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彻底懵逼了，当血淋了所谓的小王爷一脸，他还正等着对方就像那天一样，如烂泥一样摊到在地上，但怎么就是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呢？
他本就是街上的小混混，身手一般般，也就是靠着一副铁石心肠，心狠手辣，再加上侦知处的名号，平时并没有多少和别人单挑的经历。
被肖健一阵不要命的乱打，早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当头槌过后，林致远就像是一个被打烂了的沙包，重重的砸在地上，手脚摊开，六体投地。
狞笑了一声，肖健捡起了那把本属于林致远的匕首，声音发涩的道：“原来杀人这么简单，我也来试一试！”
说完，跨身坐在林致远的背上，左手拉着对方的头发使头离开地面，右手的匕首便伸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只要轻轻一划，一条人命就消失了！
真简单......。肖健快意的想着，手轻轻的晃动着。
窗外的人终于松了口气，任务要完成了，真的要老命了，刚才还准备去救命的王老实靠在窗沿上，喘口气，这一波三折的，没个好心脏还不行。
没想到肖健这手一晃悠，就是半天，刚才是记忆碎片中的仇恨占了上风，稍微一冷静，肖健马上魂魄归位，这毕竟不是杀鸡，是人......。
善良纯朴，受到过高等教育的肖健小童鞋，再犹豫着，下不了手啊......。
匕首收了回来，但是强烈的记忆碎片中的仇恨又使他将匕首伸出去，架在林致远的脖子上。
再收回来......再架上去......再收回来......再架上去......再收回来......再架上去......。
被肖健骑在背上，又拎着头发往上提溜的林致远，别说是刚挨了一顿痛打，就算是浑身是劲，也动弹不得。
只有心随着那匕首忽上忽下、忽下忽上的。
吓死老子了，你倒是杀啊，不要让我在这活受罪了。林致远心里呐喊着，但还是不敢出声，毕竟人都是怕死的。
窗外的人，也是随着肖健的动作，心跳一上一下的，快衰竭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王老实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说道：“快点，咱们还要连夜回去，等官府知道了，就要封闭城门搜索了，你想害死大家吗？”
纳尼！要是你急，那你来......。
肖健继续天人交战，王老实沉默了，窗外的其他三人持续沉默......。
“别比划了......，”
王老实觉得情况不对，仔细一看，随即说道：“人已经死了，你在那比划啥？”
“啥？”肖健想兔子一样蹦了起来，匕首落在地上，仔细看看趴在地上的林致远，面部扭曲、翻白的双眼，瞳孔放大，嘴边还有一滩白沫......。
不会是真的吧？把手指放在对方颈动脉上，感觉不到波动......。
真的死了？
现在做心肺复苏能不能将其救活，人工呼吸就算了，肖健一时接受不了，脑海里乱想着，记忆碎片给予冷笑嘲讽......。
抬头看了王老实一眼，矢口否认道：“不是我杀的......。”
点点头，王老实很老实的承认这个结果，说道：“嗯，不是你杀的，是被你吓死的，还是你厉害，比被杀了还难受，还憋屈......。”
呃......！
茫然的看着面容扭曲，并死不瞑目的林致远，迷惑的想，被自己杀死和被自己吓死，有区别吗？
没区别，思索了半天得出了这个结论。
顿时心情糟糕了起来，老子杀人了，竟然杀人了，以前那么优秀的四有青年不复存在了。
四顾满屋子的鲜血淋淋，闻着刺鼻的血腥味，王老实的声音越来越远，听见王老实说道：“以后杀人就要用刀，就像是这样......。”
说着，将手里的尖刀递在肖健手里，并用力握住他的手腕，朝着已经死去的林致远后心处狠狠的刺了进去......。
抬手拔起匕首，并放在肖健面前，说道：“就这样杀人，才痛快，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
肖健木然看到鲜血从自己手中的尖刀上慢慢滴下，猛地跳了起来，将尖刀扔在地上，彻彻底底的失去了知觉。
.......。
醒来时，一团漆黑，自己在一辆车上快速的前行，应该是自己前来荆州时坐的那一辆驴车，一盏昏暗的油灯在前面晃悠着。
突然感到一阵的眩晕，一阵的空虚，又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停车！”
肖健没有等到停车，就跳了下来，直接在路旁的土坑中，坚决而又剧烈的呕吐着，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得可能都是胃液，感到口鼻都像是被硫酸倒上一般，有种被灼伤的感觉。
半晌又人递过来一个水囊，伸手接过，打开盖子就往嘴里狂倒，胃在冷水的刺激下，又一次剧烈翻动，继续呕吐，就这样重复了三次，肖健才慢慢晃悠着站起身来。
“我想走走......。”
“我陪你！”
“不用！”
肖健一脸冰冷的回答了一声，跟着驴车慢慢前行。
排除了极度的不适之后，他觉得内心深处有了一丝丝变化，特别是林致远小妾脖子上喷洒鲜血的镜头，还有自己一刀刺入林致远后背带起的那一簇簇血流，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回放着。
一遍又一遍，而肖健也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坚强起来。
这就是见见血的好处？
这就是张定边想要达到的目的，肖健在内心深处知道，在一定程度上，张定边的目的达到了。
这不是在实验室、在解剖台上看到的一具具毫无生气，就像是物品般的尸体。
而是两个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的过程，就像是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般的涅槃。
自己要变了吗？
要变成什么样子，张定边想要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变了之后，自己还是肖健吗？
当然是，我依然是肖健，暗自肯定了一句，想起了在林致远家里主导自己情绪的记忆碎片，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原来也上网搜索着，但是结果都很玄幻，一般都发生在夺舍后灵魂与载体不相容的情况下，自己这算是什么？
有了机会，一定要查清楚，否则自己不是成精神分裂病人了。
穿越穿成精神分裂，不是肖健想要的结果，也不符合穿越者的利益。
点点头，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