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土城的正门口,武硕带着十个从信长那里借来的卫兵骑马出城,据守城的卫队说,清子好像是向琵琶湖那边走了,虽然不能确定,但现在也只能去那边找。
武硕领在最前面,频繁地挥动马鞭,后面的卫队也紧跟着他的步伐。
千万不能有事啊,武硕本来以为清子是有明智长忠或者斋藤先生陪着,所以才没太着急,但是守城的卫队说她是自己骑马过来的。
武硕以前不会骑马,都是在这边的一个多月学的,但技巧也是非常生疏,他骑的是比较温顺的马。
商铺、民众、士兵全都抛到身后,武硕心中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他遇见清子的琵琶湖。
骑到湖边那座小木屋时,都已经人困马乏,下了马,武硕冲到木屋里,熟悉的木床,甚至还有他当时弄湿换下来现代的衣服。
清子你去哪里了啊?
“武硕君!”一名卫兵冲进木屋:“森林里有军队,没有军旗的军队,很多人,正在向我们这里移动!”
武硕闻言立马跑出去,从森林里向这边围过来上百名武士,难道说他们正好钻进了明智军的怀里了,假装前往备中的明智光秀,把军队埋伏到了琵琶湖畔的森林里!
武硕和卫兵聚到了一起,他们被一百多名武士围到了中心。
“放下你们的武器,否则就地处死!”领头的一名武士对着武硕他们说道。
事到如今,强行和他们战斗没有什么机会生还,人数1:10的仗也没有办法打。
“武硕大人……我们怎么办?”
“都放下武器,现在战斗也突围不了,你看森林里那些没出来的人,都在看着我们,没有机会逃的。”武硕说完,先放下小太刀,卫兵们也都放下了武器。
他们十一个立马被绑到了森林里,那里面有无数的士兵,都穿着没有任何可以识别身份的衣着。
武硕他们被捆到了树干上,那些人八成就是明智军,没有一个将军露面,他们也仅仅是把武硕他们绑到树上看管好,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
今天已经是天正十年五月二十八日,明日信长将从安土城出发前往京都,如果找不到方法脱身,历史就要按照正常轨迹发展了。
三日后夜间,京都本能寺,本因坊算砂和鹿盐利玄刚刚离开,他们由信长唤来对弈,此局下出了罕见的三劫连环无胜负局。
在围棋中对方棋子围住的局面下,如果轮白下,可以吃掉一个黑子,如果轮黑下,同样可以吃掉一个白子,因为如此往复就形成循环无解,根据规则规定提一子后,对方在可以回提的情况下不能马上回提,要先在别处下一着,待对方应一手之后再回提棋盘上这种让对方跟着应一手的别处,就是劫材。
而对弈盘中同时出现三个劫,也称三劫循环,这种难得一见的局面只能当做和棋处理。
信长原本之打算到一百名小姓随从前往京都,森兰丸提醒后又多带了两百名卫兵,都下榻在本能寺附近。
与此同时的琵琶湖畔,所有在树林里的士兵都换上了印有明智家桔梗纹都盔甲,举起了桔梗旗,他们足有上千人,武硕急得焦头烂额,这些人是在这里伏击信长的,怕他向这个地方怕,先伏在这里准备拦截,他们每天只给武硕他们吃一顿饭,武硕是信长身边得宠小姓的身份他们也知道了,但是他们没有还是没有要杀他,万一那边起事出现变故,信长活了下来,杀了他宠幸的小姓可是大的罪过。
时间转眼到了深夜,士兵们大多睡着几个巡夜的卫兵也是困得无精打采,武硕根本睡不着,再有几个时辰天马上要亮的时候,明智光秀就要叛乱了。
一名士兵低着头走向武硕,掏出肋差割开了武硕的绳子。
“你……”武硕只看清了那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
“快走吧,老夫掩护你们走,过了今晚,他们可能要杀掉你们了。”
武硕看清了,他是明智家的斋藤先生。
“斋藤先生,清子小姐怎么样了?”武硕把声音压得非常低。
“她没事,前几天逃婚被抓回去了,这些日子过了就会结婚吧。”
“你们要干什么!”巡逻的把枪头对准了武硕他们,声音把睡着的士兵也唤了起来。
“快骑上那边的马!趁他们还没太清醒,老夫掩护你们走!”
“斋藤大人……”武硕也没有时间墨迹了,骑上马就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不敢回头,不忍看见武士惨死的终幕。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光秀军一万余人分三层将本能寺团团围住,听到小姓们的骚乱,信长从席上醒来,披上单衣走到室外,只听见火炮齐鸣。
“兰丸!你快去看看,一定是有人叛乱,难道是是信忠吗?”信长看着蒙蒙亮的天空,思考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森兰丸从外面回来,慌张说道:“桔梗旗印,是惟任日向守的部队!”
“光秀吗,如此便无可奈何。”
明智光秀身着铠甲,站在本能寺外,见所有军队部署完毕,振臂一呼:“敌は本能寺にあり!”
武士们涌入本能寺,全将刀枪对准了信长。
“不要让信长脱身,大家上啊!”武士们叫嚷着冲向信长,森兰丸率领几十名小姓挡在信长面前。
森兰丸回头望着信长:“主公,此处交给我们!你快走!”
“兰丸……”
“快走啊主公!”
兰丸啊,我明明说过不会让别人的枪对准你,信长一咬牙,向室内跑去,叛军从各个角度涌进来,有的正在室内候着信长。
“武硕说的没有错,宗三左文字果然妨主,今天就让我再用你一次吧。”信长拔出宗三左文字,左劈右砍,清理了室内的叛军。
光秀啊光秀,没想到居然是你叛乱了,我袭灭今川,占领美浓,想要天下布武,摧毁包围网,还是没有看见天下统一的一天。
思へばこの世は常の住み家にあらず。
草叶に置く白露、水に宿る月よりなほあやし。
きんこくに花を咏じ、荣花は先つて无常の风に诱はるる。
南楼の月を弄ぶ辈も月に先つて有为の云にかくれり。
人间五十年、下天のうちを比ぶれば梦幻の如くなり。
一度生を享け、灭せぬもののあるべきか。
火焰从内室燃起,信长坐在了中央,再吟一遍《敦盛》吧,天下大业不过是梦幻一场。
在本能寺外的光秀扔掉了手中的折扇,他终于放心了,此处即是信长的墓地。
武硕拽住了缰绳,本能寺的火和初升的太阳连到了一起,还是无法改变吗?一起都是注定好的,极度疲惫的他,从马上坠了下去。
再睁开眼时,还是汪明宇那张满是青春痘的脸。
武硕赶忙退了好几步。
“是不是特真实啊?”
“啥,我刚才在做梦?”
“不能说是梦吧,这是个可以改变你感知的模拟器,是不是一点儿都没发现自己在幻境中。”
“我靠,这么多鲜活的人,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告诉我这是幻境???”
“别生气别生气,我把这么好的东西都借你玩了你还生气。”汪明宇把头盔从武硕头上摘下来,把模拟器整个放进了书包:“你再不洗漱该赶不上上学了,今天抓紧过去和小雯道歉。”
“行行行,我知道了。”
武硕摸着自己的头,似乎还有刚才坠马时的疼痛感,信长、清子、家康,原来都是模拟出来的吗,不知道真正的他们和这里的有多少差别,武硕很肯定,他马上会再借那个模拟器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