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阿塞尔过得很平淡,每天除了日常的身体和枪械锻炼,就是和赛克等人在城里厮混。关于莉薇娜的事情,阿塞尔并没有和别人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一切只等神诞日。
这天,阿塞尔在赛克家后院,躺在椅子上和赛克聊天。
“啊,无聊啊。”
看着摊在躺椅上的阿塞尔,赛克一边打磨手中的木块,一边附和“无聊也没办法,这里一直就是这样。除非给自己找点事做。”
“找什么事?跟你一样打刀?算了吧。”阿塞尔坐起身,夺过赛克手中快要打磨成型的刀柄,把玩着。
赛克看着被夺走的材料也不在意,反正这种可以做刀柄的木块他有的是,顺手从旁边又拿起一个开始打磨。
“也不一定要是做刀啊,我做这个是因为我只会这一种,你可以找找别的方式。”
“你说我是不是贱皮子,当初死活想赶紧离伦敦远远的,再也不想回去了。可是离开时间久了,还挺想的。”阿塞尔仰着看着天空上一片薄云,有气无力的说。
“嗯,你是贱。”赛克没有理会阿塞尔的矫情,低着头怼了阿塞尔一句。
“嘿,跟你说话真没劲。”阿塞尔将手中的木块砸到赛克的头上,将赛克头发上的木屑砸掉不少。
“你跟格里芬小姐到底怎么回事?这都好几天了,真就分了?”
“不说了嘛?等到神诞日那天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算了,懒得管你的破事儿。”
阿塞尔看着天色渐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了,我回去了。”
“嗯,注意安全。”
阿塞尔随意挥了下手,离开了赛克的家。
出门后,阿塞尔本来是想直接回家,但想了想却转头向城中走去,他想再去看看教堂的修缮情况。
来到教堂,比起上次过来,整洁了很多,四处堆积的建筑垃圾不见了,刺鼻的气味也小了很多。来到偏厅,壁画已经完成,不过为了保护壁画不被来来往往的工人破坏,上面罩了一层巨大的帆布。见此情况,阿塞尔打消了欣赏的念头,整座教堂已经大体上修缮完毕,只有一些工人在修补之前残破的花窗。阳光透过各色玻璃在地上映出斑斓的光晕,阿塞尔站在光晕中,眯着眼睛,感受阳光的温暖。
这时,安装玻璃的工人从花窗上略过,投射的黑影遮住了阿塞尔,感觉到光线的变化,阿塞尔睁开眼睛,看见了吊着绳子奋力安装玻璃的工人,无奈一笑,转身从教堂离开。
神诞日
清晨,维肯家。
“把那个面粉盆端走,不要放在桌子边,小心打翻。加里,帮我把柜子上面的瓷盆拿下来。丹尼别在这晃了,没事干出去看看马车上还有没有需要准备的,”
阿塞尔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还没到一楼就听见自己祖母的大嗓门指挥着众人。
“祖母,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呀?”阿塞尔来到餐厅门口问道。
“没有,别来捣乱,出去玩去。”祖母毫不留情的吧阿塞尔赶走。
“哎!对于做饭我还是挺可以的。别小瞧我啊。”阿塞尔不满的抗议。
祖母见阿塞尔坚持,便也不再赶他,给阿塞尔分配了任务“那这样吧,今天晚上要在教堂做长弥撒,你等这边面团发酵好后揉成差不多的大小摆到烤箱里,放到炉膛内,放的时候看看火,火太大就夹出两块木柴。”
“遵命。”阿塞尔敬了一个怪模怪样的礼,逗笑了祖母。
一个吵吵闹闹的早晨过去,阿塞尔坐在灶火前,看着已经没有明火的炉膛内,烤箱正在吸取着热量,一边在脑海中思索“今天什么时候去找小蔷薇呢?一般长弥撒晚上12点就结束了,九,十点的时候去吧。不知道小蔷薇想的怎么样了。希望她能选择跟我去伦敦,但,这对她来说真的好吗?”阿塞尔想着想着又开始纠结起来。
这时火炉内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打断了他的思索“都这个时候了,想也没有用了,这都看小蔷薇的选择了。”
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阿塞尔用火钳将烤炉拿了出来。在掀开盖子的一刻,浓郁的烘烤大麦的香味散发出来,阿塞尔抽了抽鼻子“不错,看来时间把握的很准确,”
戴上厚手套将面包一个个捡到篮子里,盖上一块餐布,放到餐桌上。做完这些阿塞尔走到门前,看着丹尼和祖父一起围着马车上上下下的检查,阿塞尔正要上前问问有什么需要他的。就在这时,他看见戴维德一脸严肃的从外面走进来。
阿塞尔从未在戴维德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在他的印象中戴维德叔叔从来都是一副镇定的神色,所以他确定一定是有什么极为严重的事情发生了。于是他赶忙上前询问“戴维德叔叔,出了什么事?”
