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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景苑别意 明月乡间

素锦幽情泪万行 沧海昔年 8853 2024-07-06 15:31

  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开心,昨晚那一幕还在眼前徘徊,给自己的心带来一种,曾经从未有过的感受。送来阵阵温暖,好生甜蜜。

  “轩儿,你怎么还不起床啊!快起来,忘记前几日跟你表妹约定的事了?人家都找上门了。”

  母亲长公主亲自来到儿子房间,叫他起床。因为今天是皇太子的生辰,凡是有皇室血缘的,都要去为他祝贺。

  早在几日前,表妹月菱就缠着他,非要跟他约定结伴同行。这月菱表妹,从小就爱跟在凌轩身后。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发生改变。

  所以几日前,月菱就花言巧语说服母亲,必须让凌轩同意跟她结伴。拗不过表妹,更不愿违背母亲的意愿,所以凌轩就硬着头皮,先答应了下来。

  他原想着早起,然后起先出发,将那烦人的表妹给甩掉,如此就能逃过这一劫。没想到因为心中畅快,竟忘了这事。结果睡过了头,给了她可乘之机。

  母亲已经很大声,且已经走到床边问自己了,可躺在床上的凌轩愣是像没听见一样。

  因为他还在想着,昨夜跟锦兮在一起时的事情。他一睁开眼睛,锦兮的样子,就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明明是初次见面,却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竟然还那般强烈!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说真的,抛去那些刚刚见面时的尴尬,其实凌轩对锦兮的第一印象,还是挺好的。

  一个女子,能有那样的才情,那样的见地,真是让人佩服。在相处的短短几个时辰里,她就用实力征服了自己。

  让他印象更加深刻的是,她对锦瑟的理解和分析,真是让他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即便义山所要表达的意思,也许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可是经她那么一说,又似乎就是那个理。不再去刻意捉弄,反倒明白了许多。

  锦兮真是个才女,既秀美又博识。真是让人有一种见之不忘,思之如狂,一见倾心,刻骨铭心的感觉啊!

  只可惜,昨晚真是糊涂!就那么仓促的分别了,真是无奈。

  想起昨晚发生的意外,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分了呢?那么着急离开,丢她一个人在那儿,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去想。

  “轩儿,你想什么呢!快起来!”

  看到儿子没反应,母亲再次催促到。

  “表哥,你怎么这么磨叽啊!都快开始了!你就不担心太子怪罪吗?快走啦!”

  月菱等在客房,迟迟不见凌轩出来。所以她不顾及旁人说道,直接跑去卧房催他。

  “这孩子,一个女儿家的,怎么可以随便进出男人的卧房?不成体统!”

  看见月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真是把公主吓了一跳。即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兄妹,也不该如此放肆啊!

  这要让旁人看去,传了出去,会让人怎么看他们两个?岂不是毁了月菱的清白。

  “嘻嘻,姑姑,好啦好啦!因为他是我表哥啊!迟迟不见他出来,所以我就来催了嘛!

  有什么好丢人的?小时候我可是和表哥光着屁股玩过的。那时您可没这么严肃。您不是也想让月菱做您儿媳妇的嘛!”

  月菱毫无芥蒂的说着,脸上堆满了俏皮的笑,让公主无话可说。她三步并做一步,眨眼之间,就像阵风似的刮到了床边。

  “瞧你这丫头,没大没小!那时候能跟现在比吗?如今你们都长大了。

  一个成了出水芙蓉,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另一个也成了七尺男儿,该有分别了!省的传出些闲话,对你们的名声都不好。”

  因为她走的比较急,对于公主的教训,月菱简直充耳不闻。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凌轩看,简直就是旁若无人。

  “呀!表哥这是怎么了?眼睛瞪这么大?想什么呢!快起来,再磨叽就要误事了啊!

  你不会真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不行不行,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耽误不得啊!凌轩表哥。”

  月菱一边说,一边拉着凌轩的胳膊,晃来晃去,想要让他清醒。

  “烦不烦!别闹!起开!”

