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的闯军因为从生死边缘挣扎到京城里“享受”大富大贵十几日,战力犹如刚刚起事时那般不堪入目,军纪更是一塌糊涂。
他当然知道长此下去,自己龙椅不保,可流民的习性就是如此。自己真要下令整顿军队,恐怕人数缩水地很严重,甚至可能出现反噬,引发哗变。举个简单例子,麾下大将刘宗敏,令他率部尾随唐通接手山海关,就是抗命不遵。还说什么“陛下在京城享福,我却要出去和鞑子拼命,是何道理?”的话来。
因为吴大志几次书信劝言,吴三桂的老爹吴襄等一家数十口有李自成的老营军士看管而没有被杀,但是其漂亮爱妾陈圆圆还是被刘宗敏给强行霸占了。
吴三桂便知这投靠闯王没有什么前途,依然如历史上那样把唐通麾下的两万杂牌官军给灭了。但是,他没有投降鞑子,反而率麾下四万边军将山海关给弃了,直奔蓟州天津卫等地,抢夺地盘。
吴大志见眼前的形势瞬发惊变,便率正军营、亲卫营和火器营全军共计一万五千精锐,并征召民夫五千人,火速朝蓟州进军。
崇祯十七年三月底,李自成亲率闯军二十八万,号称五十万大军直奔山海关。四月初,鞑清多尔衮率大军十万从喜峰口返回山海关,抢先一步占领了山海关。
眼下鞑子内部也不稳定,几位王爷贝勒要不是因为多尔衮扶持顺治小皇帝制衡各位亲王贝勒,八旗子弟早就刀兵相向了。不过多尔衮不断地言劝各旗主中原形势巨变,再不团结一致,恐怕大清将会如明庭一般覆灭。于是乎,各旗主纷纷动员八旗子弟,想随多尔衮入关捡好处。
四月初三,李自成麾下大军抵达山海关外二十里处,便安营扎寨,并派大量斥候监视鞑子动向。鞑子刚刚占领山海关,人马也有些疲惫,便只是谨守关墙,没有立即迎战。
吴大志率部前往,于四月初五在山海关四十里外秘密安营下寨,亦派探子监视两方人马。吴三桂也在收拢士卒,准备见机行事。
吴军营寨里,麾下众文武皆坐在中军大帐中。吴大志扫了扫诸将,便道:“诸位有甚高见,都说来看看?承志,你先言。”
吴承志想了想说道:“大哥,依我看,还是先观望一番,等闯军和鞑子分出胜负,我军再突然杀出,好坐收渔翁之利。”
诸将士纷纷一阵称赞,皆是认同老弟的想法。吴大志听罢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弄得大伙很是好奇,想知道主公有何锦囊妙计。只见他略微组织了语言,便给众人分析道:“承志的看法还行,但还不够万无一失。首先,李自成肯定不是鞑子的对手。为何?鞑子近日得到休整,而李自成的闯军如今战力大不如进京以前;再加上鞑子抢占先机,坐拥山海关,这几日不主动出击闯军是想对手苦攻关墙。”
众将听罢,都恍然大悟,吴承志更是直言自己看待问题不够全面。吴大志连连摆手,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又道:“我们是应该坐收渔翁之利,不能在他们两方人马开战之前便出击。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自成被鞑子所败,应该在其两败俱伤之际挥军杀出,这才符合我们的利益。”
吴大志喝了口桌子上的茶水,又向右手边的老弟吴承志问道:“我们一路隐秘行军,鞑子和闯军是否发现了我军踪迹?”,吴承志立即答道:“属下派去的斥候因为皆用草藤伪装,目前还没有与两方斥侯接触,应该不会发现咱们。”
出发之前,吴大志便想到如何隐秘行军,抵达山海关附近又如何隐匿伪装,尽量不被敌人斥候所发现。如今斥候只是远远地观望,又加上密集的草木掩护,便更不会被鞑子和闯军所发觉,这下吴大志便可以彻底放心地坐收渔翁之利了。
四月初七,鞑清摄政王多尔衮派正白旗固山额真图察伦率八旗五千、蒙古革左营一万五,汉军步营三万共计五万人马,出关与李自成麾下刘宗敏所部激战。
交战数个时辰,闯军死伤六万多人马,鞑子损失八旗兵两千,蒙古和汉军营一万余人。战况十分激烈,双方人马都伤亡惨重,战场上死尸无数,甚至打扫战场之时还发现不少无法辨认的碎尸。但是,两方都留有后手,没有大军全出,都知道中原不少势力正在观望之中,害怕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鞑子军营里,多尔衮和诸位武将以及范文程等谋士齐聚一堂,地上跪着刚刚出战的图察伦。多尔衮俯视着图察伦问道:“我观闯军战力不堪,就只有少数将领亲卫和着甲士兵能战,为何还损失如此多的勇士?”
图察伦听了身子一阵颤抖,知道倘若不能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项上人头不保。便急忙说道:“回主子话,奴才刚开始也是这般认为的。但闯军竟然使用饥兵,不少士卒出战之前未食早饭,甚至连马匹也眼睛发红,估计是喂食了人血所致。”
多尔衮一听也是楞了一下,看来还是小觑了闯军。不过中原明人只会使些诡计,如今吴三桂等明军残部还未有音讯,得尽快击败闯军,入主京城,否则后果难料。随后,便磨兵备甲,准备明日全军出战,一举歼灭李自成的闯军。
而李自成的大营里,刘宗敏也向李自成诉苦,鞑子与原来的老对手官军差距太大,很不好对付。
李自成见众人有点萎靡不振,便换着法子鼓舞道:“诸位,这鞑子是比官军战力甚强。但先前交战,便发现鞑子用对付官军的办法打我军,而我军又用对付官军的办法打鞑子。这便导致敌我两方人马皆有损失,吃亏不少。”,说罢缓了缓,看见众人纷纷议论,显然振作了不少,又向军师宋献策问道:“宋军师,眼下该怎样击败鞑子,可有良策道来?”
宋献策也有些不知所以,但大家都指望自己有妙计相助,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鞑子野战甚强,不可与其硬拼。但他们也知有不少势力观望未出,要么不战,要么速战速决。如今我军只谨守营门,再给两个姓吴的书信求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鞑子便不足为惧。”
李自成听罢哈哈大笑,便急忙吩咐众人按其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