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兄弟相遇
铁港的名字读作费约,费约这个名字,据说是由伊特鲁里亚的Ferraia 、罗马人的Fabricia直到托斯卡纳大公的Ferraio一路演变而来的,在现在当地人的口语当中费约已经不是铁的含义,但人们谈论到铁港,依旧有时会用费约来描述它。
铁港坐落于托斯卡纳群岛的主岛厄尔巴岛上,厄尔巴岛的面积占据了托斯卡纳群岛的七成,托斯卡纳群岛自古以富藏铁矿石出名。费约港在罗马时代就是一个重要港口,承运厄尔巴岛生产的铁矿及其铁器。
从铁港经过皮纹比诺海峡就来到了皮纹比诺城,这里是费迪南多兄弟佛朗茨二世的执政之地——为了纪念自己死去三年的父亲,21岁的利奥波德给刚出生的孩子取名为佛朗茨。
“哦,我愚蠢我弟弟,你终于来了。”
佛兰茨二世骑着马迎接兄弟费迪南多的到来。
这句话本来是是费迪南多的口头禅——我愚蠢的哥哥啊,
青春的力量在他体内发挥着力量,大脑每次都是不经过审核就把邮件从嘴里发送出去,费迪南多对此感到懊恼以及莫名的愉悦,是的,愉悦,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会因此洋溢着快乐。
然后就被佛兰茨二世复制粘贴学习过去了,佛朗茨二世也不甘示弱:“我愚蠢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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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朗茨二世骑着的马是费迪南多取的名字,叫做萌萌。
这匹马是佛朗茨二世从小抚养到大的,学习马术并非易事,这件事不仅考验着一个人的毅力和耐心,还有巨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队伍中间,兄弟二人骑马并列而行。
如果一个人不去学习马术,无论是谁,都会对骑马有着一种天生的幻想,哪怕是叶公好龙那种实际上根本不敢骑的人也会对骑马产生喜爱。
但这种喜爱并非真情实感,而是马的帅气和骑马者的英姿飒爽的第一印象在脑海里面征服了所谓的爱好者。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征服了所有人----帅。
强不强不重要,帅是一辈子的事情。
骑马首先要养马,不仅仅是要人熟悉马,更是要马熟悉人,人马合一,才能更强,很多历史上的武将过个十几年就变得英雄落幕,武力不复当年之勇的原因不仅仅是老了,更重要的是老伙计已经不能上场了。
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人在壮年,马却不行了。
马在人类饲养条件下寿命能够达到30岁,但其作为骑马的马使用时间只有3到15年,对于退休的马,只能用来背货和耕地了。
像无双武将的马,其实负担极大,人们谈论起武将,都会说他高大威猛,谈论起武将的武器,都会说长几尺几寸,重多少,但到了马,则只有寥寥数句。
人有多高大威猛,马就要背负多大的重量,武器,铠甲有多重,马就要承受多大的额外负重。
传记里把武器夸得那么厉害,可曾考虑过马的感受。
费迪南多太羡慕那些猛男的马,那才是真正的“猛犸”,要是他有那么一匹,费迪南多笑的很开心。
佛朗茨二世骑着骑着不觉地身趔趄,感觉他的兄弟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嘴角都咧开了。
“别笑了,口水对要流出来了。”不管费迪南难想的什么好事,佛朗茨都十分乐意阻止他的幻想。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从刚下过雨的晴空落下,灿烂的从橡树树叶间的空隙穿过,一缕缕的撒到费迪南多两兄弟的头发上。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从天南聊到海北,从最近发生的大事又到了小时候的糗事,
比谁撒尿撒的更远,迎风飘荡,然后被他们的母亲西班牙公主玛利亚路易莎逮到。
玛利亚路易莎原本是那不勒斯的公主,由于父亲卡洛斯三世当上了西班牙国王,因此成为了西班牙公主。
还有比谁更准,轻拢慢捻抹复挑,大珠小珠落玉盘,蚂蚁洞是他们经常所比试的常赛场,泥土的黝黑,蚂蚁的抱怨,愈发旺盛的枝叶诉说的感激无一不说明了昔日的场景。
看着金灿灿的大地,不由的勾起人们的回忆,佛朗茨沉浸在过去里。
突然,费迪南多聊起了他们家养的金色毛发的猎犬贡拉凡,一条从未狩猎过的猎犬。
佛兰茨二世听到贡拉凡的名字,面色变得忧伤起来,他比起弟弟费迪南多不够聪慧,也不热爱与大人说话,甚至连同龄的朋友都没有几个,这使得贡拉凡在他生命开始的日子里显得格外重要,是除了父母兄弟外最重要的存在,是他们的家人,贡拉凡陪伴了他度过一个又一个日日夜夜。
“他去世了。”
不是它,而是他。
费迪南多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袭击了,他被沉默了,虽然死亡离开他十多年,但对于死亡他并不陌生,即便如此,年轻的大脑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意识还在僵直,身体便迅速做出了反应,分泌出过多的激素去表现,最终呈现出的身体表现为心跳加速,肌肉紧张,略微的流汗,还有呼吸的频率提高,这种情况下,大脑汇集了过多的氧气,能量,就算是不紧张也会被迫紧张。
有些人就算不再年轻也是如此,所以他们明明胆子并不小,却在有些事情上表现的格外紧张,乃至是害怕。
身体无法承受就不要承受,有些事情,不是脑海里面想要成就能成的。
兄弟二人不再说话,到达佛朗茨所住的楼宇内,队伍停下,废了大功夫平息身体反应的费迪南多开口劝慰兄弟:
“狗狗其实是能靠梦预知未来的。
贡拉凡它很高兴的事情是,它梦到了50年后你还活着,而自己的灵魂还能在你裤腿边撒不会弄湿你的尿。
狗狗死后他的灵魂会待在它最后见到的主人身边,默默的守护着,
佛朗茨,它在你脚边,看着你呢。”
佛朗茨转过身,背向他的兄弟费迪南多走向室内,费迪南多突然听到一阵吸气的声音。
过了一会,佛朗茨出来了,双眼有些通红,
“怎么了,我的兄弟,不会是哭了吧。”
该死的,他怎么会说出这句话,这句话脱口而出他就后悔了,
年轻,有时并妙事。
“我才没有,”佛朗茨矢口否认道,“我这是感冒了。”
“好的,我知道你感冒了,我要向妈妈说你在外面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还是忍不住。
所以说还是那个问题,人并没有超越动物,人是动物的高级表现,人在大多时候都不是靠脑子活着的,而是本能。
“费迪南多,你怎么这样。”
佛朗茨张匆忙开口抱怨,嘴里还含着一丝口水。
“好了,明天我们去给他祈祷吧,听说东方有一种习俗,叫做超度,就是到他坟前为他祈祷,这样他才会放下尘世的牵挂,让他早日投胎,免得灵魂漂泊。
你知道的,灵魂不该待在人间,这对他有害。”
“你说得对,我们明天去为他祈祷吧。”
佛朗茨二世面色庄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