听到阿塞尔的话,检查马车的两人都抬起头看向戴维德,丹尼认识戴维德也很久了,对于戴维德现在的神情也是十分惊讶“我的神啊,出了什么事。让你变成这副模样?”
戴维德紧皱着眉头“昨天晚上,昂纳德遭到刺杀,生...生死不明”
听到戴维德的话,阿塞尔身子一软,抓住身边的墙壁才支撑着没有倒下“怎么可能!”
丹尼和老维肯也是大惊失色,老维肯恢复的很快,对众人说“别慌先进屋,进屋再商量。”说着拽着阿塞尔的领口将他拽进屋去。
......
餐桌上一片寂静,只有祖母的抽泣声回荡在凝固的空气中。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祖父生硬的声音打破了凝固。
“具体不知,只知道是刚出门就被伏击了,人数不多,都是死士,没等抓活口就自尽了。”戴维德面色恢复了平日的镇定,但还是能看出其中孕育的怒火。
“是索克家族吗?”阿塞尔现在稍微缓过劲来,出口询问。
“不知道,不过据说索克家族已经被我们全灭了,不应该有活口啊。”
“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回去的船票定好了吗?”老维肯问。
“订好了,傍晚的船。”
“那行,一会戴维德你和加里回去,阿塞尔和丹尼留在这边。”老维肯语气坚决。
“不行,我要回去。”阿塞尔立刻出言反对。
“胡闹,你回去干什么?”老维肯瞪着眼睛看向阿塞尔。
“就是这个时候我才要回去,父亲出事,我必须站出来。”阿塞尔面沉如水,咬牙道。
“少爷是必须要回去的。”戴维德也开口了。“戴维德现在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只有少爷回去才能安抚人心。”
“他一个小孩子能安抚什么?”老维肯也不相让,吹胡子瞪眼的嚷道。
“祖父,祖母。抱歉了,我必须回去身为维肯家的孩子,这种情况我不能躲在这里。”
祖母站起身,抱住阿塞尔“乖孩子,苦了你了。”
“没关系的,祖母。”阿塞尔拍了拍祖母的后背,抽身出来。对着戴维德说“戴维德叔叔,去给家里打电话,告知我们回去的时间,还有问一下父亲的最新情况,丹尼收拾一下行礼,把咱们的小玩具也收好。加里,你晚几天回去,把这边的首尾处理好,确认之前的那些事情不要带来麻烦,稍后我会给你两封信,交给赛克。”
对几个人交代完后,阿塞尔对老维肯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父亲答应我在这边能住一两年的,等我回去吧那边的事情处理完,父亲没事了之后我会和父亲一起回来的。”
老维肯坐在椅子上,“行了,谁能想的突然发生这种破事,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我们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等以后你们还想着能回来就行。”
阿塞尔向祖父微微弯腰后,回到房间,将门锁插好后,阿塞尔靠着门,一点点滑落,捂着嘴无声的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