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拿破仑传十年革命

第四章:拿破仑在干嘛

  我们之前讲到了法国大革命的高潮攻占巴士底狱。那么那个时候,拿破仑在干什么呢?

  他在四处镇压暴乱。拿破仑及其军队,在街头街尾开始射击平民。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持枪射击,奉国王军令而开枪。

  毋庸置疑,他全力镇压暴民;他对暴民的蔑视一点也不亚于对贵族的蔑视。他不喜欢国王,也不喜欢暴民。

  在他内心深处,他认为这仅是外国的内战而已。他何尝不希望一部分法国人与另一部分法国人争斗起来?他诞发了这样一个奇伟之想法:“属于科西嘉的时刻到了!”是疯狂,抑或热情?是理想,抑或仅仅是喊个口号?那又怎样呢?让我们把这信息带回我们的岛国。请假回去吧:在这场新的动荡风暴中,做第一个返乡者!

  拿破仑中尉带着他的前卫学说在科西嘉登陆,犹如一个先知。他是第一个戴红帽章的人,象征自由、平等与博爱。这难道不像是一场登山比赛吗,谁先登上,谁就享有自治权?只是近二十年来,岛民们都在压迫者的铁蹄下呻吟、得过且过。征服者们通过贵族与教会来进行统治,而又根本不理解人民!

  这个年轻的雅各宾派员,昨天还是靠他名门贵族的身份生存。单凭这个贵族头衔而得到法兰西国王的资助去受教育。但这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法国国王对他来说又算什么?最终,人们要独立自主。假如新法兰西觉醒并宣告有权自治,那么被旧法兰西施以枷锁的科西嘉,也会随之获得独立、自由。科西嘉人们,独立自主的时刻到了!拿起武器!让我们每个人都佩戴起新时代的红帽章:像巴黎一样,组织国民警卫军!让我们从国王军队手中夺权开始,我这个炮兵军官,将担任你们的领袖。

  这个二十岁的青年,面色苍白、冷峻,眼睛灰蓝,却十分伶牙俐齿,这就是年轻时波拿巴匆匆穿梭在阿雅克街头的缩影。小城里的人都认识他,越来越多的人追随他。当中有一部分人渴望自由,另一些人则力寻变革。广场上人群拥挤,他似乎是这广场上的希望之星,人们都视他为保民官。在这半东方的氛围中,在这钩心斗角的家庭里,“人很快就学会了如何了解人性”(他后来这样说道)。

  但他却遇到了挫折。山里并未派人来援助。正规军一出现,就很快驱散这些革命者。几小时后,他们被全部解除了武装。不过,为谨慎起见,军队没有逮捕任何人。这样,他连烈士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个被击败的受人民爱戴的领袖而已。此刻他落得如此尴尬、甚至近乎滑稽的田地。但他仍然热血高涨;他必须尽可能让自己沉静下来。他向巴黎国民议会发出了声明!首先,以时下盛行的华丽文风,歌颂自由。接着,大肆宣扬民众对社会的不满和哀苦。粉碎国王的仆臣们!让岛上的岛民们武装起来!一个委员会即兴跟着波拿巴在宣言文件上签了名。

  接下来便是几个星期的漫长等待,巴黎会给出什么样的回复呢?终于,传来了信息。科西嘉岛将成为法国的一个省,享有法国其他省份的同等权利。按照米拉波的指示,保利及其他自由主义人士可以获释、自由返回故岛。

  这令这位中尉惊愕不已。一个独立的省?尽管这只是突发奇想,也正是由于这一新创想,科西嘉还是隶属法国?这样的自由显得有些古怪!但是,已经有一支队伍,在当局领导者的率领下前往大教堂,在那里,他将宣读巴黎的法令。波拿巴迅速抓住了万人都抢着要抓的绳索,在争权夺利上胜人一筹。他满腔热血地写了一封告同胞书,在新成立的政治舞台上寻找支持者,并让他哥哥入选市议会。同时,他继续撰写科西嘉历史,有时还向他母亲朗读其中的精彩部分。

  就在这时,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传来了——“爸爸”保利回来了!

  “这就是那伟大的保利吗?”当这个拿破仑年少时所崇拜的英雄,经过二十年的流放生涯,终于回到岛上,并得到群众的欢呼喝彩时,波拿巴暗自问道。“他的谈吐和仪表如此平常,没有流露出明显的军人气息。”

  但是,基于权宜之计,他必须与保利保持好关系,因为保利将担任国民警卫队司令。在大山里的时候,这个青年炮兵军官与这位他刚出生时他父亲的上司关系十分密切。

  每当他俩坐在一起或骑马并行时,很显然,一个是阅历丰富的老将军,另一个则是满怀抱负的有志青年。青年军官向老将军阐述了他打算发动武装的方案,甚至强行把科西嘉岛从新法兰西独立出来的计划。每每这样的情况下,保利通常会深情地凝视着眼前的波拿巴,眼神里流露出骄傲,也夹杂着一丝丝不可思议。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撰写科西嘉岛历史的作者是值得让人另眼相看,可是这个年轻人打骨子里似乎散发着邪气;更糟的是,他的脑子也着了魔,满脑子都幻想登上绚丽堂皇的王座的画面。保利摇了摇头,谴责道:“拿波里奥纳(这是拿破仑名字的科西嘉语或意大利语的读法与拼法),你完全不像当下的现代人,而像来自远古的普鲁塔克的时代!”

  年轻的拿破仑生平第一次感到终于有人理解自己了。只有普鲁塔克笔下的罗马英雄才值得他钦佩,能激励他。保利是第一个看到拿破仑身上散发着罗马英雄气概的人。

  终于,他总算是欣慰地听到了让其感觉有自尊的话了。此刻,在保利的鼓动下,他在乡间别墅起草了一份宣言。他以激动的心情写下结尾:“共和二年一月二十三日,于密迪利书斋。”可笑,抑或高尚呢?管它是什么,他刚发表了这份宣言,就得即刻回法国服兵役;他虽已再度延长他的假期,但已期满了。难道他该做最后的牺牲以稳住脚跟?结果会怎样呢?为什么他还要继续待在岛上呢?初步的胜利果实就这样被抢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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