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十日记翻译
目前关于“扬州十日”的经过,主要来源于是明末一个叫王秀楚的人所写的《扬州十日记》。这本研究是仅有提及扬州屠杀的资料,由于种种原因,此书清末才被从日本带回。
当然,虽然史学界有孤证不立的原则,但是由多铎的部队一贯作风和满清皇帝对于史书的优化。还是可以认定扬州的确发生过大屠杀。
接下就是扬州十日的翻译版本和作者的一些释读。
己酉夏四月十四日(1645年)督镇史可法从白洋河失守,跄跄奔扬州,闭城御敌。至二十四日未破城前,禁门内各有兵守。我住西城,这一片由杨姓将领守卫,官兵住进民户,我家住有两人,军纪较差,“践踏无所不至”。
我每天供“钱千余”,难以为继,和邻居商量请杨姓将领喝酒吃饭。宴席上我讨好杨姓将领,让他高兴,他让官兵不要再打扰我。杨姓将领“喜音律、善琵琶”,大家很想为他找个“瘦马”,军务之际得以休闲。
(这一部分讲的是明军守城军队,军纪尚可,虽有扰民但没有为非作歹。)
后面是扬州军队一触即溃的丑态,直接跳过。
扬州城内门户紧闭,人们屏息静气。我家后厅对城墙,从窗缝窥探,见清兵由南向西行进,队伍严整,淋着雨也丝毫不乱。
我认为这是军纪节制的军队,心情稍安。“忽叩门声急,则邻人相约共迎王师,设案焚香,示不敢抗”。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没啥用处,也无法改变决议,只好连声答应。换上衣服排队等待清军到来,但很久未见一人。
我再从后厅窗上窥视,见清军“队伍稍疏,或行或止”。突见队中夹有妇女,服饰装扮是扬州女子。
此时有人进门大叫:“来了!来了!”我跑出门看到,从远处有数骑按辔徐行,对迎接的队伍俯首说什么。当时,扬州人各守自家,相隔不远消息不通。等他们走近才知道正逐户索金。然而并不苛求,稍有所得就不再多问,有不从的,持刀恐吓并不伤人。
清兵到我家,一骑马者单独指着我说:“给我找这个穿蓝衣服的人要钱。”后面兵士刚下马,我已飞快逃远,他们不再管我也上马而去。我暗自想:“我的衣服粗陋如同乡下人,为啥单单向我要钱?”
(这一部分的清军纪律严明,也不太愿意杀人,以索要钱财为主。大概率是两白旗的满洲兵。)
一会儿大哥跑来:“街上大开杀戒了,只有留在这里等死。我们兄弟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死而无憾。”我拿着先祖神位和大哥到了二哥家,这样“两兄、一弟、一嫂、一侄又一妇、一子、二外姨、一内弟”都避难在二哥家。
天渐黑,清兵杀声响彻,我们躲在房顶上。“门外哀痛之声,悚耳慑魄”。夜深人静,大家才抓住房檐进屋,取火做饭。城中已是四处起火,近的有10多处,远的数不清楚。
城内火光爆响声不绝,隐约听到未死之人呻吟声,哀风凄切,惨不可状。
他们驱赶数十人如驱犬羊,稍有不从就捶挞或杀掉。“诸妇女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籍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行过一沟一池,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
(清军开始开始无规律屠杀)
忽有十数个清兵大叫而到,一人奔棺材用长竿搠我的脚。我大惊而出,发现有扬州人为清兵做向导,向导面熟但忘了姓名。我求饶乞怜,他们向我要钱,就给了他们。
他们说:“因为怀孕,便宜你女人了。”几个清兵说:“姑且放过他。”他们才散去。我惊魂未定,忽见一个红衣清兵持长刀奔向我,大声让我出来。他不说话,举兵器对着我,我拿钱给他,他收下并不罢休,要把妻带走。
妻挺着大肚子,拼命伏地不起。我又给他一些钱:“我妻怀孕,昨天从屋顶摔下,伤身体了,坐起来都不行,怎能走路?”红衣清兵不信,掀起衣服察看妻腹部,看到染血裤子才离开。他最后劫持了一少妇、一幼女、一小儿。“儿呼母索食,卒怒一击,脑碎而死;挟妇与女去。”
(清军政策又发生改变,男人劫财,女人抢人)
外面传言要杀光全城,护城河此时堵塞填满尸体成坦途,百姓多冒死缒城想逃向城外,反遭祸害。因为城外有亡命之徒趁火打劫,索要财物或杀人。
(城外有不明势力,疑似明军溃兵或是土匪)
我藏在池畔浮草中,妻与彭儿卧于草堆上。有数次清兵到来,搜到妻后给了钱就放她。后来有个凶狠的清兵来了,“鼠头鹰眼,其状甚恶”,想劫走妻。
妻倒地,把前面的话又说一遍,清兵不听,逼迫妻站起。妻“旋转于地下,死不肯起”,清兵“举刀背乱打,血溅衣裳,表里溃透”。之前妻对我说:“如遇不幸,我必死,你不可出来哀求,还会连累儿子。”于是我躲在草中没出来。
我以为妻会死于这个清兵之手。清兵却不放弃把她带走的初心,他把妻的头发在手臂上缠绕数圈,拖在地上横拖硬拽。“由田陌至深巷一箭多地”,每走数步就用刀背击打数下。突遇众多清军骑兵,其中一人用满语说了什么,满兵丢舍妻而走。
(这里有点疑惑,这家伙被抢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有钱)
忽有一清人“红衣佩剑、满帽皂靴,年不及三十,姿容俊爽。随从一人衣黄背甲,貌亦魁梧,后有扬州数人跟随”。红衣人熟视我良久说:“看你非比其他人等,告诉我你是何人?”我心想常有人装大而保全,也有人装大而毙命,就不敢拒实相告。
又问洪老太是谁,如实相告。红衣人说:“明日王爷下令封刀,你们保全性命了。”让人给了我几件衣服和一锭银子,“你们几天没吃饭了?”我说:“5天。”他说:“跟我来。”我与妻边走边疑惑,不敢不从。
到一处宅院,鱼肉粮米俱全,红衣人对一老妇说:“你好好伺候这4个人。”就告别我们而去。天黑了,我的妻弟被清兵劫走,不知生死,妻伤心不已。一会儿,老妇搬出鱼饭,此地离洪宅不远,我拿食物给大哥送去。大哥喉伤不能吃,我给大哥洗去污血,心如刀割。
这天,兴平伯高杰的叛兵入城,我们仅剩的寸丝、粒米也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