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家国兴亡梦,英雄胜败心(3)
永历二年二月,南明永历政权岌岌可危。老天爷似是雪中送炭般,为南明政权的苟延残喘,又带来了一丝生机。
金声桓,本为明宁南侯左良玉的部将,明灭亡时升至总兵官。弘光元年四月至五月间,清英亲王阿济格大军追剿李自成部进至九江一带,左良玉病死,部将随良玉之子左梦庚在东流县[今安徽东至县。]境降清。阿济格令左梦庚带领麾下将领往北京朝见。但金声桓心中却自有打算,他深知兵权对自己的重要性,一旦进京,恐怕就会兵权旁落,因此他主动请缨,率领所部兵马收取江西,为清朝开疆拓地。阿济格欣然同意,并授予其提督江西全省军务总兵官的官衔。隆武二年秋,金声桓率军攻克赣州,为清军平定江西贡献了重要力量。。
王得仁,陕西米脂人,绰号“王杂毛”,明末农民军出身,与金声桓一起同刘良佐和高进库进攻江西,并长期驻兵于南昌。
金声桓、王得仁虽为清廷立下了赫赫战功,表面上清廷对其倚重有加,二人则表态誓死效忠清廷,事实上,清廷不信任明官军出身的金声恒,也不信任农民军出身的王得仁,对二人总是防备有加。
这从二人得到的官爵中不难发现。金、王二人自认为不费满洲一兵一卒,而占州据县,定能博得清廷的特殊封赏。不料清廷毫无作兴之意,在平定江西大部分地区之后,仅委任金声桓为镇守江西等地的总兵官,王得仁屈居副将。
顺治三年,金声桓请求清廷另颁敕书,授予他“节制文武”、“便宜行事”的权力。同年五月清廷发兵部议奏,结果却是驳回了他的要求,只将他的官衔由镇守江西等地总兵官改为提督江西军务总兵官,并且规定“剿抚机宜事关重大者,该镇应与抚、按同心商略,并听内院洪督臣裁行”。朝命下达后,金声桓大失所望,心中彻底认清了清廷刻薄寡恩的面目。
当然,金、王二人也非一心为公。两人在收取江西郡县时凭借武力勒索了一批金银财宝,两人暴敛横财,中饱私囊,这令清廷新任命的江西巡抚章于天、巡按董学成看在眼里,妒在心中。章、董二人对其危言耸听,胁迫他们献上钱财。这样的权力和金钱之争,使金声桓、王得仁对清廷的不满日益增长。所有的怒火仿佛火山下的暗流,蠢蠢欲动,只等着爆发的机会。
而真正迫使二人反正的导火索,还是由于一个女人。一日,巡按董学成放肆地向王得仁索要一个歌妓。由于王得仁没有立即答应,董学成立即大骂道:“只要我一句话,王得仁的老婆都可以陪我睡觉,况一歌妓乎?”王得仁听说此言后按剑而起,大怒道:“我王杂毛作贼二十年,尚知晓男女之别,人间大伦,安能跪伏于猪狗之辈以求苟活?”于是提剑奔至董学成府邸,将董斩首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