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爷!您遛早儿去啊!”
“哎呦!咯吱您脚了,耽误您脚落(lao)地了!”
似乎即使年代久远,似乎也无法改变京城本来的样貌。
张希宰七拐八拐的走街窜巷,走过几条街,穿过几条胡同,终于来到了富察平顺的家门口。
“当当当……”张希宰在那里敲门,不久角门打开了一条缝。里面出来一个人,只不过,当他看见张希宰那一身不同寻常的打扮,倒是把他给吓了一跳……
“哎哟!尊客您这是打哪里来啊?”这个门仆上下打量着张希宰一番,虽然觉得张希宰的打扮不同于人,但那一身华丽的丝绸衣服,不是常人能穿得起的。
张希宰说明来意,那门仆就去禀告去了,张希宰一干人等,就在原地等候。
“张大人,我们真的可以见到对方吗?我有些害怕呢?”随行的人有一些担心。张希宰看到这些随行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安,于是出言安慰。
“某事在天,成事在人,而且我是以富察公子,朋友的身份来的,不代表我国使团,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张希宰这样说着,但不代表心里也会这么想。“一定要见到面啊!”
富察府北面三房,富察平顺的嫡母喜塔腊氏正在和自己的婆婆说着闲话,正在这时哪知道有下人来报,说门外有几个异邦人来访,说是六少爷的朋友,前来拜访。
话说这位富察夫人,平时总是看不顺眼自己那个小妾生的庶子,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没见我正和母亲说趣吗,这不是扫母亲的兴致吗!”
不过,富察平顺的祖母札萨克氏却来了兴致。“不不不,没事,你去把那群人叫过来,我想见见他们。”听到老太太搭话,那人连忙退下。
“母亲,相公他不在家啊!”喜塔腊氏说。“我就是无聊,见几个外邦人,就当是图个乐呵!”老太太大大咧咧的说。
老太太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子孙众多。不过她最宠爱的还是自己的三儿子,自己三十多岁怀孕,险而又险的生下他,算的上的是,老蚌生珠。
所以也就多了几分宠溺,就连自家的儿媳妇也是她亲自挑的。老太太格外的宠爱着三房。
张希宰跟着奴仆来到了,喜塔腊氏的院子。张希宰真的是没有想到,富察平顺没见到,倒是先见到了两个内宅的大佬。
婆媳两好奇的打量着张希宰,“你是从哪里来的啊?”老太太用蒙语问着张希宰。张希宰用蒙语流利的回复着。
“蒙语说的不错,不过是科尔沁的口音,让我听了有一些不舒服……让我想到了宫里的那个老太太……哼!”
喜塔腊氏一听,连忙出言提醒自己的母亲。老太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而更来劲了。“怕什么!我当初也是草原上的一枝花,我也是美人不比她差……不比她差……哼!没比过她,反而嫁给你公爹……哼!这口气我怎么咽的下!”
张希宰站在那里有些尴尬,“我又不是听不懂蒙语,真的是好尴尬啊!”为了缓解尴尬,张西宰连忙说,“老夫人,我远道而来,也带来了一些珍贵的礼物,不知道可不可以抬上来?”
“哦,那个北国犄角旮旯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既然你抬来了,那就看看吧!”老太太开口说道。
随后,张希宰的随行们就去搬上来了一件又一件珍贵的礼物。
当老太太看到这些礼物是什么的时候,脸上挂上了喜悦之情,就连喜塔腊氏脸上都露出了欢愉之色,很明显,有几样礼物她也是……特备的,她很喜欢。很明显,这些礼物都是精心挑选过的,看样子都是有备而来。
老太太不蠢,她虽然生在草原,但是她本来就是贵族,心中也有些沟壑。
“说吧,你小子这次带这些礼物来我们富察府,就这样招摇过市的,恐怕满京城都知道了,说说看你的目的,不要对我老太婆说,你就是单纯的来看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的!小心,千万不要哄骗与我!”
“我想见当今的太皇太后!”张希宰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老太太听了之后,脸上的戏虐之色少了几分。对于这个从朝鲜来的异邦人,多了几分探寻。
富察平顺的小院子里,此时他正在院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突然被叫走!恩公!这可叫我如何帮得了你啊!”
专门安排朝鲜使团住的使馆里,也有人在焦急的等待,不停地走来走去,焦躁不安,“这次的行动到底是对是错!清国方面对这样的行动会不会有误解……哎……”金滨江是这次使团的主要负责人,想到张希宰与他商议的计划,此时此刻,他想来也是一阵头大。
此时跟随着张希宰来到富察府的随从们,正一个个跪在地上,看着张希宰趴在地上,被人打得,不能看了。
“啪!啪!啪!”
富察府的女主人正坐在里面等着下人的汇报。
“启禀老夫人!五十板子已经打完了……”
老夫人,抬了一下眼皮;“萨日娜,下去看看那个人还会说什么?”
“是!”老夫人的侍女得令而去,不久就回来报信,她在老夫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老夫人听完,眉毛朝上一挑……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叫这群外邦人都回去吧,难不成还要给他们留饭?”老夫人这样说,她的侍女再次走了出去。
就这样,一群人抬着半死不活的张希宰,蔫了吧唧的从富察府里出来,当然那些礼物却是被扣在了富察府里。
“张大人他们回来了啊!张大人他们回来了啊!”使馆里的人报信!金滨江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院子里,当他们看见脸色惨白,被打得昏迷不醒,血迹斑斑的张希宰,一个个家的都露出了惊讶,迷茫,或者恐惧的神色,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入夜,富察平顺跪在了自己祖母的屋子外面,萨日娜站在一旁正在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