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忠思索了一会儿道:“叶大夫的意思,今年的蘑菇与往年的不一样?往年的无毒,今年的有毒?”叶澶点头道:“我暂时是这样想的!”
耶律婉清看着叶澶道:“你这样想可是有什么依据?”叶澶道:“回公主,我在此地已经打听了很久,许多老人都说以前每逢大涝之年也有这种情况出现,只是朝廷不知罢了!所以我才有此怀疑,而且我已经让古力满捉了老鼠喂食蘑菇进行验证了!估计不出两日会有结果!”
贺志箫接过话头道:“我觉得叶大夫的话很有道理,以前是有过此等情况,我父王都是让牧民们搬迁,然后着人把发病的疫区一烧了事,今天听了叶大夫的话,才觉得那样做有些粗暴!”
王继忠道:“那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这就派人到各处疫区看看,如果情况和这里相似,就让大家不要再食用此蘑菇!”
贺志箫道:“牧民大量食用此蘑菇也是无奈之举,今年大涝,牛羊死亡率又高,再加上青黄不接,许多人都在忍饥挨饿!”
王继忠道:“这我也知道,但暂时也没办法呀!只能再苦熬一段时间了!”
叶澶忽然想起吴家庄少庄主吴闯说过,因为大宋朝廷军粮的需求减少,他家还囤积着不少粮食呢!于是他开口道:“粮食不足,可以向大宋采购呀!据我所知,因为大宋军粮需求减少,许多农庄都有大量的囤粮!”
贺志箫问道:“叶大夫所言属实吗?”叶澶道:“我在定州经常到城外庄户上诊病,他们都在发愁粮食卖不出去,当然是真的!”贺志箫一拍大腿道:“那就好!等这里事情了了,叶大夫您就带我去定州买粮吧!”
通过老鼠试验,终于证实了蘑菇的毒性,接下来就简单了,王继忠和耶律婉清各个疫区前去查看处理,彰显皇家恩德。叶澶带着贺志箫回定州,打探买粮的事情。
临分手的时候,耶律婉清叫住叶澶,有些苦涩地说道:“叶澶,对不起!”叶澶道:“公主,不要这样说,你我永远都是最亲密的朋友,你有什么需要,派人送个信,我会立刻赶过来的!”耶律婉清笑笑道:“你保重!”叶澶抱拳道:“公主你也保重!后会有期!”
叶澶和贺志箫回到定州,第一时间就带着他来到吴家庄和吴庄主见了面。待吴庄主得知了贺志箫的意图,心中很是高兴。两人商谈了很久,待天色渐晚,吴庄主要留两人在庄上歇息,明天他要让吴闯带着贺志箫到其他庄上走走,毕竟贺志箫要的粮食数量太多,他一个庄的囤粮远远不够!叶澶因为离开定州小一个月了,想马上回沈府看看,就谢绝了吴庄主的好意,他让吴闯好好招待贺志箫,待购粮的事谈妥了再来找他!吴闯让他放心,这么大的财神爷他能不好好供着吗!
叶澶刚回到沈家,就被沈世仪审犯人般的询问,叶澶将此行的详细情况向沈氏兄弟做了说明。沈世仪听完后点头道:“叶兄弟,我们哥俩好说,你想想怎样向墨渊交代吧!这次端午节你没回去不要紧,竟然还跑到辽国去会老情人了,你说墨渊生不生气?”叶澶听了哭笑不得,只好说道:“我待会儿写封信给墨渊,希望她能原谅我这一次!”
临近端午,墨渊本来在家等着叶澶回来相聚,没想到只有两个哥哥回来了,而且带回的消息让她很是沮丧。沈世仪告诉她,据看门的成伯说,叶澶带着一个契丹人进府,收拾了一番就走了,而且走的十分匆忙,出门时只是成伯告诉他们兄弟俩他有事要出门到辽国一段时间,至于什么事都没有说!
墨渊稍一思索就猜出来找叶澶的人不是萧达贵就是古力满,据沈世仪询问成伯得知来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看来多半是古力满,他来找叶澶的目的应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因为当初分手的时候她也在,古力满说过有事就会来找叶澶,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事了!如果真是古力满找叶澶那可能没什么大事。她就是担心如果是萧达贵来找叶澶,那肯定与耶律婉清有关,她不想叶澶再趟和辽国皇室有关的浑水,因为萧燕燕这个女人城府太深,心机太重,平常人难以捉摸,与她打交道很危险!
沈世仪见墨渊有些沉闷,就安慰道:“三妹,你放心,等叶澶回来我替你好好问问他,前两天我还看他给你买礼物了,看来这次的确是事发突然!”
墨渊道:“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担心!我怕那萧太后对叶澶不利!”沈世仪拍拍她的肩头道:“没事!别瞎想!叶澶可能只是想去偷偷看一眼老情人!不会主动去送死的!”墨渊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去看看你的钱大小姐吧!”
经过几天的奔波,吴闯带着贺志箫在定州地界转了好几个大的农庄,基本上谈妥了这第一笔买卖,但问题是怎样运输?贺志箫只带了几个随从,银两也不够,毕竟是仓促过来的!
带着这些问题,吴闯领着贺志箫找到叶澶,三人在茶馆里商量了一番。吴闯说运输的问题他可以联络一下,毕竟现在贸易频繁,骡马车队还是容易找的!主要问题是安全,出了定州不远就是辽国,这满车的粮食在青黄不接的辽国谁不眼馋?一路的劫匪强盗,你抢一点,我劫一点,等到了大贺氏的地盘能剩多少谁还知道?贺志箫也表示了担忧,叶澶忽然想到,沈氏兄弟还在闲着没事干呢!不如就让他俩组织人来运送这些粮食。
想到这里他付了茶钱,带着贺志箫和吴闯来到了沈家,正巧沈氏兄弟俩都在家。叶澶把事情这么一说,沈世礼就觉得可行。因为定州军马的裁撤,大量的老兵被遣散,他们除了会打仗,其他手艺都不会。他们中的许多人不想回乡,留在定州靠一身武艺混日子。沈世礼和沈世仪很同情他们,本想成立团练把他们招进来,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但因为府衙拿不出银两,所以团练也无法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