  凌轩正想到最甜蜜的部分,没想到突然被人打断,真是太气愤了。他一用力,将自己的胳膊从月菱手臂中抽了出来。又翻了个身,直接将月菱甩到了地上。

  “哎呀!失了信还这么凶!你看啊,姑姑,他可真不讲理呢!”

  月菱气冲冲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拉住姑姑的手,直抱怨。

  “谢凌轩!你给我起来!竟敢无视我?好歹我也是个公主!你怎么就不知道对我好点?”

  月菱被表哥无礼的行为好生刺激,也有点耐不住公主脾气了。

  虽然小丫头如此这番大胆的闹,有恃无恐,却并没让凌轩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因为昨天回来以后,那先前发生的一幕幕,就在自己的脑子里悬浮飘荡,怎么也甩不掉。

  还有那首锦瑟,也在不断的给自己传递困惑。早上一醒来,他的脑海之中重复放映的,也只有锦瑟和锦兮的影子。

  他甚至怀疑,这首诗的突然出现,和那个女子的出现是否都是巧合?看似这两者毫无关联,却又感觉剪不断,理还乱。

  真是奇怪,先是那绣有锦瑟的丝帕,莫名其妙落入了自己掌中,居然还落着那么一只漂亮的蝴蝶。

  只因为义山诗意的深刻。和那秀绢上几乎无可挑剔的绣工,真的让那蝴蝶活了?

  落在手帕上的蝴蝶,难不成是从诗中,幻化出来的吗?

  然后就是锦兮的突然出现,若是丝帕丢了,怎么会过了那么久才来?不过是阁楼几层楼梯的距离,这中间,她又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然后她又是如何得知,丝帕会在自己手中,会在那儿?难不成真是那只飞走的蝴蝶,去通知她的吗?

  最奇怪的,还是要数那叫锦兮的女子。虽然自己与她从未谋面过,可她好像早就认识自己了一样。一见面就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还称自己为主人?

  明明是初次相见,可她却说什么,我们又见面了?自己与她何曾相见过?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再后来,原本朗朗月夜,又为何突然起的那阵怪风?莫名其妙,似乎那风是有意让之后那件事发生的。

  可是……

  凌轩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认真回味,他的心里居然又那么甜蜜,那么温暖。

  想到锦言兮,想到昨夜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故事,想起锦兮的容貌,想到她那张粉嫩如桃的娇羞面孔。之后又那般仓促的离开,如今居然又有些后悔了。

  我在想什么呢!如果都那样了,我还不走是想再做些什么吗?似乎一切都来的太快……

  凌轩越想越不对劲,立马摇了摇头,在心里呵斥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不过令他感到遗憾可惜的是,昨夜那般仓促的相逢与告别,今后还会不会遇见呢?除了知道她叫锦兮,其余都是一无所知。

  茫茫人海,我又该到何处寻她?大千世界,真希望这次擦肩不是我们故事的落幕。

  如若有缘再次重逢,我一定要拿出个男人该有的气魄,与她尽情交谈。

  像我现在这般忐忑不安,这是怎么了?对她,一见钟情了吗?

  这种感觉,真是让我惴惴不安,又激动难耐……

  凌轩想得入神,管都没管母亲和表妹。他好像真没看见她们似的。起床后独自走到门口,眼睛直勾勾看着屋外的风景,想要在那花丛中寻找蝴蝶。

  如此的举动,令一旁的母亲跟表妹,看着尤为困惑。

  “姑姑,表哥他?中邪了!”

  月菱抓住公主的胳膊,看着一语不发,傻傻发笑的凌轩,惊诧的问。公主也被吓坏了,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公子?”

  刚刚端来洗漱水的丫鬟,被这样的凌轩给吓了一跳。她刚到门口,就碰到正要出门的公子,手中的水盆差点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水都洒出了好多。

  听到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尤为清脆。这微妙的律动,可算是惊醒了神游太虚的凌轩。

  “哎呀!我怎么在这儿?”

  突然发现自己,连鞋都没穿好就走到了门口,这是要去哪儿啊?

