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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城西花魁(中)

大明!大明! 淋抻 2697 2024-07-06 15:34

  “听说了吗?碧云楼的音儿姑娘出了四副对联、一首无头诗和一首缺词。说是只有谁能答出来,谁才能进碧云楼看明日的城西花魁争夺赛。”

  “早听说了,今儿个下午那碧云楼的老鸨可是将所有的客人都给请了出碧云楼。”

  “就是,说到这个就不得不说徐老三了对不对?正在办事了,直接给打断了。硬生生拔了出来。”

  “张皮子,你就不能把你的嘴给闭上?拔没拔出来老子咋不知道?”徐老三一巴掌拍在张皮子的头上,又道:

  “不过这次碧云楼的老鸨做的确实不地道。要不是常去,老子真没个好话。”

  “行了吧你。还是想想咱明日咋进门?”

  “就是,咱们肚子里可没墨水。但是音儿姑娘那嗓子,错过可就太划不来了。”

  “你们是不是装傻?人家老鸨说了,搭不上的,纹银二百三十两就能入场。无论是凑一凑还是一个人,都行。”

  “嘶!二百三十两入场?这不是上次音儿姑娘赚得碧云楼花魁时的价?这谁能舍得出这么多?”

  “谁说不是呢?”

  “瞎了你们的眼。刚才老鸨才一贴出来就有人进去了。对于那些有钱的,二百三十两也不算多。”

  “那咱们咋办?”一名眼热的男子挠了挠头,“要不,咱们凑凑?”

  “一群大老爷们凑钱逛青楼多丢脸?”徐老三瞥了他们一眼,一把将钱袋拍在桌子上,“我这有五十六两,你们有多少?”

  ………

  “陂塘莲叶田田,鱼戏莲叶南、莲叶北。呵呵,这音儿姑娘真是文采斐然。”

  一名文士站在一副对联前,手拍着扇子,眼中满是赞赏。

  “是极是极,各位看这一上联:家居化日光天下。真是构思精巧,让小弟一时之间没个头绪。”

  “呵呵,这么看来愚兄眼前这一上联就简单多了。花甲重逢,外加三七岁月。易尔,易尔。弱冠七逢,更多一度春秋。”

  “赵兄大才,看来赵兄要先进碧云楼一窥音儿姑娘之容了。”

  一众文士较忙附和。

  赵姓文士摆了摆手,道:“不急,为兄等各位一道进去。且这音儿姑娘之题,愚兄可打算都试上一试。我等久伴圣人、陪先贤,怎可比不过一个青楼女子?”

  “有理有理,我等寒窗数载,小小一青楼女子,怎可以文才胜我等?”

  ……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名文士站在无头诗前,一时之间全盘没有头绪。

  “王兄是不是感觉这首无头诗很难下手?”

  “嗯,意境定型,用典恰当,用字精炼。说实话,我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青楼女子所做。可是这其中所表达的,却又正合了她的身份。这音儿姑娘的文墨功底,不可小觑啊。”

  “是啊,王兄你看这首缺词。本来小弟一开始还不怎么把一个青楼女子放在眼里。但是小弟足足思索了半个时辰有余,仍旧没有一点的头绪。”

  “明月##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梦里云归何处寻?”

  “好一个缺词采桑子。”那文士再念了一遍之后,仍忍不住合掌大赞,“上阕少两字,下阕少一句四字。呵呵,而且还是女儿写男音,倒似摹了温八叉,可却又换了性别。”

  王姓文士细细看了一番之后,眼中不由得升起一抹震惊。他道:“如果说那四副对联还不足以让我等重视的话,音儿姑娘这一首无头诗和这首缺词,已然足够让我等自愧不如。对仗工整,用词讲究。其中意境更是难以想象是一普通青楼女子所做。”

  “是啊,王兄可还记得这段时间在各青楼馆阁传唱的出自音儿姑娘的不知何体的曲子?”

  “如何不知?那《烟花易冷》等三首词虽简,但意却深,境极高。不瞒李兄,王某不才还曾将这三首曲子改为词。”

  “哦?不知王兄选何词牌?”

  “以《烟花易冷》入《扬州慢》。”王姓文士平静的说着,“不过王某终究是高看了自己。入词之后不仅境界全无,连唱词独有的味道都没了。哎,说真的,是王某不如那音儿姑娘啊。”

  “王兄这是哪里话,你可是进士及第。怎可自认不如一青楼女子?要小弟看来,不过是我等不工诗词罢了。”

  “李兄不必如此宽慰王某。王某寒窗近三十载,求学之心乃是首位。适才王某已让小斯去通知同僚过来,等他们一同来破音儿姑娘这几题。”

  “六部大人来此?王兄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李姓文士有些不相信。

  “呵呵,不过是各司好此道者。大人们王某可是叫不来。”

  ……

  自老鸨将进门规矩说了一通之后,碧云楼外竟是人山人海。除了一半看趣的,穿着儒衣长衫的文士却是越来越多。

  看着他们在门口挠头扇击手的模样,谁也看不出来这里竟然会是青楼。不过半天,那四副对联和一诗一词竟是传遍了整个北京城。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有人还背地里让老鸨问音儿姑娘要个正确答案。

  至于答不上的靠银子进入碧云楼的人更是不用说了,已然超过了平时。当然,这和凑一凑脱不了关系。

  看着那一堆接一堆的银子,老鸨的脸都快笑开了。

  ……

  “奴家的公子啊,你可真是太有办法了。幸好你没有干奴家们这一行,不然奴家们恐怕只能睡在街头了。”

  雅间内,老鸨满面春风的吹捧着。一旁的音儿也带着满脸的笑给林朗松肩。

  “妈妈这是什么话。只妈妈这幅天容,不说沉鱼落雁,也当闭月羞花。纵使我开了青楼,妈妈也是头牌。”

  “公子端是一张巧嘴。”老鸨捂着嘴笑出了声,明显很受用,“公子啊,仅一个时辰,奴家这碧云楼就盈利上千两银。嗯…奴家也不是那贪心之人。这次全依公子谋划,所以奴家打算将一半的收入给予公子。”

  “呵呵,妈妈真是有心了,难怪张伯忘不了你。”林朗一听倒是很是意外,但是也不待老鸨羞涩,他就又道:“就不用给我了,妈妈有心得话给音儿就行。”

  “给奴家?”音儿看着林朗,有些没反应过来。

  “本来就是因为你,所以当然给你了。再说,你都是我的,你的自然也是我的。”

  “咯咯,奴家明白了。”

  “看今天这阵势,恐怕宜春楼那些的花魁也无力了。”

  “奴家可有力呢?要不公子今晚在奴家房里试试?奴家给公子表演吹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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