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那鲁山现在可是肥得流油,那狗官和钱眯眼。
这次可是发了。听说,这次对外说是杨伢子做的事情。旁人不知,相当年,杨老当家的可是救了咱们一命的,现在声讯全无。
家破子散,杨伢子才多大顶点,这仇咱们的报”只见手拿弓箭的三角脸叱咤道。
旁边呆立着的贼眉薄脸大脖子的文人有声无力道“现如今,咱们是盐巴少,大脖子越来越多。弟兄们都好久没见过荤腥了,不捞上一票。很难立足阿。”
窑洞外立满了手拿弯弓柴刀的汉子们死死盯着大当家,大有大当家说半个不字,一拍两散的感觉。
“都滚回去,今天弟兄们吃顿好的,把剩下的都今天可劲的造了,山猴子今天晚上可要麻利点。晚上把活做的漂亮点,谁要是漏了口风,可甭怪三刀六洞的规矩”
嘻嘻哈哈的“当家的英明”“当家的,我就说这次肯定会是那朱师爷说的那啥,天赐良机。”“大当家的,我就说嘛,不能饿了兄弟们。”声声丛丛往厨房而去,片刻后厨房里开始响起吆五喝六的声声传出。
大当家的皱了皱眉,心酸的叹息着。“狗日的朱贼头,威逼利诱莫不是还想着功名不成。怪谁,还不是怪你得意忘形。考前放荡而行,嘲哝当今圣上”朱师爷抬了抬眼皮,不答话。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幽黑的夜色,冥零的萤火。萤色的石头坦露着点点绿色莹莹的暗芒。队伍里推搡着,朱师爷拉着几名孔武有力的大汉,在小声嘱托着。身材短小侏儒的身材,是朱师爷在山下土坑里救下的。
丈多深的山猴子只见八钩爪在破布缠着倒勾在墙上,灵活的攀爬在城砖上。顺风飘荡,没发出一丝声响。嗖嗖嗖地爬到城墙上。只见诺大的城门楼上空无一人。
城里钱记酒楼喧闹着,吴县令在打着酒嗝声道,“今日偶的一酒令,山声水声风声声声不决入耳”“吴大人高才,吾等认罚”酒盅应声而起。怀里都搂着美人,在烛光下美人食色无双。
楼下的厮杀汉子今日尽兴而饮,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各路丁卒深感有口福,肥肉片,炖鸡,鱼块。犹如盛世画本里的景色,还有几个在包着馒头,不过多数人边吃边拿,边碰杯而饮酒。好不热闹。
这边,山猴子轻轻的推开厚重的城门,露出个仅过人身的门子。人人墩身而过。在山猴子的带领下,往库房而过。打开库房,库房里只有落寞的几把破刀,几只老鼠在吱吱吱的声中而叫。
“这群狗官,库房里只有老鼠。去钱眯眼那里。”
“吆喝,今天还真是热闹哇。我们在山上喝西北风,这里在大吃大喝。”无人回应,照旧在吃喝中,还有喝醉了在嘟囔着,天这么快就亮了,太阳好大哦。
“你是何方人士,竟然在此喧哗。”喝酒的众人才反应出来,都绑起来。山土匪鱼贯而入,一拳一脚的用麻绳捆绑起来,醉酒的汉子们这才吵闹着反抗而起。
噔噔噔的连贯登楼声而起,阿啊啊啊,女性声音破喉尖叫着。“闭嘴,想不到哇,真是想不到,可怜我那朱师爷念念不忘的美人在他人的怀中悠然自得,哈哈哈,婊子无情,古人诚不欺我,都给我绑了。
”“小美人”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打在薄纱的美人屁股上,美人在蜡烛中,嘴巴里塞着破布,可怜自见。哼咛着。
钱迷眼那二百多斤的身材,被拖拉着像死猪一样一声不发。噗通一声,一桶冷水自头倒灌而下,钱眯眼眼睛迷的像一条缝。噗通又一桶冷水而下,身体才哆嗦着。
“说吧,钱大老爷。钱粮在何处,如今县城可是在我们山风寨中哦”说着,一刀扎进大腿中,噗呲一刀,鲜血淋漓在地板上。
吱唔着,破布拿出。“没,没在城里。已送走”“敬酒不吃吃罚酒,”又一刀插在右腿中,血流如注。“我说,我说。在后院,后院地窖中”
三当家带人而去,打开地窖,地窖里,麻包的粮食,盐巴,酒坛子。在诉说着什么。后院的马棚里车开始装起粮食。
几位当家在一旁吵闹争夺着,大当家要占城而聚义江湖,朱师爷和二当家,山猴子主张运粮而出。
众说纷纭下。分开而行。朱师爷带着二当家,山猴子一行人和抢来的刀剑粮食,盐巴回山而行。只有熟人愿意回山。大多数留在县城里。
钱记酒楼里一片死尸体都被举火而焚烧。
次日,县里开始屠杀乡绅。读书人在推搡中领着发来的粮食和银响!但是不从者皆从死。城外屯子里发粮食盐巴的在招兵。年青年老的皮包骨头大脖子应声而起,无他,活命尔。
杨字大旗,旁边“替天行道”“靖难天下”各种威风凛凛的旗帜倒插在城楼上。城里顿时生机盎然。废弃军营里吵闹声都在大吃着,放开肚子敞亮的吃着,有辱斯文的破旧白衣酸文人边吃边道,“唉,此贼应贼亦,从贼亦。”
肚子咕咕声而叫,旁边的小童吞咽着口水,俨然一副不吃喈来白食的样子。旁边看不下去的老者,拿起馒头硬塞到小童手里。书生闭目眼泪流出。小童吃着馒头。跑到一边喝起肉粥。
“族叔,这可是造反,要杀头的”
“杀头不可怕,饿死事大,吃饱了哪怕不能打官军,跑路也是有力气。可怜了你辛苦苦读哦。
先填包肚子再说”悄悄的在书生耳边说道“你把族中的年轻人组起来,吃饱几天,打熬下身体。趁机跑吧,有多远,跑多远,估摸着你的功名怕是没了,从贼一时,应贼一世。你读书有见地,往南边去”
含泪吃着汤食哽咽的,却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大当家自封“杨天王”封三当家“地王”“四龙八大柱二大王”封号开始封军而起。新的李师爷在帮忙练习乡民。熟知的都知李师爷是被丁卒欺负了内子家破身亡的落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