  急忙回过头,看着娘和表妹,都在用那么奇怪,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

  凌轩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怎么回事啊!娘?表妹,你们怎么会在我房里啊!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有发现。”

  凌轩一脸诧异,从容淡定的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鞋子,又抬头看了一眼母亲,奇怪的摇了摇头,才将鞋子穿在了脚上。

  “表哥!你忘记啦?今天是太子的生辰啊!我们都要进宫为他祝贺的。”

  月菱不管凌轩穿没穿好衣服,直接靠上去说,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加上迷人的睫毛,和甜甜的酒窝,那表情真是要将人给融化的节奏。

  这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赤裸裸的勾引啊!可是凌轩对眼前这位,故意献殷勤,只为换得自己多瞧一眼的美人,一点都不为所动。

  凌轩没反应,却气坏了公主。这月菱好歹也是皇家儿女,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折腰到如此地步!

  她刚要上前去阻止,月菱正好及时改变了模样。一改之前花痴的样子,转身向后走了几步,才突然想起了正事。

  “不行不行!我是来办正事的,千万不能被表哥英俊的外表给迷惑。”

  对自己好一番提醒之后,她才又转过身去,语气中明显多了几丝迫切和无奈。

  “表哥,你忘记了?今天是太子的生辰啊!我们都要进宫为他祝贺的。几日前就商量好的事,你怎么连这都敢忘?”

  “对啊!真糊涂!快快快,是不是真给耽误了?得马上进宫,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虽然看着只是个生辰而已,可毕竟这是太子亲自下的贴,真不应该怠慢啊!

  “来人啊!伺候公子更衣!”

  母亲看着儿子终于想起了正事,真是又气又急。公主明显比刚刚,又生气了不少。

  “娘,不用,我自己都可以的,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们都去门口等我吧!我马上出来。”

  两个听到吩咐的丫鬟,刚要上前伺候,凌轩一把拿起衣服披在身上,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那你快点啊!月菱我们先出去,去外面等他,可不能再耽误了,眼看就要到时辰了。”

  交代完之后,公主拉住月菱的手,就往外走。

  “表哥……那我在外面马车上等你啊!”

  月菱对凌轩甚是不舍,特意说了一句自己会在马车上等他。可是凌轩怎么会如了她的愿?

  为了避免她再陷入无尽的奢望中,他真的是连一句话都懒得再跟她说了。

  因为他觉得表妹的理解能力,真的很差劲。都不知道跟她说过多少次,自己跟她绝无可能,可她还是真么痴心不改。

  洗漱的水都已准备好了,进宫穿的衣服也已放在了床上。他穿好衣服后,匆匆洗了把脸,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穿戴的整整齐齐了。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桌上准备好的早点,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出门了。

  来到家门外,所有的人都已经候在那里多时了,就只为了等他一个人。

  “爹,娘,孩儿……那我们进宫吧!”

  凌轩看到父亲黑着一张脸,母亲却在一旁替自己开脱。说是昨晚读书太用功,所以误了时辰。

  凌轩听着真是羞愧难当。

  “表哥,我们乘一辆马车吧!都这么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呢!”

  月菱完全不顾身旁,是否有人,看到凌轩出来,一下子蹦到他面前,又拉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少爷,您的马。”

  因为凌轩出行时,向来都是骑马代步的,所以老管家早已,将他一贯的坐骑牵到了门口。

  “好,谢谢李叔!”

  凌轩对着管家道了声谢,纵身一跃,上了马背。他那句谢谢虽然是对着管家说的,可明明就是说给月菱听的。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跟月菱正面交谈。这让一旁的月菱,真的很难过。

  也许是察觉到了表妹的尴尬,凌轩回过头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

  “表妹,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就没有个公主的样子?这样围着我转,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男女授受不亲,难道皇上没告诉过你吗?你就和娘乘坐一辆马车吧!

  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也算是给我,给所有人一点面子。”

  说完凌轩就不等她开口回应,骑着马,迫不及待的出发了。

  “表哥……”

  留下原地的月菱,满满的失望挂在脸上。又被拒绝了,月菱委屈的小脸上满是乌云,眼中都快浸出泪花了。

  “月菱,快来,快上来,马上就要走了!”

