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味遍满在西苑上空,香气四溢随风飘曳。
冷风吹打着琉璃瓦,近处尔听。风中的琉璃瓦奏出美妙的佳音,华丽的建筑。百年的传承,建筑宏伟尔华丽!配合着檀香味尔,留恋在宫阙的清净自然!
一名道袍老者,缓缓点起檀香。盘腿而坐,静神香燃起。看着抄送而来的奏疏,若有所思。
轻轻抚了一口热茶,热气布满全身。缓缓在黄锦的搀扶下尔站立起来,轻微的活动着脚步。
度步西苑之中,数十步后。脸上有少许的疼痛之色,长期的盘腿,腿上亦然血气不通!缓缓坐在躺椅之上。
黄锦开始轻轻的捶打着龙腿,推拿尔行,道袍老人。轻轻喝茶尔露出满意神色。
黄锦呐,你也老了。这手劲也小了点。咱们两人在宫中已三十载了。
朕刚才,看到汝之徒孙。前来找寻汝,此乃何事。
边推拿边回话的黄锦,回话尔出。手上的功夫却亦然没有半点落下:
回主子爷,刚才。那阁房中传出,户部尚书方钝拜见严嵩严阁老!严阁老自称老而不死是为贼,今日何以为。汝方钝清臣何以拜见老贼。
哦,汝给朕讲讲刚才阁老所言!道袍老者,脸上充满好奇的眼光,示意道!
回主子爷,严阁老称自己不过一介老贼,历经官宦生涯数十载,起起落落。圣上有意磨砺,从尔得圣上垂伶。居阁辅,调阴阳。方知阁辅之艰难。
早已忘却初时,为官所期。如今,不过一介老夫,窃取阁房之中。已成老贼也,何以为不得尔行抱负。
居阁房,方知阁辅重负在身。非不敢有为革新,实乃不能尔为之。严阁老还说,两清之法。严世蕃依然知之,然我严氏父子。权柄之盛,严世蕃尚不敢为之。
严世蕃掌工部,两清尔行。以监督工部职事,藏污纳垢之辈众多!如今,汝初掌户部,行两清之法。欲掌户部!已成烈火烹油之势。
汝等皆是士人清臣,昔日。今圣在朝,张憁革新所为,以欺压官宦,士绅,贵勋皆多也,何以不得清名尔为?
昔日,夏刚阳历经起附。然于朝堂阁房,有何功于朝堂之上,夏刚阳所言,所思,所行。又往往尔不得行。何也?
汝等一介士绅,阻挡尔行。士绅皆曰:我严氏父子两人,皆是奸滑献媚臣属。然赞誉夏刚阳盛名皆多!这是为何?
汝等所言,所行。远不如我一介老夫。做的多的得不到清名,身后之事却落寞尔行,想做的,做的少的却留清名于世,这是何其不公。
主子爷,我听伺候一旁的小太监,对我讲,方钝与严阁老两双眼睛相互对视而行,对视不过片刻。方钝却是低头愁眉,不敢于严阁老注视相对。
黄锦在说着,双手还在比划着!
扑哧,笑声从道袍老者嘴中传出,看着黄锦那模样。
主子爷,严阁老还说。方钝所为,不在于严阁老,而在于方钝自己,还说道:方钝,汝是想做昔日张憁此举,还是想做昔日夏刚阳往事。
方钝还坐在椅子上,脸上一片铁青之色,脸上愁眉苦展。
严阁老嘴中还露出嘲弄之色,就像我这样。黄锦在比划着当时的场景。
道袍老者,却是发出爽朗的笑声。看着滑稽的黄锦!点头示意继续讲。
方钝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出。如今已是烈火烹油,如若退出。尸骨无存,不得不行,唯有行昔日张憁革新之意。
那方钝说完这句话后,已经挺胸而立。老奴却是学不出来,方钝的模样。总之听小太监所言,那高拱的气势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小太监还说。就像他看赶赴刑场时,在押的囚犯那种视死如归的决然之色。
道袍老者,却是脸上露出莫名的神色。
黄锦呐,朕心甚念。张憁此臣,张憁虽偶有兴许差强人意,但是。朕深知,朕刚登基时,心中惶恐不安。张憁才名俱佳,助我大位。从而江山社稷渐稳。
昔日,张憁革新之事,为朕出了一口恶气!虽历经数次召还,不得尔行!实乃朕偿还昔日,张憁恩情。以全张憁身后家事,却实害了他。
昔日,张憁居阁房之中。夏刚阳不过一介清臣,行忠直清名。博得朝堂诸公好感,然。夏刚阳行事,以朕今日来观之,多有稚嫩之举。
夏刚阳忠直清名,却非案犊臣属。朕数次起伏于他,他还是行事不周。朕已心恶之,夏刚阳行事。不调解阴阳于朝堂,行事唯有刚阳之势,以破朝堂秩序。以朕今日,观之。
夏刚阳为阁辅之臣,不能为通属!可为都察院督察使,今日开海松江府之事,海瑞或许有夏刚阳行事其法,得其骨,不得其型!来日,海刚峰可为都察院都御史,焉能不知之(后来,在历史中,海瑞还真有都察院都御史职责!)。
严嵩数次起伏后,行事已周密!严嵩自称老而不死是为贼,今日。以朕观之,朝堂诸公!可为阁辅之臣,不多矣!
首辅职责,还非严嵩为之!徐阶还得行打磨为之,松江府传讯尔来。
今日,徐阶退仕尔居松江府!闭门思过!以朕观之,徐阶所行不老练也!远不如其徒,张居正。
张居正其假归,居朝堂之上!然已深知老辣,四府开海尔臣!张居正当属首功!行事老辣,深知调解阴阳所谋!往后,可为阁辅之首!
昔日,我曾对太子有言!张居正可用,不可大用!然则,朝堂诸公,皆行事远不如张居正!朕心甚感惧忧虑。
满朝诸公,不下千名,大明江山社稷,不下千府县!官宦士绅皆多,藏污纳垢之辈,明哲保身之辈,不知泛泛!
皆是酒囊饭袋之徒,有为臣属!可用之臣,不过两掌之数。这就是当下的大明江山,这就是朕之千里河山!
大明当今天下,朕心甚厌倦。
大明当今江山,朕心甚痛苦!
然,朕江山社稷重负于一身!不堪其重!
黄锦呐,汝可知之!
汝可知朕之痛苦!
朕虚怀江山美色,千里河山!
却只有你这老奴,得以榜身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