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堂,谈话的几人还没有出来,阿塞尔和莉薇娜沿着踱步到偏厅,在巨大的壁画前站定。
阿塞尔看着壁画“这壁画也脱落不少啊,看样子也需要找人重新画了。”
莉薇娜在一边,伸手抚摸壁画的下沿“这些壁画是上上代主教修缮教堂时画的,到现在应该有几十年了,脱落是很正常的。”
“能画这种大型壁画的人,在罗兰城里应该是找不到的吧?”
“没错,就算是在科西嘉岛上,这种人都找不到,只能是去外面的大城市里,才能找到。毕竟科西嘉岛太小了,除了教堂基本上不会有人雇佣能够画大型壁画的画匠,因为实在是太贵了,就拿咱们面前的这幅神创星辰来说,这么大面积,这么复杂最少也要4金镑。”莉薇娜轻叹一口气,“这么多钱,相当于普通人家小半年的生活费了。”
“的确,科西嘉岛太小了,这里要是有画匠估计会饿死的。不过画匠这种职业除了那种达到大师级别的,普遍收入不高。我在伦敦认识一个落魄画匠,两天没看见他就觉得他已经饿死了。”阿塞尔,说到这,想到那个一身颜料味的家伙,摇头笑了笑。
“我还以为画匠这种职业收入一定很高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情况啊。”莉薇娜不解的问。
“谁家请画匠都会请名气最大的,哪怕是大师没有时间也要等,要是请没有什么名气的,谁知道水平怎么样,在墙上作画又不像在画布上那么简单。”
“也对,不过这种事情让爸爸他们去操心就好了,反正就是多花点钱请人而已。”
“壁画还只是其中一项,穹顶,花窗那一项不是需要花大价钱修复的。还好当时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不然我当初宁愿没有跑到教堂来。”
“不许瞎说。”莉薇娜伸手戳了一下阿塞尔“要是没来教堂,你还能站在这里?”
“主要不是还有你吗。作为神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小蔷薇,你一定要“拯救“我呀。”阿塞尔坏笑着慢慢凑近莉薇娜的脸,这个教堂的昏暗角落里,气氛渐渐开始暧昧起来。
“阿塞尔,跑哪里去了?”
远处祖父的呼喊声传了过来,将这微微的暧昧一扫而空。莉薇娜看着眼前阿塞尔的眼睛,小小的慌乱起来,推开面前的身躯,提着裙角向外跑去。
阿塞尔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这小妞莫非真是神派来的天使?不过不是拯救我的,是来克制我的吧?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失态。”
多想无用,阿塞尔摇了摇头,也向外面走去。
教堂大厅里,格里芬先生,贝拉神父和祖父几个人正在互相道别,看见阿塞尔走过来,祖父招了招手“阿塞尔。来向贝拉神父,格里芬先生道别。”
“辛苦贝拉神父,格里芬先生了。我和祖父这就告辞了。”阿塞尔微笑着说。
“好,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各位了。”贝拉神父说。
走到教堂门口,阿塞尔叫住格里芬先生“格里芬先生。”
格里芬先生转身,看向阿塞尔“有什么事吗?阿塞尔?”
“有件事情向麻烦令媛莉薇娜小姐,我回到科西嘉岛没有多久,再加上之前的事情让我一直也没有时间了解故土,祖父这边因为修缮教堂的缘故也很忙,所以我希望能让莉薇娜小姐带我游览一下罗兰城。希望您能同意。”阿塞尔诚恳的说。
格里芬先生听完后,沉吟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莉薇娜,问道“莉薇娜,你愿意当阿塞尔的向导吗?”
莉薇娜没想到阿塞尔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塞尔这时说“我回来之后也没有什么同龄人的朋友,希望可以和莉薇娜小姐友好相处,不过若是有什么不便的话,还请当我没有提过。”
“没,没有不便。”莉薇娜小声的说。
“既然莉薇娜同意了,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我也因为教堂的事情这段时间比较忙,那就请阿塞尔多多照顾莉薇娜吧,阿塞尔知道我家的地址吧?”
“知道的,上次格里芬夫人让我去您家做客,很抱歉一直耽搁到现在,明天一定登门拜访。”阿塞尔微微鞠躬。
“嗯,好,那欢迎你明天来做客。”
回家的路上,坐在马车里,阿塞尔对着一直看着自己的祖父说“祖父,您一直看着我干嘛呀。”
“我在看你脸上是不是有花,这才多久啊,你就把格里芬家的鲜花摘走了。”祖父一脸促狭的对着阿塞尔调侃。
“您可别瞎说啊!我可没摘,只不过是让人家当个向导而已,让您说成什么了。”阿塞尔嘴硬道。
“哈,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但也没瞎呢。刚才那小丫头从偏厅跑出来的时候,脸红的和煮熟的虾子一样,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做?”
“我还真没有,就是要干啥的时候被你大嗓门打断了。”阿塞尔耸了耸肩。
“怪我喽?”祖父给了阿塞尔一个白眼。
“瞧您说的,哪能呀。”阿塞尔摆出一副讨好脸“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看着阿塞尔的狗腿样子,祖父挑了一下眉头“说吧,又想干什么?”
“嘿嘿,不愧是祖父大人,那个明天能不能把马车借我呀?”阿塞尔眨了几下眼睛。
“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个事情要你去做。“祖父思考片刻说。
“什么事交给我都没问题。阿塞尔拍着胸脯说。”
“还不急,之后你就知道了,不过阿塞尔,莉薇娜你是怎么想的?”祖父神情渐渐严肃。
“还挺喜欢的吧,不过以后谁知道呢,毕竟伦敦的情况这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就算她能接受,她家人呢?格里芬先生应该不会同意的吧。”阿塞尔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的天空。一脸淡然的说。
“格里芬的确不容易接受,不过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祖父一脸高深莫测。
“难道祖父你已经有计划了?”阿塞尔有些惊讶的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你现在打听这些没用,还是好好想想你明天的约会吧。”祖父一挥手,停止了这个问题的讨论。
另一边,格里芬家的马车上。
“莉薇娜,对维肯家的小子动心了?”格里芬先生看着莉薇娜,笑容温和的问道。
“爸爸!”莉薇娜娇嗔的低头揉着裙角。
“哈哈,阿塞尔这个小伙子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年轻才俊,你要是想跟他交往我并不反对,但是莉薇娜,阿塞尔不可能一直生活在这里,他的舞台是伦敦。而且他家的情况比你想象的复杂,所以你也要想清楚,你以后的生活。如果你想安稳度过一生,罗兰城里保证你一生无忧你爸爸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帕拉尼这孩子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男爵之子勉强也能配得上你。”
“爸爸,我......”莉薇娜出演反驳,却被格里芬先生打断。
“莉薇娜,别着急,听我说完。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帕拉尼,没关系你还小,不着急做决定。不过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妈妈会一直支持你的。”
“爸爸。”莉薇娜扑到格里芬先生的怀里撒娇。
格里芬先生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望向窗外的眼神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目光。