  作为长辈的母亲,虽然也希望他们能亲上加亲,可是儿子不愿意,她也不能强迫。

  她是没有听到刚刚,凌轩对月菱说的话,看着都到这会了,月菱还不上来,她不得不掀开帘子,催促月菱了。

  “哦,好。”

  月菱转头应了一声,回头看着已经走远的凌轩,渐渐模糊的身影,被淹没在无尽的人群,心中阵阵失落,从头顶凉到脚心。

  “姑姑,来了。”

  上了马车,月菱觉得也许这次太子的生辰,真的是她,最后一次跟表哥在一块了。

  走在路上,看着眼中变换的风景,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凌轩突然间觉得十分郁闷。

  这种皇家的宴会,三天两头真是让他不胜其烦。从小到大无论大大小小,哪个皇子,公主过个什么节的,都要拉上自己。

  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交流机会,能够增进彼此的感情,多交善友,共同进步。

  可是每次都这么大阵仗,久而久之谁都会觉得没意思,不光是他,任谁都会厌烦。

  小时候的光阴早已不复存在,如今长大了,即便是手足,即便曾经要好到几人如一体,如今也是心事各怀,压力重重。

  他们两个亲兄弟,尚且在各自算计,无法做到敞开胸襟把酒言欢,又何须拉上我这个总想置身事外的人?究竟是为了让我难堪,还是他自己想让自己难堪?

  虽然皇位争夺每朝每代都会出现,可是为何偏偏,被自己这么个向来羡慕,闲云野鹤的人给遇上了?偏偏那两位,都是自己的挚友,今生最在乎的人。

  不管最后谁能成为上位者,对于他来说,都是个无法接受,不可挽回的悲剧。

  因为他们之中,必定只有一个赢家。而那个落败的人,他的下场,将无法想象。

  自古无情帝王家,偏偏王家吾兄弟。二者为王争输赢,可曾念过儿时趣?

  生来就是骨肉连,如今皇权成刀俎。左右皆不想失去,可叹过往沦笑柄。

  是否真是我自作多情,在角落暗自神伤?而他们,真的从来毫不在意?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继承之位,将我的一颗心至于何处。

  可叹!可悲!

  真是无比烦闷啊!这哪是去赴宴?明明就是要上断头台的心情。

  真想与这些是是非非彻底诀别,只做那只月光下,携着丝帕落入掌中的蝴蝶,该是多么有趣。

  忽然想起昨晚,当那丝帕在柔柔的月光之下,被一只绚烂的蝴蝶,送入自己掌中。连同那佳人的爱慕,轻轻带来,又匆匆带走。不论舍与不舍,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感觉,才是我原本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想起那隽隽小字所绣的凝思,想起和那女子月光下的轻谈吟唱,真是此生最畅快,最得意的事了。

  不知今生能否与你再见,再次与你披着那样的月色,在小亭中相谈?羞涩,激动,幸福,充斥着整个心房,害怕得到,却又迫切想要拥有的感觉。

  人生最想得到的,除去荣华富贵和安逸的生活,无论何时,无论换做谁,应该都想要一个一见如故,可以陪自己诗词歌赋,花前月下的知己吧!

  一见倾心,两情相悦,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不知你我能否再次相遇呢?锦兮,我愿为你放弃弱水三千,只愿等在相遇的地点,与你再次团圆。

  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清凉的风,闭目冥思。恍惚觉得锦兮化成了一只蝴蝶,又以那样曼妙的姿态,落入了自己掌中。

  从此她便是我一个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给个天下,再加上世间所有的繁华,我都不换。

  ……

  锦兮和月萤回到客栈后,在那里逗留了最后一晚。清早天刚亮,就带着小丽一同出发了。

  这依山傍水的小镇子,离那京城应该还有一百多里路吧!这形同凡人的滋味,一时间倒也有趣,可是日子一长,就有诸多不便。

  就按当下的脚程来算,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京城。锦兮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办才好,月萤突然一句话,可把她给吓坏了。

  “姐,那边有马车卖哎!要不然我们买辆马车代步吧!”

  似乎是感应到了姐姐的不安,细心如月萤,一眼就相中了那边的马车,倒也打消了锦兮的多虑。

  “月萤姐姐,我们都已经赶了好久的路了。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啊?那个地方很远吗?”

