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多天的伐木,身上的衣裳早已经破烂不堪,修好的斗艟船里的布匹又重新用麻绳和树藤编织成新的帆布。
没有经过捶打的帆布,和油脂的布匹做成船帆。一次出海后就会成为烂布。
没有阴干的树木,修铸成的海船简陋奇丑无比,众人用岛上的泥土烧制成的水缸,装满淡水。
开始了又一次的启程,这一次顺风而下。旅途中平淡了许多,连续数日的航行。在碰到“汪”字大旗的海船下才得以放松下。
海中的每一次航行在这个时代,都要让人提心吊胆。航行中的枯燥,和海风的癫狂。自古以来向大海进军的都是落魄之人先行的,东西方都是如此。
“汪老船主,幸不辱使命,汪公子已经毫发无伤的带到”
“多谢小友的抬爱,咱们今夜不醉不休”
寂静的暗空中,只见那庭院楼阁中,两人对坐而饮。周围无人伺候。在楼阁下注视着下方。无一丝声响和生的气息。
“多谢小友,救的我家孩儿,我老来得此子,命中劫数不断。海中讨生活,十死九生。
别看这偌大的家业在这孤岛之上,在咱们大明没有成百也有上千家豪族,我们这帮泥腿子在这却只能远走四方。在东南我们被仇视为海匪,贼它娘的,谁愿意做海匪。
我们拿着银子却每次被人拒绝。那行走的海商中可有一丝平民之户,历来都是东南豪族。
自打朱元璋东南坐而立天下后,东南士绅还有着兴许的分裂,靖难之后,你以为那朱老四,怎的要远行西洋,怎的要迁都。”
“都说是向海外蛮夷之地宣教之功,其实啊海贸才是真,没有海贸之功,北都怎能,还有在海外寻找可否有富庶之地,朱老四在东南士绅阶层威望不高,北方士绅也愿通草原之利。
和海贸之利。可惜朱老四,后人无法调和朝堂,权贵之争,土木堡之变后,将门之第皆大失所望。所以直到现在,东南已经和北边已经没多大的心思了,嘉靖皇帝何以称帝。”
“每次我们上岸而行走,都是不敢露出真面目示人,都是以商而行身。夹带出来的兴许商物都是远远满足不了。”
“小友,我看你从中原而来,相当年,杨老伢子和我也有一面之缘,但是你从中原来东南插上一脚,恐怕也是和我一样远走海外。”
“呵呵,汪老船主,何必如此悲观,小子不才,我倒是以为这海禁是必开的,如今这朝廷里也有有识之士,只要我们拉一派打一派就好。
小子倒是觉得当朝的严嵩,和徐阶。他们也会推动。徐府那诺大的家业,如果再有海贸之利,必然又是新的豪族。
不过这还急躁不得,小子还望老船主能借给我海船,我回到大明,过后我好在行拜访。”
“狼伢子,为叔的托大一句,以后我这里就是你的家,还望以后我有不測时,能替我照看下我那痴儿”
“逆子,还不出来,只见楼阁中赫然从天台中降下汪海,跪下,给你兄长敬茶”
狼伢子面色微动一下,连连称道不敢不敢。
汪海却以言而行。杨兄请茶。
狼伢子只好,站立起来,借过。然后跪下给汪老船主磕头行礼,双手奉茶。“汪叔请茶”
汪老船主,深情庄重而又不失严肃的接茶而饮。扶起狼伢子。含笑道。
“今日,在我面前,汪海以后你要多听那狼伢子之言,切记切记,他日若我不在后,以狼伢子为准。”
汪海应声而道“今日立誓,一日为兄,他日所负,必死于乱刀之下”
清晨的微微波光下,码头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艘大海船而航行出外海。
“起锚”
“诸神庇佑,献贡品。”
早已经准备好的羊,和煮好的整只猪。抛下大海而去。
船只开始迎着逆风而行,后面还跟着斗艟,那斗艟在庞大的海船下,嫣然是一艘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