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宰见到翡翠这么开门见山的问,于是自己也不扭捏,直接说明了来意。
“翡翠姑娘,那在下也就直接说了,我至此处,其实是想向翡翠姑娘打听一条可以在汉阳行走的生财之道,还望翡翠姑娘可以不吝赐教,指一条明路。”翡翠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话,有些奇怪,也有一些疑惑,不过更多的确实只有好奇而已。翡翠盯着张希宰,想从张希宰那里发现什么端倪,不过似乎也没什么收获。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翡翠开始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发笑:“哈哈……哈哈哈。”翡翠笑着,张希宰有些摸不到头脑:“翡翠姑娘,为何发笑,这让我实在是很奇怪。”张希宰问道。“没什么,只是想笑就笑啰!公子想找赚钱的门路,为何会想到小女,小女此时可是正在开门做生意啊,公子花了银子才进来见到我,就这么巧,这么确定,小女我一定会帮助阁下,凭什么我要帮你?我与公子非亲非故的,仔细算起来,也只是见过一两次面而已。再说上一次小女以为,已经还了公子的恩情。”翡翠佯装着拒绝想试探一下张希宰的反应。旁边的陈泉秀在一旁听过了这些话,心里打着鼓:“原来师弟,和此人相熟,是来这里找人的啊……回头我再问问事情的经过吧。”
张希宰听到对方这么直接的拒绝了自己,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说道:“来找姑娘的原因是因为,我初到汉阳,对此地还人生地不熟的,说起来我在汉阳也只认识翡翠姑娘了,想来姑娘应该见多识广,应该有一些门道,所以我才问到了姑娘这里来,突然拜访,姑娘不答应也是情理之中,所以在下就告辞了!”眼看着张希宰就要起身,于是翡翠出言“公子堂堂男子居然会来到我这里来找门路,着实让我惊讶,呵呵呵,听公子这么一说,翡翠真是愧不敢当,我只是一介小小女子,生活不易,也只是用自己的胸脯来混口饭吃罢了,呵呵,公子真是高看我了,嘻嘻嘻……”翡翠示意张希宰坐下,自己却起身到柜子里拿出了两份不同的糕点,摆到了桌子上,一盘大,一盘小。“不知道公子是想要大盘里面的,还是要小盘里面的……”翡翠歪着头,看着张希宰要如何选择。“恐怕这两盘糕点,另有玄机吧,在下愚钝,不如聪敏的翡翠姑娘,请姑娘指教……”张希宰说道,翡翠一听,脸上露出魅惑之色,笑的花枝乱颤,“呵呵,这位公子,可真是不大气呢,明明知晓,还拿妾身打趣呢,嘻嘻……现如今,汉阳的大部分产业,除了掌握在王室手中的那一部分,其他的都被大大小小的两班们瓜分殆尽,就连我们这花影阁,背后也有两班贵族的身影……所以……”翡翠一边说着,翡翠一边用右手把那份大盘的糕点推开“所以公子想插上一脚,那就别想了,那些两班贵族树大根深,盘根错节,除非等到某一位大人倒台,才有一些浑水摸鱼的可能,妾身看着公子的年纪倒还等得起……嘻嘻。”张希宰也不接话,看到翡翠的动作,又看了看桌上另外那一份糕点“翡翠姑娘的意思是,让我选这一盘小的?”张希宰问道。“这也不容易啊,可谓是僧多粥少……”翡翠摇头。翡翠看了张希宰和陈泉秀一眼,”不知两位公子是做什么的呢,口否告知一二……”
张希宰:“我是翻译。”陈泉秀:“我是医员。”翡翠:“原来如此。我们这花影阁,不是汉阳最有名的消遣之处,其他外国的商人甚少出现在此处,看来公子的翻译行当是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了,不过另外的这位是医员的公子,你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忙……”翡翠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因为我们这个行当的特殊性,不少姐妹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病症,好点的,自己找一点药,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实在不行才出门就医……唉,只叹我们命苦,即便出去找医生,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医治,还要被人辱骂羞辱……”翡翠望着张希宰一旁的陈泉秀。“不知,这位医员……可有顾虑……”陈泉秀一听,立马正色道:“没有的事,在我眼里,只要是病患,无论高低贵贱,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在我这里生命是无价的。”翡翠一听到陈泉秀如此回答,心中的顾虑打消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起来也是互利互惠,我去找妈妈商议,这就包在我身上,两位公子只用在这里休息片刻,我会命人送来茶水糕点,公子请稍等……”说着翡翠便离开了房间。
“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啊,师弟……”陈泉秀一脸笑意的对着张希宰说着。张希宰看着陈泉秀的模样,心里提高了警惕,立刻往后挪了一挪“嘻嘻,师兄,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害怕……嘻嘻嘻,师兄,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陈泉秀:“为什么是你在花钱,让为兄来买单啊,师弟?请师弟不吝赐教!我刚才看到,有人像一个大户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把三两银子给花出去了,是不是啊,某人?”