  一路上小丽都甚是不解,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这下终于壮着胆问出来了。

  可见小姑娘还是懂世故的,这两个人与自己素不相识,又仗义相救。一路上还好吃好喝照顾自己,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该不会是要把自己,卖到那种地方去吧?虽然两位姐姐十分面善,不像坏人。

  可是平白无故的帮助自己,要说不求回报,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可大可好玩了!有好多好多稀奇古怪,在其他地方都看不到的东西呢!”

  月萤没有意识到,小丽话中的怯意,还瞪大眼睛,表情夸张的给她解释。

  那种地方,不就是姐姐说的这样吗?她更加害怕了……

  “是吗?哪儿啊?姐姐?”

  小丽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连续三个反问。看着月萤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她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看样子她们真想,把自己卖到那种地方去啊!

  “京城啊!想不想去京城玩玩?”

  “京城?是不是……”

  小丽已经够心惊胆战了,她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起码的道理还是懂得。

  她记得以前村里,有好几个像她这么大的姑娘,也是被人好意相救,之后不明不白的就进了烟花之地,沦为了男人们的玩物。

  这两个面善的姐姐,该不会也要将自己送到那种地方去吧?

  “别闹了!月萤,你去买马车,赶快上路。小丽,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保护你,照顾你。

  不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我们去京城,是为了找一个姐姐的故友。

  你呢!尽管跟着我们就行了,姐姐保证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再受到半点委屈的。”

  “哦——”

  小丽歪着脑袋看着锦兮,实在不想胡思乱想了,因为她能感受得到锦兮内心的诚恳。不像月萤说话总是一愣一愣的,不免让人生疑。

  碎碎光阴片片斑斓,鸟语花香萦绕耳畔,山清水秀的唯美风光,承载着迫切的重逢之心。

  一步步驶向心的彼岸,期待那山峦尽处,可以有你守望的身姿。

  五日后,京城。

  果然是不一样的繁华面貌,当真是不同于故乡的一片乐园。小丽第一次来到如此热闹的地方,真是大开眼界。

  三姐妹终于结伴来到了京城,甩掉了一路的颠簸,擦拭掉额上浸出那等待,期盼的汗水。终于如愿以偿,来到了目的地。

  “哇——这就是你们说的京城啊!果然不同凡响。姐姐,姐姐,要不我们下去吧!

  那边路上有好多新奇,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玩意儿啊!姐姐,来都来了,我们下去瞧瞧吧!说不定有你喜欢的呢!”

  小丽拉着月萤的手,眼里满是期待和惊讶。而月萤看着小丽大惊小怪的样子,却不以为意。

  你说这些个玩意儿?我早就玩腻了呢!不过还是不能白来一趟,虽然老是看真会腻,可我也稀罕着呢!先玩够了再说!

  月萤如了小丽的愿,跟姐姐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小丽下车了。毕竟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姑娘,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好奇感。

  锦兮看着乐开花的小丽,嘴角也溢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时间上是耽误了一点,可是小丽这一路上,确实给她带去了数不尽的快乐。

  “好吧!月萤,你先带小丽去转转吧!哦,要先留意一下客栈啊!我们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等安顿下来,你再陪小丽好好玩玩。”

  锦兮撩开帘子,对着迫不及待去逛的两个妹妹说到。是得先找好客栈的,不然等她们野够了再找,万一都客满了怎么办?

  “你就放心吧姐姐!我怎么会不让你有住的地方。喏,那边不是就有个露云客栈吗?看着还不错的样子。我们就去那儿落脚吧!”

  月萤指了指左边,一处很是热闹繁华的客栈。

  “行,先过去,小丽饿了吧?我们先回客栈落脚,然后再让月萤带你去玩。

  这京城可大了,也是危机四伏,你可要跟好你月萤姐姐,不许乱跑哦!”

  锦兮非常和蔼的对小丽讲,满满的关怀。

  “姐姐,二位姐姐对小丽可真好!”小丽有些动容。

  “因为你是我们的妹妹啊!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月萤刮了一下小丽的鼻子,第一次像个大人一样的说话,锦兮也感到很欣慰,因为小丽的缘故,这月萤也和以前不一样,成长了不少呢!

  三姐妹十分开心的结束了路途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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