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这常少爷因为惧怕梅夫人而畏手畏脚后,宋念慈告诉他,其余的不用管,就按照他说的去做便是。
不过在常少爷临出门前,他还是在其耳边一番面授机宜。
常少爷听完之后,不由得眼前一亮,连称这个法子不错。
等着常书恒走出书房门的时候,发现二表妹还在院子里面。
“吟墨,你怎么还在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感动起来。
梅吟墨叹了口气,道:“表哥,你的谎言编好了吗?可别被娘亲给看出来。”
曰,常书恒听到这句话,心中感觉到好不汗颜,原本他还想着狡辩几句,不过想了想,这二表妹古灵精怪的,也算是个人精了,他自己的那些小把戏自然也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准备好了。”
“那就好,过去之后给娘亲赔个不是,兴许她就饶了你。”梅吟墨道。
在过去的一路上,常书恒心中始终还是悬吊吊的,毕竟他说的是一个谎言,而按照宋五所说的谎言定律,一个谎言至少需要十个谎言来圆,并且都是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刚来到姑妈住的院子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了凌厉的呵斥声。
常书恒不由得虎躯一颤,尿意瞬间就来了。
“水仙,武壮这事就不用你给本夫人求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是在平日,本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这件事发生在沐雪管家做主的时候,所以必须严惩,若是不严惩,沐雪的威严如何立的起来……”
水仙姑娘是梅夫人的贴身丫鬟,深得梅夫人喜欢,府中多有传闻,说是待着水仙年过二十五,就会被许配给武壮。
水仙在屋中被训斥一番后,走出来是红肿着双眼。
常书恒见了之后,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有些迈不动了。
“娘亲,表哥来了。”站在门口的二小姐轻声道。
“让他过来。”屋中传来了梅夫人严厉的声音。
常书恒一听,双脚不由自主地朝着屋里走了过去。
……
常少爷去梅夫人那里圆谎,宋念慈跟青山自然也是睡不着,对于他所给常少爷编造的谎言,他倒是不担心,唯一担心的还是常少爷的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到时候在久经沙场的梅夫人面前露了马脚。
一个时辰后,一脸春风得意的常少爷终于回来了,见着他这般模样,宋念慈跟青山都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宋五,你那首诗还不错,我一念出来,姑妈顿时对我刮目相看。”常少爷一脸得意道。
“少爷,你能念出来就好,我还担心你背不出来呢。”宋念慈道。
常少爷似乎有些不乐意了,“怎地?瞧不起人,本少爷这就给你背诵一下,你听好了。”然而说罢之后,常少爷似乎并不着急来背诵这首诗,而是抓起桌上的青花茶壶,猛地灌了一大口之后,抹了抹嘴,这才背诵起来。
“山外青山楼外楼,我到青楼走一走,东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当苏州。”
宋念慈听完之后,差点没想拿大耳光子好好伺候这草包少爷一番。
“你真是这样背诵的?”他似乎不太相信草包少爷这样背诵出来之后,梅夫人居然不生气。
“当然。”常少爷一脸的得意洋洋。
“那夫人夸你没有?”他很是不解。
常少爷点点头,一脸自豪道:“当场姑妈的眼眶都有些湿润起来,她让我清明的时候跟她去郊区祭拜先人。”
常少爷祖籍是苏州人,常家的先人祖坟也正是埋在这个地方。
眼下离着清明也就不到十天时间了,在宋念慈看来,梅夫人忽然回来,兴许与清明祭拜先人有关。
说完这件事情,常少爷又一脸眉飞色舞地提到了武壮被梅夫人收拾的事情,武壮是他们在梅府中公开的仇人,眼看仇人有难,三人落井下石的黑暗心里凸显无疑,就差在梅府之中放鞭炮庆祝了。
“少爷,夫人准备怎么处理武壮?”青山一脸“坏笑”道。
“扣罚一个月俸钱,然后去花房当工干活一个月。”常少爷一脸的得意洋洋。
“这似乎并不严重吧。”宋念慈想了想道。
常少爷嘿嘿一笑道:“你们有所不知,花房管事的杨伯跟武壮也是相当对付不过来,若是武壮去扫残枝败叶,杨伯带着他的徒弟肯定会让武壮吃尽苦头的。”
见着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后,宋念慈跟青山这才一脸的恍然大悟。
“少爷,明天好像还没有课,我想请个假出去一趟。”宋念慈很快转移了话题说道。
常少爷一愣,道:“宋五,这吴夫子不在,他不准你假,你如何出去的了?”
“少爷晚上能出去,难不成小的就没有办法了。”宋念慈眨巴眨巴着眼睛道。
一听这话,常少爷一下子明白过来,敢情这宋五要翻墙头。
“行吧,本少爷准你这假。”常少爷想着吴夫子近期回老家祭拜先人,这些日子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是相当爽快地应了下来。
青山一听,不由得一脸羡慕,老实说,他也很想回太湖对面的长兴去祭拜一下先人,只不过他作为一个下人……
宋念慈的卧房与青山是在一起的,两人回到房中,他看出了青山眼神中的渴望。
想着今晚青山表现的也是够机灵,联想到他的家庭,宋念慈也开始有些可怜起青山来。
想了想之后,他让青山跟他一起翻墙。
“青山,要不明天跟我一起翻?”
“五哥,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万一被逮到。”青山一脸的不情愿。
宋念慈一愣,随即想到了那个他抠出来的字模。
“那就不翻墙,咱们走大门。”
“怎么走?”青山一脸的疑惑。
宋念慈嘿嘿一笑,安慰道:“这个你就别管了,跟我走便是了,对了,我现在去帮你给少爷说一下。”
说完之后,宋念慈专门走出卧房,直奔楼上的房间。
常少爷还没有卧床休息,而是手托着腮帮子,好生地回味着。
他这毛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耻于男人的尊严,不便去找老中医罢了。
但若不去找老中医的话,今后自己?
常少爷开始左右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