陈泉秀嬉皮笑脸的回答:“这是投资,投资,好在现下已经有了回报,是不是啊师兄……嘻嘻,不花钱的话,恐怕我们连人都见不到呢……”张希宰说着,又往后挪了挪。陈泉秀当然知道张希宰的小动作,只是懒得说破。
不久后,门外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两位大人!打搅了,小的送来了食物,酒水,小的这就送进来了……”张希宰和陈泉秀一听也都正襟危坐,张希宰跪坐在地上,右手握着拳头,放到嘴边咳嗽了一声,佯装威严的回答道:“进来吧!”外面的女孩,听到指示后,应声回答:“是的,大人!小的,进来了……”
声音一过,门被打开,一个看着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就走进来了,先是对着两人行了一个跪礼,然后对着外面招了招手,就进来了两个中年女佣人,端着两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两人吃的食物,都用小银碗或是小盘子装着,盖着盖子。两个女佣人手法娴熟的放下了餐桌,不说强壮如牛,但也是有些力气,熟练地给张希宰两人布置着餐具,打开盖子,片刻之后,准备妥当,两人弓着身子,低眉顺眼的,端着盘子带着盖子,退出了房门。
“小的为大人们倒酒,这是从江原道来的江烧酒,另一个酒瓶里的是马格利酒(米酒),不知道大人要喝哪一种?”小女孩询问着。陈泉秀:“我随意,师弟呢?”张希宰听了自己的师兄说的话之后。吩咐道:“那就各自用两个杯子,都倒上吧,我们两种酒都尝尝。”小女孩恭敬地点头“是,大人!”再给两人倒完酒之后,就默默的退到了角落里,不吭身,等待着张希宰两人使唤。
“这大酱汤还不错,只是没有我姑姑做的好吃……”张希宰听到陈泉秀这么一说,笑着回答:“你想家了师兄?这定食我觉得还可以,呵呵。”“谁不想家啊,不要跟我说,你不想师妹……”陈泉秀说。“想,想!怎么会不想她……”张希宰提到自己的妹妹,于是偏过头去,看着在一旁侍候的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小女孩听着张希宰的问话,老实的回答:“小的惶恐,大家都叫小的五两,还差六个月就十一岁了。”“五两?这个名字听着挺有意思的。有什么寓意吗?”张希宰问道。“回大人的话,小的是被翡翠姐姐用五两银子买回来的,所以叫五两。”张希宰问一句,五两回答一句,“五两!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五两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立刻伏地哀求“大人!小的不敢。没有这样的规矩,小的不敢,小的无比惶恐!”陈泉秀脸色严肃:“师弟,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张希宰只是讪讪的一笑。“没什么,你快起来吧,别在地板上趴着了,快起来!”小女孩一听,又重新坐了起来,“是大人!”陈泉秀恪守着礼仪规范,即使他是医生,在那个时代的社会风气面前,他也选择遵守,而且不认为会有什么不妥,不像张希宰有的时候会忘记他所在的世界,原本就是个礼教森严的社会,多少还藏着一些小叛逆。其实在小的时候,张希宰他的父亲在教他各种社会礼仪的时候,就发现张希宰会跟着他对着干,所以没少用藤条抽打张希宰的小腿,而张希宰的母亲也只能在一边看着,插不上话,只是等张希宰的小腿被抽的血肉模糊的时候,一边流着泪,一边为他上药时劝说着:“我的孩子,你不要那么倔强好不好,这样下去你早晚会吃大亏的啊,你看你腿上的伤,才结疤,然后又被你父亲给揍了,你这又是何苦呢!”小张希宰就是咬着牙齿不说话,虽然眼泪就是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吭声。那时张希宰的父母就是搞不明白,这孩子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一次,小张希宰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世界,带给他的各种压力的时候,在朴万德和张志逼问他的时候,张希宰不得已向他们吐露心中的秘密,他们才大惊失色,明白事情的原委。好在张希宰遇到了一对相对开明的父母,两人从前也读过一些书,也明白一些事理,所以也不是十分的愚昧,没有把张希宰当成妖魔鬼怪,抛弃在荒山野岭,没有找来神婆给张希宰驱邪,否则的话张希宰,早就疯了,或者死了,没办法长这么大。一切都是因为亲情,两人都真心爱着自己的儿子,不忍心让他受到各种伤害。因为父母两人的亲情。最后张希宰也做了一些妥协,张希宰明白了最少要在表面上做的和这里的人行为一致,才会减少来自外界的伤害,成为一个伪装者,才能让他活的不是那么异类,来面对外界的目光,让他的父母不至于因为他,被外界的人诟病,被恶意者散布谣言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