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酒肆已然在如火如荼中进行,郭栋带领着工匠们日夜兼程般赶工,经过一天的修整改良,酒肆的基本雏形已经很像是那么一回事了,郭栋至今都搞不懂为何雍元要叫他把炊具让铁匠改成阴阳太极的鸳鸯形状。雍元呢,也懒得跟他解释,一切都等到太湖酒肆开业庆典的时候再揭晓谜底吧!
谁都不知道雍元为什么要筹集银两开这个太湖酒肆,难道单单是为了做明朝第一首富?要与沈万三同样富有的超级富豪?
当然不是,赚钱肯定是最主要的原因,对于贪财好色的雍元来说,没有什么比女人和钱财更值得人心动了。然后这次突发的穿越事件让他忽然意识到,或许上天给的这次重生机会,会不会是来明朝解开某个谜团呢?
而画像中的皇后娘娘肯定是整个推理中最关键的一部分,要如何做才能见到皇后娘娘的面呢?她到底是如何失踪的呢?
还有最让雍元疑惑的是,吴三桂这个人,没想到年轻的时候居然这么帅气,属于那种既有文人骚客那种潇洒,也有武将具备的犀利豁达。更有富豪出手阔绰的豪气!
当然了,这并不是那七千两银子对他的赞美,只是客观事实的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待问题。
通过与吴三桂两次接触,给雍元留下的那种洒脱敢爱的性格着实不像被史书遗臭万年的卖国贼!他待人有礼,为人正直,目前貌似最大的嫌疑就是他了。
还有就是袁崇焕,基本与史书记载一致,重情重义之人,能被史书名流千古的肯定人品什么的不会差了,只是结局有些悲惨罢了。
据史书记载,刽子手割一块肉,百姓付钱,取之生食。顷间肉已沽清。再开膛出五脏,截寸而沽。百姓买得,和烧酒生吞,血流齿颊,袁崇焕卒年四十七岁。
难不成是陈圆圆?这个让天下男人垂怜三尺的国民女神?这个悲惨一生最后剃发为尼的女人会有什么谜团呢?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嘛。
带着种种疑问,雍元觉得还是开一间酒肆听来的消息最广泛,接触的名人更多,而且一定要让太湖酒肆在整个京畿响当当的名堂。现代人独自一人穿越到陌生的朝代,那种内心潜在的孤独感,没有人能体会的到。太湖酒肆,貌似是一个看尽社会百态的大平台………
若雨这丫头在家里等雍元都等了整整一天了,从清晨出门到黄昏时分仍然不见踪影,顿时在家团团转,一会儿跑到书房看看,一会儿跑到厢房看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会儿正在大堂叹气呢。
“哐当…”
雍元推门入了堂口,本在打瞌睡的若雨被开门声惊醒,然后委屈巴巴落了泪,小嘴嘟着,鼻子眉毛都凑到了一团,哭泣说道:
“相公,你去哪儿了?若雨在家等了你一天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出去找你去呢!”
雍元心疼的抹了抹若雨的眼泪,一把抱在怀里,乖巧说道:
“相公这不是去京畿南市菜摊肉铺闲逛了吗,而且跟他们达成了长期合作的口头协议,等咱们的太湖酒肆开业啊,他们所有的菜都会送到门口,而且郭栋还帮咱们找了几位大厨,就等修缮完了开张大吉呢!若雨想必是饿了吧,咱们快开饭吧,相公饿了一天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不信你听。”
若雨从怀里挣脱,说道:
“讨厌!那相公咱们开饭呐!”
雍元宅院这三个大厨还真的不错,一小会儿的功夫俩人就动起了筷子,带冻姜醋鱼、花珍珠、炙鸭、一捻珍、水煠肉,配有一瓶烧酒,色香味儿俱全的佳肴酒宴。
雍元确实有些饿了,从早上出门碰到郭栋设计图纸,到京畿南市,最后北市找到辣椒,中间就没停过,捧着碗囫囵就吃了起来,把若雨看的咯咯直笑,边笑边说道:
“相公你慢点吃,哪有你这么吃饭的呀,在我家我爹非骂你不可!”
“你爹??”
若雨脱口说完这句话,眼睛闪现出一阵异样,像是乌云中隐藏的那一道闪电,在眼睛里停留了几秒钟消失不见,然后悻悻咬着筷子,对雍元说道:
“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吃饭吧!咱们,咱们先吃饭吧!”
雍元自然没有多想什么,以为是若雨突然想起死去的爹了,心中不禁阵阵苦楚。
“相公,袁公差人寄来一封书信,我怕相公看不懂,所以若雨拆开看了,相公要不要若雨背给你听啊?!”
雍元笑着勾起若雨纤纤玉手,在额头亲了一口说道:
“咱们若雨就是会体贴相公啊,要不说是大小姐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公娶到你可是三生有幸啊!那好,那若雨就给咱背诵吧!”
若雨鬼灵精怪的蹦跳着,清了清嗓子就准备开始背诵:
“愚兄敬启,雍元贤弟,愚兄固守锦州已有多日,未曾想贤弟预言成畿,吴襄之子吴三桂果然得皇上钦点武举,如今与愚兄一同固守锦州,拜为边将,对抗辽金数万铁骑,然边关事态不容乐观,锦州便是大明朝最后一道防线,固守锦州乃是大明朝唯一的希望。愚兄在此驻守恐一时难与贤弟相聚,不过贤弟要……要………”
正听得关键地方,若雨支支吾吾背诵不出,追问到:
“要什么?若雨接着背下去呀,怎么卡壳了?还能想起来吗?”
若雨一嘟嘴说道:
“后面的我忘了嘛,等我去书房拿书信给相公看,相公到此等我。”
“先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哎!真是个急性子的小丫头!”
雍元苦笑一声,静静看着这个俏皮可爱的小萝莉………
忽然听见若雨“哎呀”一声,雍元赶紧往书房跑去,生怕若雨出个什么意外,要知道自从来到大明朝,除了袁崇焕肯变卖家产救他性命以外,就只有这个同床共枕的小丫头像个妻子一般着急等他回家后再一起吃团圆饭。在雍元的潜意识里,妻子的角色大抵就是这样了。
跑进书房,只见砚台与墨汁洒落在一地,书信的后半部分内容也不幸被砚台里的墨汁侵染的看不出原来的笔迹,此时的若雨似乎有些惊吓,把头埋在雍元的怀里哭了起来,哽咽道:
“相,相公,若雨,一不小心失了手,砚台就掉下来了,还把书信给侵染了,后边这段我也想不起来了。相公,对不起!”
雍元无可奈何,不过还是安慰若雨说道:
“没事的,不哭了,乖,袁大哥之前不是说了吗,固守锦州,没有什么大事的,不哭了不哭了,你看脸都哭花了,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