤枉呐!我只是一介草民哪敢行刺大人呐?”那年轻人道:“好,那你先说说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到青州来干什么?”王胜哭道:“小的名叫王胜乃东京汴梁人,这次是来走亲戚的!”那年轻人一听,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来人,把他同伙带过来!”随即另一个年轻人提着张彪一把扔到王胜面前,王胜一看这张彪可比自己惨多了,已经被打的没有人形了,嘴里的血沫子随着呼吸一口一口地向外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的成了。
那年轻人指着张彪对王胜说道:“你的同伙已经招供了,承认了此次来青州是要刺杀定州主将沈大人的,你如果爽快点承认了,就少受些皮肉之苦,留你一口气,送到刑部大牢还可多活几天。如若死不承认,我就让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上报朝廷你行刺失败逃往辽国,到时你的家人会是个什么结果,想必你也知道!”
王胜一听心里比身上还凉,他没想到自己这趟差事会搭上自己的命,他哭着哀求道:“官爷!冤枉呐!你不能血口喷人呐!”那年轻人一脚踢在王胜嘴上,冷冷地说道:“我最后问一次,谁是你的主使?来这干什么?不说的话留你也没用了,反正你的同伙已经招供了,你看着办吧!”王胜吐了被踢落的牙齿,喘了口气,发现嘴唇已肿的没有知觉了,加上牙也掉了,嘴里漏风,他含混不清的说着他是靖王府二王子赵信派来办事的,年轻人转头吩咐道:“记好了,他说是辽国的一个姓萧的首领派来的,要刺杀我大宋边关守将,看来辽国要动手了,此事重大要赶紧上报朝廷!”王胜一听,这根本不是自己说的呀!无奈嘴唇不听使唤,吐字不清,只得摇头摆手表示他说的不是那样的。可那些人哪听!写好了供词,拉着他的手按了指印。王胜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呜呜地在那哭天嚎地,那年轻人不再理他,对身边人吩咐道:“看好了!明天押送刑部大牢,由刑部再审吧!要想逃跑格杀勿论!”
王胜一听今天不用再挨打了,心里一松,又晕死过去。这两个年轻人就是沈世礼和沈世仪,他俩按照沈万达的吩咐自导自演了这场戏,狠狠收拾了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按照沈万达的安排,好戏还在后头,要弹劾或者参奏一个人不能口说无凭,要有证据,正愁怎么收集证据,这俩货就自动送上门了,真是天随人愿。
沈万达把他的想法写了封信,让沈世明三兄弟带着信和王胜张彪一起送到了东京梁中书那里,以梁中书的智慧肯定能安排的比沈万达还周密精彩。
也不知过了几天,王胜迷迷糊糊中被扔进了一个牢房,落地的瞬间疼醒了,他发觉自己快要死了,浑身发烫,脑袋昏沉,眼皮也难以睁开,想想自己大冬天的被浇了一身冷水,然后被扔在一个冰冷的屋里,能不生病吗?他也不知现在身在何处,估计是他们说的刑部大牢吧!这次一定要为自己洗清冤屈,不能不明不白地憋屈死了。王胜还没缓过神,就有人过来,一把揪起他拖出牢门,恍惚中听拖他的人对看守说道:“此人乃辽国奸细,要行刺边关主将,事关重大,刑部侍郎大人要亲自连夜审问!”
王胜心想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为自己洗清冤屈,一定不能再晕了。想到这里就强忍着病痛,积蓄着全身的力量,要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
待又被扔在坚硬的地上,他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模样,他费力睁开肿胀的眼睛,从眼皮的缝隙中看见几个火把插在地上,只把他照得清清楚楚,而周围的人都隐藏在黑暗里,依稀只能看见黑色的身影,而火把照亮的不只是他还有周围泛着血光和寒光的刑具,他明白了,这不是审案的大堂,而是折磨人的刑房。
他心中一沉,不禁想起前两天的经历,那可是空房子,自己就被折磨成这样,现在在这里,各种刑具一应俱全,自己还有活路吗?想着想着竟憋不住尿意,一股热流从裤裆里流出来。周围有几个人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少顷,一个中年官员把一把短刀和一份供词扔到他面前,问道:“王胜,这是你图谋行刺的凶器和供词,你看看是否真实?再把主使之人说出来,你就可解脱了,我会给你个痛快!”王胜一听忙挪着身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堵得死死的,再怎么用力,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问话的人吩咐道:“让他说话!”
有人上前取出他口中的破布,他顾不得喘气,急声道:“青天大老爷!小的冤枉,我是靖王府二王子派去青州做事的!”那人诧异道:“靖王府二王子?你可不能瞎说!二王子让你干什么事?刺杀沈大人?”王胜哭道:“不是呀!大人!”那人又问道:“那派你去做什么?污蔑皇室宗亲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胜想:还得把二王子搬出来,虽说干的事不光彩,但还不至于杀头呀!想到这里他声泪俱下地把赵信看上墨渊,求爱不成,又把墨渊未婚夫送到边关也不能得逞,最后打算派他和张彪到青州逼叶家退婚的事情详尽说了一遍。那中年官员听后,冷笑道:“一派胡言!”王胜磕头道:“大人,小人句句是实!”那官员道:“你可敢与二王子当堂对峙!”王胜磕头道:“小人当然敢!”那官员对左右众人道:“事关靖王府二王子,需慎重从事,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王胜心里一松,看来二王子的名头还是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